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見蕭廣這般大動干戈,大有不找到那丫頭便不啟程的勢頭,又擔心自己露馬腳惹人疑心,小心出門喚過身旁小廝,說道,“去叮囑昨日那守門侍衛(wèi),他若是敢泄露半句,我要他全家性命?!?p> 眼看著出行的時辰已到,再不走,怕是禁軍要派人來問這院子中出了何事,到時又該如何回稟,而且蕭家眼線滿京城尋人,定會遭人疑心,可錦姝又會到哪里去,正在蕭廣精神緊繃之際,有人來報,西南角的荒院,鎖被人動過,院內還有荒草也被折了,似有人在此處打斗過,蕭廣聽了急忙起身前去。
冬日里,北方的草已經全枯,且這院落,久無人住,路兩旁草足有一人高,細細查看周圍細節(jié),這處確實有人來過,草被剛折了不久,可也只有這處有,想必是錦姝在此處跟人動了手,可除了此處,別處再無痕跡,小路上,因眾人急著尋找,腳印早就亂了已經無處查看。
蕭廣看了看周圍,順著目光,便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口枯井,上面有一大石頭壓著,他心下有些起疑,走過去隔著縫隙看了一下,對身旁人說道,“把這石頭推開?!?p> 石頭搬開后,果然看到了已經凍暈在井底的錦姝,蕭廣站在外面喊了幾句錦姝,見她已經不省人事,忙命人下去將人帶上。
蕭廣抱著錦姝喊了幾聲,錦姝仍是沒有絲毫反應,摸了下脈搏還有跳動,身旁了山提醒到,“公子,只怕禁軍高大人要差人來問了,我們快些動身吧?!笔拸V這才緩過神來,連說了幾個字,“走···走···”抱起錦姝將其至于馬車衣物暗格中,一眾人浩浩蕩蕩離了蕭府。
了海也未想到,公子這般大動干戈,本想將她扔至井中,無人會發(fā)現(xiàn),可誰曾想她這樣命大,現(xiàn)下她只擔心錦姝當時是否看清自己。
蕭廣像是想到了什么,這一通攪和,怕是入了有心人的眼,便同了山說,他要進宮向太后做最后辭別,了山想了想總歸這時間已經耽擱,若是說他因思念太后,不舍得走,也是說的過去,便點頭表示同意。
許是天寒,長樂宮中已經燃起了炭火,一旁的太監(jiān)仔細打理著那火盆,不斷撥弄著,屋內景廷竟也在,不知道同太后講了什么,逗得太后直捧腹大笑,見到蕭廣,景廷打趣到,“我們這一眾人原都等著給你送行,卻見你遲遲不來,還以為你是看上了長安城哪家的姑娘,這樣不舍?!?p> 蕭廣向前幾步跪下說道,“孫兒是不舍皇祖母,想著這一走,又不知道何時才能進京再同祖母相見?!碧笠呀浤杲谶@深宮中待久了,越發(fā)顯得雍容華貴之相,見他到來,又說這般感念的話,“只說道,建康離京路途遙遠,你這一走確實是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相見,難得你一直惦念祖母?!?p> 蕭廣接過話說道,“不但孫兒惦記祖母,母親也時時刻刻想著您,她將您當年送的九環(huán)鳳釵時時帶在身邊,只說是祖母您留給她的念想?!本怒h(huán)鳳釵本是前朝皇后所帶,后先皇進京時,這釵子便落入了太后手中,見安義喜歡的緊,便賞賜了給她,那時她只覺得自己這女兒心比天高,后來又是發(fā)生了若干事情,自己才決定讓她遠嫁和親,想不到那釵子她竟然還留著,如今聽蕭廣這樣一說,太后反倒是有些念舊,畢竟是自己將她遠嫁,左右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便說,“那九環(huán)鳳釵是安義做女兒時最喜歡的一只珠釵,沒想到她竟還留著?!庇终f,“你母親是個頂念舊的人?!眱扇藥兹肆牧藥拙浼页#蚴且蚴拸V要走,也或是又想起了那些陳年舊事,氣氛不免有些傷感,說著說著竟惹得太后眼裂漣漣,抬起帕子,抹了下眼角,坐在太后身旁的張景廷忙出來打岔,說“皇祖母,得了空我也定要去建康看看,只聽說那江南的美女多得很”
太后裝作惱了般的說到,“你呀,還是這般不務正業(yè)”景廷略有些撒嬌道,“孫兒哪有不務正業(yè),孫兒這是想讓您早日見到曾外孫?!睅拙湓捑故怯侄旱锰笃铺闉樾Γ僚?,“你們兩呀,真是一個似火,一個似冰。”身旁的內監(jiān)見時辰不早了,便對太后輕聲說道,“太后,再晚小公子今晚就到不了下一個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