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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臨天下

第四十七章 褚陽宮

韶臨天下 易水安瀾 3184 2019-06-12 10:00:00

  “遲大人是怎么想的,曹某就是怎么想的?!辈芸z熟悉這里的形勢,也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自然也知道可以從哪方面入手。遲韶雖是一介粗人,但這半年,從劫持太子奪兵權(quán)一事開始,遲韶就一直表現(xiàn)出她的策劃能力,以及用人的天分——雖然有些時候是不經(jīng)意間做出的決定,但事后回想起來,卻能讓人感覺那是經(jīng)過策劃的。

  “好啊,看來你想的和我一樣?!边t韶嚴(yán)肅起來,語氣便也變得冰冷,時不時回味過來,卻有些嘲諷的意味,“明面的就不用我說了,交給你了。按照你想的,與這什么統(tǒng)領(lǐng)溝通好,讓他們連夜趕往燁炎城?!?p>  “放心吧,我太子的威望擱在那兒,沒人敢違抗?!辈芸z看看遲韶,順著遲韶的目光看去,便看到胡侍衛(wèi)翻墻過來,向自己走來,“倒是你,怎么做?!?p>  遲韶看看夜色,夜黑風(fēng)高,一點月色都沒有。她嘴角微微上揚——果真是個行暗計的好時候。

  “自然是掩護你了,這將來的皇帝,可不能出個三長兩短啊?!边t韶這話算是有了點笑意。

  “......那你注意?!辈芸z不知此時要說什么,見胡侍衛(wèi)站到自己身邊,便草草道。遲韶這一身武力,就算是吊打被封為兵馬將軍的季驊將軍,那也不是全不可信,若說囑托,這一時半刻倒也想不到什么需要囑托的。畢竟于遲韶來說,闖出什么大事兒她都不怕,干就是了,沒什么好怕的。

  “好啊,讓我看看,現(xiàn)在是寅時末......去九個駐守地,天亮之前肯定調(diào)不完,這么看來,得給曹懿那老家伙找點事兒干......”遲韶余光輕輕一瞥,便看到胡侍衛(wèi)正欲拔劍的手被曹縵一手按住,倒是難得地壓抑住了動靜,一言不發(fā)。見狀,她不禁輕輕笑了兩下:“我去給他們找點事兒干,正好轉(zhuǎn)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多加小心?!辈芸z淡淡道。

  便見遲韶不多言語,跳上院墻,微微一頓,便消失在夜色里。曹縵和胡侍衛(wèi)走進那統(tǒng)領(lǐng)的房間,只見燭光微微亮起。

  卻說遲韶,跨過了幾條大街,總算是摸清了門路,找到了褚陽殿的大門。

  皇城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將長矛一橫,看了看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幾頭的家伙,右腳不禁相后退了一步:“什么人?半夜來皇城城門作甚!”

  遲韶本想著是到后宮拐幾個妃子玩兒玩兒,畢竟女人更懂女人,若是下流無恥損起顏面來,那倒是更為方便。不過若是拐不到,那倒也沒關(guān)系,去宮里隨便砸兩樣?xùn)|西,隨手殺兩個人,也能引起好大一陣轟動。

  “這是皇城?誒呀,看來我對這褚陽殿還是不夠了解......以后得多來幾次才行......所以按照你們剛才的說法,若是要是到那后宮玩兒玩兒的話,還得往北走走嘍?”遲韶看看面前兩個人,又看了看這大門,隨意道。

  “孽障!這巍巍皇城其實爾等鼠輩可以隨意玷污的!”二人示威道。

  臥槽。遲韶心中不禁無奈,原來這倆人是沒見過自己,沒聽過遲韶這名號,故而有此膽量敢攔她的路。

  遲韶懶得跟他們爭辯,卻又想著這若是兩掌砍在他二人的脖頸后方讓他們頓時喪命,那自己又有些虧。得讓他們受點苦才行。

  遲韶想了想,隨后趁著夜色看不清動作,將二人持長矛的手的手腕一下掐脫臼,隨后騰空而起便是兩腿,剛好,不偏不倚地踢在了二人的襠部,引得二人頓時倒在地上,嗷嗷尖叫,哀聲不止。

  “若是沒有家世,未有兒女,那你們可慘了。”遲韶笑笑,隨后向后退了兩步,輕功一閃,這便閃到了皇城城內(nèi)。

  皇城浩蕩,話說回來,這倒還是褚陽殿所在,多少人心神向往,卻終未能踏進來一步。

  不過這景象與遲韶來說,那倒只有兩個字能形容:無趣。

  都說這后宮宮殿有數(shù)十座,不過若論最豪華最典雅的,那定然是褚陽宮?;食怯旭谊柕?,宮城有褚陽宮,便可見這褚陽宮在宮中的地位。

  都說曹懿統(tǒng)治初年,確實將國家治理得不錯,少年人,血氣方剛,思維活躍,往往能跳出群臣給的建議,想出新的解決方案,當(dāng)機立斷,有那么近十年,他將大褚推向了僅次于崇貞盛世的高潮。而到他統(tǒng)治的中后期,在經(jīng)歷了皇太后仙逝一事之后,曹懿身上那種果斷堅定的少年氣便減了大半。中后期,雖說不至于不理朝政,也從未缺席過早朝,但決斷事務(wù)的優(yōu)柔寡斷,也導(dǎo)致了統(tǒng)治的不利,乃至與后來后宮干政,國力也大不如從前。

  說到后宮佳麗,必要論及褚陽宮——這便不得不說這宮中住著的人,乃是曾經(jīng)的嶺南郡主,程楠鈴。出生與官宦之家,從小便飽讀詩書,隨父親游歷四方,結(jié)識了很多人,也學(xué)到了很多本事。朝中大臣都道她若是從政,輔佐曹懿,定能與曹懿一起,扭轉(zhuǎn)大褚滅亡的大趨勢,再將大褚推向一個新的巔峰。不過雖說她父親不在乎這些,但女子從政,違背婦女之道,就算是被提拔,剛開始得到偏見,到底還是免不了的。

  那時曹懿年少,最是無視這天下所謂的規(guī)矩,秉持著“既然是人才那就用”的信念,他一口氣提拔程楠鈴為嶺南郡主,算是賭注,賭他看人的準(zhǔn)確性。而程楠鈴確實沒有辜負(fù)曹懿的希望,嶺南一帯,那幾乎占了大褚國土五分之一的地區(qū),被她一介女子統(tǒng)治得井然有序。曹懿便多次叫她來見自己,與她共同商議國家大事。程楠鈴的才能曹懿那時很是賞識,不過鑒于有些激進,不是治國的長遠(yuǎn)之計,他并沒有破例將她升為丞相。

  而等曹懿到了要為自己招募后宮的年紀(jì),他便點了程楠鈴,讓她當(dāng)自己的皇后。如此,有那么一段時間,程楠鈴成為了一段傳奇:雖是女子,但踏上了治國的道路,一身正氣,頗有作為。

  而現(xiàn)在,程楠鈴卻不得不罷免了嶺南郡主的官職,在皇太后仙逝后的一年,冬天,她在京城突感風(fēng)寒,高燒了一個月都不見好轉(zhuǎn)。直到曹懿千辛萬苦請來了一位早已隱居的蠱師,一顆靈藥挽回了她的性命。那次大病,聽那位蠱師說是程楠鈴的天劫,雖說勉強渡過去了,但還是留下了后遺癥,身體大不如從前,便按照曹懿的意思,留在褚陽宮調(diào)息,若是有天下大事,再來與她商議。

  按照年齡來說,程楠鈴是要比遲韶大上那么一兩輪的,按理說,遲韶應(yīng)該稱呼她一聲前輩。雖說遲韶素來沒有稱呼比自己年老的人為“前輩”的習(xí)慣,也從來不會恭恭敬敬地說話,但同樣是女子,同樣深諳這世事帶給女子的不易,遲韶倒是頗為敬佩這位皇后。

  這么想著,遲韶還是罷了她想要去調(diào)戲皇后的危險思想。不過既然要搞事,既然知道曹懿會常往褚陽宮跑,知道自己在現(xiàn)在對于朝廷來說是個大麻煩,曹懿一定會去找程楠鈴商議對策,那這褚陽宮,就不得不跑一趟了。

  遲韶想到這里,便不再往下想。素來搞事情,她都不會事先想好計劃——若是如此,怎能稱之為搞事?

  隨后跳上殿頂,向著宮城飛去。

  看天色,已至卯時。

  遲韶落在宮殿門口,在門口的庭院中找了顆樹,暫時隱蔽起來。

  這要吸引禁衛(wèi)軍,若是只往褚陽宮里沖,那倒是沒什么樂趣,挾持皇帝作為人質(zhì),這種事她定然不會做,一是因為這有可能會被當(dāng)場殺頭——不過這一點深思熟慮應(yīng)該不會,曹懿畢竟多情,就算是行事處罰,那也不會當(dāng)著程楠鈴的面動刀耍棍的。第二是太沒勁,也不夠好玩兒,不顧是自投羅網(wǎng)。這既不想被包圍,一舉將自己捉住,又要將事搞大,那就必須先跟禁衛(wèi)軍打打招呼。

  遲韶將想法收起來,左手抽出了短刀,看著依舊暗淡的夜色,從樹后走出來。

  “什么人!”站崗的禁衛(wèi)軍一愣,道。

  “沒什么,聽說你們這里有些寶物,老子來淘點寶貝回去?!边t韶左手旋轉(zhuǎn)這那把短刀——這動作出現(xiàn)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她認(rèn)真起來,等短刀一停,那她前面的人就保不齊要掉腦袋;第二種是她閑得無聊,轉(zhuǎn)著把玩。不過依江湖經(jīng)驗來說,前者出現(xiàn)的幾率會比后者大很多。

  只見這不知道是那兩個禁衛(wèi)軍何時報的信,遲韶短刀尚未停下,身后便有腳步聲紛紛趕來。

  “看來你們禁衛(wèi)軍的素養(yǎng)很高嘛......老子上次劫持你們太子的時候,可沒這種速度?!边t韶似是自言自語,言罷,便見禁衛(wèi)軍分兩路,看來是特殊時機特別準(zhǔn)備,早有埋伏,若有特殊情況便急忙集合。

  遲韶看看擋在自己身前身后的禁衛(wèi)軍,左手短刀一住,便聽禁衛(wèi)軍的一領(lǐng)頭人道:“逆黨趕緊投降!不然休怪我軍刀下不留情!”

  遲韶一聽這話,眸中閃過一絲輕蔑,帶著嘲諷的語氣道:“哦?原來你們禁衛(wèi)軍是佩刀,不是佩劍啊?!?p>  只見禁衛(wèi)軍的領(lǐng)頭人擺好了一個起勢的架勢,空氣頓時凝固。

  遲韶手中的短刀又輕輕轉(zhuǎn)動起來,隨著轉(zhuǎn)動的加快,她眼中的殺氣也逐漸加重。突然她嘴角一笑,輕蔑道:“好啊,既然都是拿刀的,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誰的刀更鋒利!”

  眾人尚未看清她手中短刀一停,便見遲韶如一陣旋風(fēng)一般向前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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