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笑了笑,隨意拉起身旁一縷紅帶,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p> “那你是特意來種樹的……”肆意幽幽道。
封奕挑眉:“不好看?”
“額,好看是好看,但……”
“好看就是喜歡?!?p> 肆意一愣,無奈道:“話不能這么說……”
聞言,封奕忽然扭頭,柔聲道:“上仙,你這宮殿建的太偏,可真是叫我好找。為了搬樹我這肩膀都抗酸了?!?p> “……”這話什么意思?道德綁架?她此刻若不接受,反倒像是不識好人心了?
她這宮殿可是在神都正中央!隨便走都能走到的那種!
而且你其實完全可以不搬的!
肆意在心底咆哮。
當(dāng)然,她最終沒有對封奕說出這些話,嘆了聲,道:“行了,這樹我收下。你少兜彎子了,說吧,到底上來做什么?!?p> 她終究還是不信封奕只是上天來種棵樹,而且這棵樹還偏偏那么湊巧的是棵鳳凰樹。
封奕也嘆氣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上仙多心了,我真的只是來種棵樹而已?!?p> 此話一出,還有什么好說的。
無話可說!
肆意微微蹙眉:“那現(xiàn)在種完了,封兒還有事?”
封奕聳了聳肩,道:“沒事?!?p> 肆意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么灑脫,一下子給整懵住了。
等她回過神,封奕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隔著兩拳的距離,微微俯身。
正當(dāng)肆意不明所以時,腕間忽然一熱,那只受傷的臂被抬了起來。
封奕慢慢將包扎用的長帶解開,小心翼翼地分離已經(jīng)和傷口黏連在一起的袖口。
見狀,肆意倏然挑眉眨了眨眼。緩緩道:“封兒,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又在故意岔開話題?”
封奕手下不停,道:“你可以這么想?!?p> 待一層層掀開,傷口終于完整暴露。
傷口不算很深,卻黑的異常猙獰。像是無數(shù)條通體赤黑的蜈蚣匍匐在傷口周圍,橫七豎八扭動身軀。
一瞬間,便是肆意本人都有些無法接受。封奕也是緊緊皺眉,須臾,忽然道:“藥。”
“?。俊彼烈忏读怂?,豁然道:“哦哦?!彪S即連忙把折殤散遞了過去。
封奕單手挑開瓶塞,將玉瓶直接倒置。清透的藥液迅速澆覆在傷處,肆意只覺一股冰寒刺入,又很快轉(zhuǎn)變成烈焰,狠狠燒灼著皮膚。
黑色的毒氣立刻自傷口內(nèi)成團(tuán)涌出,激烈地扭曲了幾下,慢慢消散,丑陋的痕跡也隨之一點點淡化消失,逐漸顯露出內(nèi)部鮮紅色的皮肉。
雖說傷口快速愈合是好事情,可這藥也太疼了!疼的她手臂都快抽了!
肆意疼得嘴唇抽搐,咬牙道:“封兒,夠了!差不多了!你別倒了!”
“沒事,倒不完。”封奕道。
肆意感覺自己冷汗都要出來了,也顧不得其他,使勁去推封奕倒藥的手:“不是這個問題!我肉疼!快停!停!”
封奕立刻抬眸,臉色瞬間就暗了。毫不憐惜的將玉瓶扔到樹底。手心凝起一股暗流從下往上緩緩撫過那片被藥液洗凈的皮膚。
痛得幾乎麻痹的皮膚上立時一陣?yán)渑蝗冢瑴厝岬仳?qū)散了之前那股撕裂般的疼痛。
“以后不要再用天廷的藥?!狈廪葒?yán)聲道。
肆意一怔,暗道:還不是你要給我用的………
“什么意思?”
“你現(xiàn)在的身體用不了。就像凡人吃仙酒,雖可延年益壽,卻終究無福消受?!狈廪仁栈厥郑植恢獜哪哪贸鲆粭l黑帶,有條不紊地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