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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瑾年

第一百六十章 怒火

時以瑾年 叔于 2338 2019-07-04 14:02:35

  玲瓏怎么知道一小包紅花竟會致人于死,難道孟夫人的初衷不僅僅是宓昭儀肚子里的孩子,而是針對宓昭儀去的?

  想到此,她心如擂鼓,慌亂地想把紅花收進(jìn)去,可宋清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從她緊握的指尖里將那包紅花粉拿了出來。

  玲瓏還沒有發(fā)出聲音,宋清行已經(jīng)將那包紅花粉收進(jìn)了自己的袖子里,他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緩緩起身:“你就去回孟夫人,為了長慶,我會替她達(dá)成這個目的。”

  他的聲音平淡,不含一絲波瀾,聽的玲瓏后怕,她一把抓住宋清行的衣袍,帶著一絲希望懇求道:“宓昭儀待我們娘娘極好,即便她找出了當(dāng)年的真相,恨的也只可能是孟夫人,她一定不會報復(fù)娘娘的!”

  宋清行雙目微閉,輕嘆一口氣,他半彎下身子,將衣袍從玲瓏手中扯出:“孟長延已經(jīng)自請從孟家族譜里除名了,接下來就是血債血償了罷?!?p>  宋清行走出來的時候陽光正烈,耀的人睜不開雙眼,可他卻覺得周身寒冷無比,他伸出手在眼前比了比,這一雙濟(jì)世救人的手,什么時候也成了取人性命的劊子手。

  正當(dāng)宋清行走出瀟湘殿的時候,宮里也掀起了一陣波瀾,蘇才人那據(jù)說是先皇后轉(zhuǎn)世的胎兒,偏生在慈德殿與孟長瑾相遇時就傳來了不適。

  這一下,可是急壞了太后,就連皇帝散了朝,也直奔慈德殿。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之前敬妃說的一句話又被人翻了出來。

  “相月出生,與馬相克。”

  好巧不巧,孟長瑾正是屬馬,蘇才人懷了孕也愛在宮里走動,偏偏就在遇見孟長瑾的時候胎相出了問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方面去了,難道宓昭儀與蘇才人腹中這胎兒相克?

  李洵時趕進(jìn)來的時候,太醫(yī)已經(jīng)替蘇寶林診完脈了,屋子里一大群人都圍在蘇才人身邊,而孟長瑾被眾人晾在一邊,臉色蒼白,仿佛和周遭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一般。

  聽到皇帝來了,眾人這才散開,向皇帝請安。原以為皇帝會先去看躺在榻上的蘇才人,哪想到他徑直走到孟長瑾身邊。

  李洵時有些害怕地抓住孟長瑾的雙肩,上下打量后才問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從剛才到現(xiàn)在,孟長瑾一直忍著,蘇才人的突然不適,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淑昭儀她們的疏遠(yuǎn)也好,宮人們的竊竊私語也罷,就連太后的冷言冷語她也能受著。

  可是在聽到他來了的時候,她開始害怕了,她怕他也會用和淑昭儀她們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她怕看到他對蘇才人的噓寒問暖,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現(xiàn)在被他手握著,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溫度,再看到他眼底擔(dān)憂的神情,孟長瑾瞬間抑制不住,一股熱流從眼眶沖出。

  見到孟長瑾的眼淚,李洵時的心被揪的生疼,他小心翼翼拭去她的眼淚,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朕來了?!?p>  眾人面面相覷,躺在榻上的蘇才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尷尬不已,她以為皇帝是專程來看她的,哪想到一眼都沒往她這邊看,反倒是和孟長瑾親親我我了起來,她掩在衣袖里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太后輕咳一聲,孟長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時忘情,忙從李洵時懷里掙開,半垂著頭。

  “皇帝一來就開始裝可憐,難道是哀家刻薄了你?”太后又指著蘇才人,“皇帝,你睜開眼看看身體有恙的人在這邊,你那心肝寶貝可是半根毫毛都沒有掉!”

  淑昭儀和賀才人大氣都不敢出,只大眼瞪小眼,就看太后這一番怒火能否真的燒到孟長瑾身上去,她們只消隔岸觀火便好。

  李洵時半擋在孟長瑾面前,對著太后一拱手:“母后息怒,蘇才人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人看顧,想必已無大礙。宓昭儀也有著朕的骨肉,別人不關(guān)心,朕自然是多上點(diǎn)心?!?p>  蘇才人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她盡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臻昭儀冷眼看著這一切,當(dāng)初她是多么想要跟孟長瑾爭啊,可到頭來卻是遍體鱗傷。眼前這個男人,他的人,他的心全托交托給了一個另一個女人,容不得她人擠入半分半毫?,F(xiàn)在的蘇才人多像曾經(jīng)的她,待時過境遷,再回想起來,恐怕只能笑自己太傻,一片癡心錯付。

  太后聽了李洵時這話不怒反笑:“都是哀家的孫子,哀家自然也是上心的。只是照今日這事來看,蘇才人同宓昭儀之間怕真是八字相沖,既如此,兩人還是隔開的好?!?p>  李洵時冷冷對上太后的目光,他俊冷的眸子讓人望而生畏,可太后似鐵了心一般,竟道:“宓昭儀還是遷出宮一段時日,宮外我們正好也有兩處避暑的園子,隨便挑選一處,直到蘇才人腹中胎兒落地,再接回宮不遲?!?p>  賀才人心中大驚,她早就知道太后對孟長瑾有意見,可哪曉得太后竟然會讓她搬出宮,看來孟長瑾的專寵確實是惹來的太后的不滿。

  可一旁的淑昭儀反倒是在心底冷笑,她早就知道敬妃這個法子不能傷到孟長瑾根本,頂多是給她心里添個堵,皇帝對她的情誼瞎子都能感受到,再說先皇后過世這么多年,怎么能比得上這伊人在懷。

  可太后的話就不一樣了,孟長瑾出了宮,這將近一年的分離,宮里又不缺美人,到時選秀再進(jìn)一些新人,到那時,說不定再回來已經(jīng)沒有她的位置了。

  淑昭儀更是起滿懷惡意想著,再說孟長瑾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順利出生還是個未知數(shù)。

  可李洵時怎么會答應(yīng),嘴角一牽,語氣里盡是譏諷:“朕瞧著母后這方法可行,只是……蘇才人腹中胎兒金貴,今日和宓昭儀生肖相沖,怎知明日又會和誰八字相撞?!?p>  說到此處,他語氣稍一停頓,視線落在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蘇才人身上:“為了蘇才人腹中孩子著想,還是蘇才人搬出宮更為妥當(dāng)?!?p>  “你……”太后怒上心頭,身子氣的發(fā)抖,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還好佩含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李洵時見太后這樣,心中也是擔(dān)憂,可他不能在此時心軟,朝著太后一拜:“望母后保重身子,過幾日兒臣就派人來接蘇才人出宮。”

  蘇才人怎么知道這禍水會引到自己身上,掙扎著就要起身:“陛下,求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趕臣妾出宮。”

  李洵時絲毫不為所動,他敞袖一落,正準(zhǔn)備去握孟長瑾的手,可孟長瑾的手一縮,恰好避開他的指尖。

  在李洵時費(fèi)解的目光中,孟長瑾半側(cè)著身子朝太后一福:“承蒙太后,臣妾愿意出宮養(yǎng)胎。”又轉(zhuǎn)過身看向李洵時,身子一頓,無視他那要噴出火的眸子,福身道,“還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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