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如律見氣氛有些尷尬,便開口緩解道,“皇伯父,既然該賞賜的都賞賜完了,不如典禮開始吧?”
她這話提醒了皇帝,皇帝看了看天色,指著旁邊的位置說道,“時辰也不早了,都入座吧?!?p> 慕玨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水泠羽,不情愿地走回了藍(lán)如律身邊。
水泠羽見慕玨回去,自己也抬步走向了醫(yī)族那面,看了看坐在最前面的安以恒,這位置……她眸中一片冷色,有些無辜地偏頭問道,“長老,我坐哪?”
蒼緋好奇地看向水泠羽,發(fā)現(xiàn)醫(yī)族最前面只有一個位置,而安以恒坐在了那,這就意味著醫(yī)族壓根就沒給水泠羽準(zhǔn)備地方。他忙招了招手,“羽兒,到這來?!?p> 水泠羽聽到蒼緋的聲音后下意識地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故意往邊上坐了坐,為她騰出個地方。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自從那次的事以后,她總是忍不住想離他遠(yuǎn)點(diǎn),怎么他還故意貼上來?她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蒼少主,我族……”她掃了一眼后面,發(fā)現(xiàn)后面還是有位置的,“我族有地方,就不叨擾少主了?!?p> “怎會叨擾?我同你兄長親如手足,也與你青梅竹馬,何來叨擾一說?”蒼緋卻裝做沒看到她眼中的厭棄,仍是指著身邊的位置。“你堂堂醫(yī)族圣女,總不能坐在最后面吧?”
水泠羽眉眼間隱隱約約有抹怒意,“多謝少主美意,還是免了吧。”她想著有些話說出來終究是不合適,只好傳音告訴他,“蒼緋,你我早已兩清。那日之后,我再也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我還不想與你反目成仇,別逼我……”
蒼緋聽到她給自己的傳音后,琉璃般的眸子中隱藏著一抹深深的痛意,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嗎?不,不可能。若是他不合適,慕玨又怎會合適?他收拾好情緒,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藍(lán)如律打斷。
“既然蒼少主都開口了,圣女還是別謙讓了。我看二位郎才女貌的,但也不失為天作之合,慕將軍,你看呢?”
慕玨冷冰冰地掃了一眼藍(lán)如律,沒有回答,但藏在袖中的手卻緊握成拳。
藍(lán)如律,你可真行……水泠羽淺笑著瞥了一眼藍(lán)如律,用眼神說道,你若是想死,本座成全你就是了,何必這般大張旗鼓?
藍(lán)如律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但還是努力裝的什么事也沒有。她禮貌的笑著,直接對上了水泠羽的目光,冷的如同冬日寒冰一般,絲毫沒有溫度。她有些畏懼了,本來想扭開頭的,但又想到這里這么多人,若是這時候不去看她,又顯得她太懦弱了,于是左思右想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對著水泠羽的目光。
不錯,你很有膽子。水泠羽沒想到她竟然敢看著自己,藍(lán)如律的這個眼神,讓她想起了三年前藍(lán)如律看她的眼神……
皇帝見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先讓步,只好當(dāng)和事佬,“咳,既然蒼少主都開口了,圣女就當(dāng)給朕個面子?!被实塾行┌蟮目粗鲇?,雖然這位圣女沒什么實權(quán),可她終究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貨色。
水泠羽本來想直接坐到后面的,聽到皇帝這句話讓她更加想那么做了。給你面子?你可曾給過她面子?但礙于她今日身份特殊,只好按耐住性子,坐到了蒼緋身邊。“既然天朝皇帝都開口了,我這做臣子的,豈有不從之禮?”
蒼緋見她坐了過來,嘴邊不自覺掛著笑意。
皇帝見終于處理完這件事了,就對旁邊的太監(jiān)示意道,宴會可以開始了。
隨著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過后而來的是各族的祝賀詞。
水泠羽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她若是沒記錯以前說的也都是這些話吧?她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突然看到藍(lán)如律嬌羞地拿起一些糕點(diǎn)遞給慕玨,而慕玨竟然接過了?她心煩地收回視線,聽著各族單調(diào)的賀詞。
“羽兒?”蒼緋遞過一塊桂花糕,卻發(fā)現(xiàn)她竟愣神了。
水泠羽聽到蒼緋叫她,卻看到蒼緋遞過來的桂花糕,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不吃甜的?!?p> 蒼緋有些尷尬地放下了糕點(diǎn)。
水泠羽手倒了一杯烈酒,輕輕撩起面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本就有些千杯不醉的意思,再加上剛剛的一幕讓她很是心煩,烈酒入喉,她竟然毫無感覺。她又倒了一杯,再次飲盡。一時間,她竟然忘了場合,不住的喝起悶酒來。
蒼緋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羽兒,別喝了。”
慕玨也看到了水泠羽有些頹廢的模樣,心疼的看著她。
水泠羽被人拽住,一愣,抬頭這。發(fā)現(xiàn)慕玨正看著她,她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酒杯,對著蒼緋說道,“無事?!?p> 蒼緋為了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不住的和她說話。盡管每一次她都只是淡淡的“嗯”一聲。
慕玨忍不住看向水泠羽這面,想來夫人還是忘不掉那件事。
他一直盯著水泠羽看,自然惹得藍(lán)如律不滿。她端起一杯酒,對水泠羽說道,“聽聞醫(yī)族圣女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菍念也略知一二。斗膽想向圣女請教一番,圣女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