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泠羽穿著一身和慕玨相像的月白色長裙,腰間掛著那枚顯示她身份的玉佩,手腕一串琉璃手串隱隱約約在泛出光芒。她以白紗覆面,但額間的紅色印記卻不曾掩飾,額前飄逸的鬢角在風(fēng)中輕輕飄起。三千青絲綰成流蘇髻,滿身仙氣。
在場的很多人在見到藍(lán)如律后,都覺得她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了,如今見到水泠羽后,更是移不開眼睛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這般美貌的女子?眉似遠(yuǎn)山,目似星辰,額間那抹紅色印記妖而不媚,一襲白衣素而淡雅……
水泠羽看到慕玨后,眼中不自覺閃過一抹喜意。還好她趕來了,她剛踏入宮門,就聽到了人們議論圣女失蹤的事情。她一想,安以恒就會用這件事來陷害慕玨,所以她忙著跑了過來,還好,還好沒晚……她嘴邊掛著嘲諷的笑容,眼中一片高傲,“醫(yī)族圣女水泠羽,參見天朝皇帝?!彪m然她說的是來參見皇帝,可卻背影挺拔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行禮的意思。
安以恒看著水泠羽,驚訝地說不出來話?!澳恪?p> 水泠羽轉(zhuǎn)過身,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輕輕一笑,“安長老,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安以恒有些尷尬地笑著,只單獨的重復(fù)著這一句話。他怎么也沒想到水泠羽竟然會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要關(guān)押慕玨的時候出現(xiàn),這位圣女還真是癡情啊……
皇帝有些疑問地看向安以恒,“安長老,這是怎么回事?”
“是臣失職,沒能保護好圣女?!卑惨院阌行┎磺樵傅卣堊锏?。這一次的確是他失算了。
水泠羽卻直接打斷他,對著皇帝說道,“還是臣來解釋吧?!彼粍勇暽刈叩侥将k身邊,滿臉笑意地看了一眼慕玨,“說來,這事還要多謝慕將軍?!?p> “哦?此話怎講?”皇帝挑眉,怎么還是和慕玨有關(guān)系?
水泠羽從袖中拿出一只箭羽,“臣有箭矢為證!”
皇帝看了看箭,對旁邊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神。
那太監(jiān)立刻上前從水泠羽手中接過箭,但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水泠羽的手,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滿是殺意的眼神正在他手上游走。他忙跑回去,將箭給了皇帝。當(dāng)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感覺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皇帝接過箭,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著水泠羽問道,“此為何物?”
自從水泠羽拿出那支箭后,安以恒臉色就一直很難看,這不是他派出去那支人的東西嗎?怎么會在水泠羽手里?
水泠羽似無意地瞟了一眼安以恒,冷冷一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是淬了點毒的箭罷了。”
“那圣女為何拿它出來?”藍(lán)如律看著水泠羽站在慕玨身邊就滿心恨意。
水泠羽勾唇一笑,撣了撣衣服上的落塵,“因為這支箭,是差點要了我命的那支。”她冷冰冰地說道,“長老怕是還不知我因何失蹤吧?那今日我就好好為長老解釋一下!”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日我的確是私自出逃,跑出去閑逛。可卻不想被賊人追殺,就在這支箭差點劃破我喉嚨的時候,是慕將軍出現(xiàn),救了我一命?!彼f的的確真的,只不過是她出現(xiàn)救了慕玨,而不是慕玨救了她。不過這也不重要了,若是說她救了慕玨,怕更是火上澆油。
“真是如此?”皇帝有些懷疑地看了看慕玨,“將軍為何沒將此事同朕講過?”
慕玨聽到水泠羽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后,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他夫人什么時候這么會胡說八道了?他輕笑一聲,“當(dāng)時臣只當(dāng)圣女是一個鄉(xiāng)野女子,不曾想竟是醫(yī)族圣女,想來是臣冒犯了?!彼D(zhuǎn)過身,對水泠羽作了一揖,“若是慕玨有所得罪,還望圣女見諒?!?p> 水泠羽微微點頭,“將軍言重了,本是將軍救了我的性命,怎說將軍冒犯?倒是我應(yīng)當(dāng)謝過將軍救命之恩才是?!彼χ鴤饕舻溃澳将k,我回去回去我再收拾你?!本谷贿€敢坐在藍(lán)如律旁邊?
慕玨笑容一僵,但還是裝做沒什么事的樣子,“怎敢?”
于是這倆人就旁若無人的在這里互相推辭起來。
藍(lán)如律笑容很牽強,甚至都算不上在笑了。水泠羽倒是夠狠,這時候若是再想辦法說她違反了醫(yī)族規(guī)矩,倒顯得像她刻意陷害一樣。她只得說道,“皇伯父,既然圣女已經(jīng)平安歸來,那皇伯父是罰是賞應(yīng)當(dāng)要有定論了吧?可莫要傷了忠臣之心?!?p> 皇帝夸贊地看了一眼藍(lán)如律,“你這丫頭總是這么懂朕的心意?!彼D(zhuǎn)過頭,“朕記得前幾日,將軍的免死金牌用在了一個婢女身上吧?既然如此,那朕便再賜你一塊?!彼笫忠粨],從懷里拿出一塊免死金牌,差人遞給了慕玨。
蒼緋挑眉,這皇帝倒是大方,免死金牌說給就給?不過,慕玨的那塊用在了婢女身上?那婢女是誰?莫不又是羽兒這丫頭?
慕玨接過金牌后半跪在地上,行了一個軍禮?!俺?,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