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星辰璀璨不停閃爍若日光昭昭,如黑寡婦的月光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打在小路上,照出一個少女滿心復(fù)雜的情緒。
藍(lán)若蕭和祿祁聊到晚上十點(diǎn)多,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這才見顏爍跟個喪尸一樣拖著身體“爬”回來的。
“顏爍,你……不要嚇我啊,這大晚上的怪滲人的?。 钡撈畲蛄艘粋€哆嗦,無語的說道。
藍(lán)若蕭想起顏爍之前一直沒有給她回消息的事情,不覺蹙緊眉頭,好似風(fēng)輕云淡的提到:“顏爍,你今天遇到你們家里的人了嗎?”
顏爍身邊畢竟跟著一群保鏢,就算功夫再爛也是有槍的人,怕是之前那個杜豪也接近不了她,強(qiáng)取豪奪不了,細(xì)細(xì)想來,恐怕只有顏家人能讓顏爍情緒如此地不對勁了。
果不其然,顏爍的身體晃了晃,這才抬起頭來露出兩顆小虎牙,依舊是那張笑顏如花:“姐姐真是神機(jī)妙算啊,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算過去了,還有你祿祁對吧,剛才說我什么了,我哪有那么恐怖???”
張牙舞爪跟個小辣椒一樣的高中生。
藍(lán)若蕭眼睛細(xì)瞇,走上前去看著這個實則和自己一樣高的女孩。
顏爍任她打量,袖子里的手卻緊緊攥住,青筋暴起,壓抑著什么,卻又十分自信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能使藍(lán)若蕭信以為真。
畢竟她可是顏家的后人嘛,演技這種事肯定是信手拈來的事嘛,顏爍自認(rèn)為她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直達(dá)虛空之外了,可她恐怕都沒想想,藍(lán)若蕭這個化妝技術(shù)比她都高的人,演技又能差到哪里去?更何況人家還是以后要上熒屏和海報的明星?
“小樣,還敢跟我家小魚兒拼演技,還不如事實招來?”祿祁翹起二郎腿,看著兩個女的之間“含情脈脈”,不覺有些辣眼睛。
我的靡主啊,你要是再不回來,就算我不想下手,一個小姑娘都把一個幾百年的孤魂勾走了啊。
恩不錯,掩飾的狠好,除了整個臉部看起來有些僵硬,有些抖動后的后遺癥,其他的都處理掉了。藍(lán)若蕭評價了一番,又盯了顏爍一會兒,突然說道:“祿祁,明天我就不去參加面試了,經(jīng)紀(jì)人的位置就看你自己了,我們?nèi)齻€明天一起走?!?p> “???去哪兒?”祿祁一愣,問道。
小魚兒剛才不是還計劃著說是要參加這次娛樂圈內(nèi)的面試的嗎,怎么一瞬間就改了?
藍(lán)若蕭看著顏爍,平靜的開口說道:“顏爍,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參觀顏家嗎,明天我正好閑著,就一起吧,反正你也很長時間沒有回去了吧,肯定想家了吧。”
顏爍猛地抬頭,話脫口而出:“不要!”
“顏爍你難道不想家嗎?”藍(lán)若蕭勾唇,身上氣勢緊緊壓上少女淺薄的身子,又問,“還是,顏爍答應(yīng)我的事又想后悔了呢?”
“沒有沒有,我就感覺有點(diǎn)猝不及防而已,沒想到若蕭姐你主意改的這么快,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顏爍拒絕也不是,只是干笑著,目光不時的飄向四周,全然是一副心虛的小樣子。
藍(lán)若蕭這才收回了身上的氣勢,抿唇勾起弧度:“那就說定了啊顏爍,記得早點(diǎn)休息,不然明天起不來了怎么辦?”
原來姐姐笑起來真好看……饒是顏爍有些心不在焉,滿心復(fù)雜無法言說,但還是有那么一瞬間被晃花了眼。
祿祁走上來把她拉回現(xiàn)實,帥氣的撩了撩頭發(fā),說:“你看什么看,還不趕緊上床睡覺,這可是我的維納斯女神,哪里容得你頂著一對黑眼圈褻瀆?!?p> 藍(lán)若蕭的臉黑了下去。
“咳,我這不是說錯了嗎,小魚兒你千萬不要告狀啊,你是女王,對,就是女王,身材很完美,很火爆,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祿祁直直往后退去,打著哈哈忽悠著說。
顏爍噗嗤一笑,見兩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扭過頭去小聲說:“呃,我去睡覺了,你們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藍(lán)若蕭無聲一句滾,祿祁趕忙閃人,生怕再鬧一個關(guān)門打狗。
——
顏爍感覺昨晚睡得很好,起來神清氣爽的要命。
看著身邊的人,女孩多想大腦放空一下,那也許是她最舒服的一刻,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
昨晚倒是沒有出什么離奇的暗殺,藍(lán)若蕭和兩個人慢悠悠的吃了早飯,這才在顏爍焦慮的目光下走到了悵城最高的一棟大樓里。
“我是顏家小姐顏賜,今天帶我的朋友來顏家總部看看,你能不能讓一下?”
保安看著突然低下頭去的祿祁,心生疑惑,正想上前問問什么,就直接被顏爍給攔了下來。
看著那張身份證,保安誠惶誠恐的低下頭,恭敬一聲:“顏小姐,請!”
顏爍平靜的收回證件,拋去心里那份對顏家的恐懼,只有哈哈大笑的裝逼:臥槽,今天終于能讓我若蕭姐對我刮目相看了,太爽了太爽了!
藍(lán)若蕭滿頭黑線,直接跨步走進(jìn)了這扇隔著眾人令人心之神往的大門。
曲曲環(huán)環(huán)拐了又拐,白凈光滑的走廊干爽清潔,不似藍(lán)家那般莊嚴(yán)傳統(tǒng),比炫家別墅更何止是高了一個層次,別樣的奢華氣息撲面而來,一個壁畫甚至都能價值上千美元,連梵高的油畫都名列其中。
不過這樣的奢華可一點(diǎn)都沒有暴發(fā)戶的境況,略微灰色的地板鋪滿整個九曲連環(huán),整座大樓都是一派整體的典雅風(fēng)格,讓人看了都不覺肅然起敬。
人影在地板上晃動,就像另一個平行世界一樣。
顏爍表示尷尬:“不好意思啊,我連這里的地圖都沒有,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導(dǎo)游了、”
唉,難受啊,剛裝完逼就來一場龍卷風(fēng)般的打臉,好痛心呦。
“沒事。有祿祁做后援?!彼{(lán)若蕭面上那個全然沒有點(diǎn)新奇的模樣,她對這種建筑說難聽點(diǎn),就是看膩了幾個字才能表達(dá)自己的心聲。
顏爍看過去,便見祿祁自鳴得意的笑了笑:“別忘了我昨天還是來過顏家的人,對這個可是過目不忘啊!”
顏爍切了一聲,心下卻有些震驚:我嘞個去,高手啊,這得弄過多少個人?
其實藍(lán)若蕭心下也是有一些疑惑的,畢竟一個巫師不可能強(qiáng)大到這種地步吧?她本來是想幫幫祿祁的,但少年當(dāng)時滿心自信的強(qiáng)調(diào)她不用,便只好作罷。
祿祁不說,她便不問,誰都有點(diǎn)秘密的不是嗎?她會等到那些人親自告訴自己那些事的,包括顏爍,也包括祿祁,還有……靡罪。
正想上電梯,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襲來——
“喂,等等,你就是那個假扮我們顏家人的外城人?”一個女人晃著身前兩個肉呼呼的大丸子,一臉輕蔑的問道。
自然是有目標(biāo)的。
顏家建了這么大的樓,自然是要容納數(shù)以千計的顏家高干子弟的,不然要著干啥?
藍(lán)若蕭看著眼前女人,把欲要說話的顏爍攔了下去,原來想做的無視被那女人一句輕飄飄的話頓住腳步。
“呦,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顏爍顏大小姐嗎?怎么有空回來了,不會是回來哭鼻子告狀吧?沒想到你人緣這么差啊,放著好好的悵城人不交,就和這些外城人勾結(jié)起來同流合污了?”
呂燕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來,話越說越難聽。
“你剛才說什么呢?”藍(lán)若蕭冷冷的瞥過去一眼,清冷的眼睛毫無波瀾,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足以令人慫進(jìn)窩里。
不等呂燕回答,她走上前去直接橫劈把人擋在角落里。
顏爍:小黑角角落被腿咚的人為哈不是我?
祿祁:嘛,小魚兒這是要發(fā)威了呢,這也怪她,長得簡直太脆弱想要讓人摧毀了啊。
說真的,原主這張青梨海棠的本就有些顯小白兔的模樣,如果不是藍(lán)若蕭本身那股生人勿進(jìn)的氣質(zhì),早就成了學(xué)校里的欺凌對象,社會上的懦夫與單純少女,想來原主之前那么害羞悶騷的一個人,恐怕就是性格太軟弱了才會忍不住自殺然后被鬼給上身吧?
那般邪氣的模樣倒是把呂燕給嚇了一跳,她微微昂頭,表示不屑:“呀,原來還是個陵城人啊,怎么,被我說開了便要惱怒成羞上來直接開揍了?你們陵城人就這點(diǎn)本事嗎,只會打架?”
“我打你,還怕臟了我的手?!惫挥质沁@一句吊炸天的話,藍(lán)若蕭眉眼紋絲不動,在呂燕逐漸僵硬下來的表情緩緩?fù)伦?,“你們顏家的人就這點(diǎn)本事對么,只會耍嘴皮子?”
呂燕的父親是上門女婿,能把她抬上這個位置,地位可見一斑,呂燕已經(jīng)很久沒受到這樣的嘲諷了,正想反怒為笑罵一句“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的話,突然滿身的滑膩感纏了上來。
她低頭一看,直接嚇了一跳,一條大蛇緊緊纏著自己的身子,那雙黃色的眼睛正在兇殘的盯著她。
“我的天,姐你怎么把它放出來了?”顏爍小聲提醒道,“萬一這女人直接叫起來怎么辦?”
藍(lán)若蕭上前不等呂燕喊話就撩起女人的裙子捂在嘴上,紅唇笑顏:“你要是敢叫,信不信我讓祿祁把你直接干了?”
“不是,小魚兒你再怎么玩流氓也不能帶上我啊?!钡撈顙舌翝M面的瞪著她。
藍(lán)若蕭收回手,便見呂燕直接癱瘓在了地上,看來是受驚不小。
“嘖,你膽量這么小怎么還敢來做代表教訓(xùn)我?”她回頭瞧了一眼扒在辦公室門上盯著這邊的同志們,徑直走進(jìn)了電梯。
——
“小燕你沒事吧,那個外城人怎么對你了?要不要我們幫你去教訓(xùn)她?”
三個人一走,那些姑娘們趕緊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過來了,全然一副緊張的表情。
呂燕咬咬牙,艱難地站了起來,拍拍心有余悸的胸口,努力露出一個笑臉來:“沒事,我剛才已經(jīng)給我爸打過電話了,他一定會對這個流……賤人下過狠手的。”
于是各位同事又打成一片扶她進(jìn)去,呂燕不由苦笑一聲:也真是一群狐朋狗友了,剛才自己被人攔住的時候怎么沒有人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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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勻速上升,藍(lán)若蕭剛要放下全心戒備,莫名其妙的危機(jī)感直直壓向腦神經(jīng),她睜開假寐的雙眼,問道:“多長時間了?”
“?。俊鳖仩q還沉迷在剛才驚天的場景無法自拔,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祿祁經(jīng)她提醒,皺了皺眉頭:“恐怕已經(jīng)快要兩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