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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瑾年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轉世

時以瑾年 叔于 2441 2019-06-27 23:10:04

  “娘娘,宮里剛傳了一件大喜事,太后傳諸位娘娘去慈德殿走一趟呢!”

  那個闖進來的內(nèi)侍沒頭沒腦說了這么一句,眾人剛說到有孕,就聽到有大喜事發(fā)生,不由得都緊張了起來。

  “這么多娘娘面前,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安達呵斥可他一句,見他唯唯諾諾不敢開口的樣子,又喝了一聲,“方才闖進來的膽子哪里去了,快說,到底是什么喜事?”

  “是……是”內(nèi)侍這才開始覺得害怕,但看到那些視線紛紛投向自己,還是鼓起了勇氣,“方才太醫(yī)診斷出,蘇寶林有了身孕?!?p>  “蘇寶林?”

  屋內(nèi)幾人異口同聲,說完又相互對視幾眼,里面的緣由已是心知肚明。

  幾人里容妃位份最高,她站起身來,朝那報信的內(nèi)侍一揮手:“知道了,下去吧?!?p>  又道:“我們走吧,也別讓太后久等?!?p>  羅寶林和孟長慶聽她這么一說,也跟著站起身來,只孟長瑾還坐在榻上,見容妃看向自己,便道:“我便不去了,安達隨著娘娘們一道過去,有什么事再回來告知我?!?p>  容妃的視線落在孟長瑾微隆起的小腹,收回目光時,與孟長瑾視線一撞,那樣清澈干凈的眸子,仿佛能一下瞧進別人的心底。

  兩人會心一笑,容妃就轉身走了出去,孟長慶朝孟長瑾遞了個放心的眼神,便攜羅寶林一道出了門。

  原本熱鬧的屋子里,人一下子走了一大半,變得冷清了不少。

  晨起天氣還不怎么熱,所以屋子里沒有添冰塊。碧溪走了過來將孟長瑾身后那扇虛掩著的窗戶敞開,再拿起一把宮扇,輕輕地給孟長瑾扇著。

  桌上還擺著一把素雅的這扇,此時落在孟長瑾眼里發(fā)燙的厲害。

  她已經(jīng)大概猜出敬妃這出戲的用意了,先皇后在李洵時心里肯定有著特別的位置,一直以來,她不敢提及,李洵時也是閉口不談。

  仿佛成了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斯人已逝,現(xiàn)在陪在他身邊的是她,所以她也不會去計較兩個人在他心中的比重。

  現(xiàn)如今敬妃偏拿著先皇后出來說事,什么投胎轉世,什么托夢,鬧的再大也只是膈應她,讓她心里不痛快而已。

  僅僅為了讓她不痛快就折騰這么多事,還真不像她的作風。

  孟長瑾朝窗外看去,樹蔭下落下碎屑般的金光,隨風兒游離,也好似人的心一般,浮浮沉沉。

  恐怕敬妃的信心都是從先皇后那里來的吧,她是沒有見過李洵時與先皇后之間的點滴,可能確實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情深厚誼。

  她嘆了一口氣,還是靜觀其變吧。

  碧溪和香芹對視一眼,一起帶上門退了出去。

  一連兩日,李洵時都沒有踏足過玥覃苑,敬妃那邊的“托夢”還一刻都不得停,而巧的是,每一次的托夢還都應驗了。

  這下,連太后都信了幾分,不過為了不讓宮里人心惶惶,還是命人將敬妃的霞倚宮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下里面的消息傳不出來,也就沒有什么“托夢”之說了。

  而另一邊,有了身孕的蘇寶林被晉升才人,才入宮就有如此好的福氣,肯定是惹來了眾多的不滿。

  可蘇才人還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樣子,所有的尖酸諷刺她都受著,即便是這幾日在太后跟前,也沒有過一句怨言。

  本來就是太后挑選的人,如今倒是越看越歡喜,更是認定了蘇才人的福氣,決心要好好栽培栽培。

  正當宮里沉浸在喜悅中時,瀟湘殿卻傳出慶才人病倒了的消息,皇帝為此特地派了幾名太醫(yī)連番問診。孟夫人也因為這件事,頻頻入宮,往常入宮還會去玥覃苑坐一坐,如今是一入宮就扎進了瀟湘殿,就連走的時候也沒有往玥覃苑去。

  提心吊膽的幾日過去了,孟長慶的病是穩(wěn)定了下來,幾個太醫(yī)愁著臉去向皇帝復命,瞧著模樣情勢不容樂觀。

  孟長瑾這邊也是一直擔著心,雖然李洵時特地過來告訴她病情穩(wěn)定下來了,可心里卻仍是不安。

  她想起,前兩日長姐過來和自己說話時還是好好的,可在說到曾經(jīng)照顧蘭姨娘的嬤嬤找到了的時候,長姐的神情就開始不對勁了。當晚回去以后,第二日就聽說她病倒了,孟長瑾雖然擔心,但心里卻升騰了些異樣的情緒。

  宋清行這幾日來請脈也是心緒不寧的樣子,孟長瑾也不為難他,假借自己的名義,讓宋清行去了瀟湘殿。

  宋清行正愁一直找不到機會去問玲瓏那日的事,今日一進瀟湘殿,看過孟長慶脈象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才將玲瓏拉到一邊,問起當日她朝自己說了個“宓昭儀”到底是何意。

  玲瓏不安地看了眼熟睡中的孟長慶,一下跪了下來,泣不成聲:“宋太醫(yī),我們娘娘怕是活不成了!”

  她這話讓宋清行大驚,身子一踉蹌差點站不穩(wěn),他去拉玲瓏,可玲瓏死活不肯起來,無奈,只好壓低了聲音喝道:“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到底出什么事了?”

  “娘娘這病……都……都是因為宓昭儀!”

  宋清行放開玲瓏的衣袖,往后退了兩步,把玲瓏的話在心里過了兩遍,可他感覺還是不知道玲瓏是何意思:“什么意思?”

  玲瓏拉起袖口往臉上一抹,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說的話也比方才清晰了不少:“當年孟夫人親手毒死了宓昭儀的娘,這件事情我家娘娘一直知道。可怎知,宓昭儀這段時日開始起了疑心,找到了曾經(jīng)服侍的嬤嬤,而二公子在宮外好像也在查當年之事?!?p>  宋清行之感胸口間有一股無法承擔的濁氣,他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示意玲瓏繼續(xù)說下去。

  “夫人進宮的時候千叮萬囑,要娘娘小心宓昭儀,一旦當年之事浮出水面,那么宓昭儀和二公子一定會報仇?!闭f著,玲瓏從袖口里掏出一小包東西,她顫顫巍巍遞到宋清行面前,“這……這是孟夫人帶來的一包紅花粉,娘娘一直都不愿意用,可夫人說……說只有這包東西物盡其用,娘娘才能活。”

  宋清行看著眼面前這一小包藥粉,包著的牛皮紙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紙面也有許多折痕,那深淺不一的痕跡,就仿佛劃在他心上的那一把刀,他聽見自己咬碎了牙齒的聲音:“說什么為了你們娘娘,其實孟夫人是為了她自己吧,手上沾了血的是她,怎么要長慶來替她贖罪!”

  玲瓏身子一抖,可手中的那包藥還是抓得死死的,她緊咬住下嘴唇,身子不住地開始顫抖,抽噎的聲音從她牙縫里斷斷續(xù)續(xù)發(fā)了出來。

  此時,宋清行只覺得有一股無名的怒火,他只能對著玲瓏壓著聲音低吼道:“這紅花粉用了,就是一尸兩命,如果長慶知道了,你覺得她還能活嗎!”

  “不,不,不會!”玲瓏睜大了含著淚水的大眼,用力地搖著頭,“夫人說了,這個控制計量,大人,大人就不……”

  “大人就不會有分毫損傷?到底孟夫人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可能只需要指甲蓋那么一點,大人和小孩都活不過一刻鐘!”宋清行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在他眼里這一舉動愚蠢至極,可他的視線卻下意識停在那包紅花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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