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易等人沖入戰(zhàn)團,那邊,木沛早早地就在做著準備,他這次來,已然作了選擇,一來,是報凌易的恩情;二來,是想跟凌易真正的交個朋友了。凌易這種朋友,值得交,應該交。
如今,木沛雙手已經(jīng)纏滿了鐵絲,伸出著兩個木人。這鐵絲有硬有軟,硬的控制木人向后,軟的控制木人向前。
木沛脫下外套,凌易才看見他的雙臂如同粗壯的樹枝一樣,血管裸露在肌肉之上,手上都是鐵絲的勒痕,看得出來,為了練功,木沛也是出了不少的功夫。
木沛遠遠地一聲怒吼,雙手拽著鐵絲掄圓了將兩個木人甩了起來,就徑自砸到了戰(zhàn)斗的人群之中敵方那團。
一時間,沙塵四起,驚得周圍人們都停下了戰(zhàn)斗。金門的人知道這是他們一伙人的幫手,便盡全力把敵人往木人那邊趕,不出幾個眨眼的時間,木人旁就圍上了一圈穿著西裝的男人。
這算是正中了木沛的下懷,論精細木人肯定是不如人類自己,但論力量與范圍,呵呵,那自然是木人勝出十倍不止了……
不信啊,不信你跟木頭打架試試。
只見在木沛操縱下,兩個木人雙手平伸,飛速地旋轉起來,這木人的雙臂是加固過的,每一擊的力量都足以和車輛的撞擊力量相匹敵,打到人的身上可謂是筋骨俱斷,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一時間上百個西裝男子就倒下了二三成。遠處那兩個戴墨鏡的男女一眼看到了操控木人的木沛,二人色變,疾奔而來。
木沛離著木人有三四十米遠,那一男一女卻在兩三秒內(nèi)就跑到了木沛面前。這速度,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木沛來不及收回木人,手上的絲線暫時也脫解不開,只能靠著雙腿應戰(zhàn)。金遠在一旁,知道完全沒有她幫得上的地方,上去了也是添亂,就只能看著干著急。
木沛失了左右手的幫助,戰(zhàn)力下降了數(shù)成,但那二人卻像不出全力一樣,戲耍著木沛,不打也不放,一點點地逼迫著木沛后退。那二人不出力,所以木沛雖然不敵,卻也沒遭受什么攻擊,慢慢放松了警惕,右腿回退時露出了一個破綻,那二人眼疾腿快,瞬間出腿,狠狠地踩到了木沛的脛骨的中間。
“咔……”木沛悶哼一聲,頓時滿臉都是冷汗,卻沒發(fā)出尖叫,反而是金遠被嚇得大喊了一聲。那木沛的小腿已經(jīng)快成了九十度角,已經(jīng)折得不能再干脆了,完全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
這二人一出手,就折了凌易這邊一員大將。
凌易聽見金遠的尖叫,才看見木沛的慘狀,只得強行脫身,飛速跑去站到了木沛的身旁??粗九嬉е狸P,緊閉眼睛的痛苦表情,凌易的心里頓時充滿了愧疚。
“今天在這兒出現(xiàn)的人,一個都不要留?!蹦莻€高個的女子看著凌易的眼睛,懶洋洋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青門的小輩們本來都已經(jīng)難以招架,那女人此話一出,西裝男子們下手更是兇狠了幾分,看著地上躺著的一眾人,凌易心底的憤怒愈發(fā)難以控制。
“我還以為,你沒法從廟街活著出來呢,沒想到你命還挺硬?!蹦前珎€男人輕蔑地說道。
“起碼比你哥哥命硬著呢,你戴著自己親人的臉皮,感覺怎么樣呀?那可是我親手剝下來的?!迸溯p挑的聲音再次響起。
凌易聽后面色驟變,看著女人的面龐,明知她是在激怒他,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中燒的怒火,只覺得胸前一股無名業(yè)火燃起,忍不住渾身的顫抖,眼前隨即天旋地轉起來。
下一秒,凌易睜開雙眼,身旁卻早沒了打斗的聲音。映入眼簾的是紫紅色的吊燈。窗戶半開著,吹進來陣陣涼風,窗外遠遠傳來的都是淅淅瀝瀝的水聲和男女輕浮的笑聲。
凌易徹底暴走了,但卻也徹底失去了所有記憶和知覺。
……
凌易一下子坐起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痛。他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什么危險的氣息。想從兜里拿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換了一套衣服,手機也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
“你醒了?!?p> 凌易轉頭一看,正是素縷端著熱水走進了屋門。
“你的信,我收到了?!?p> “我這是在紫閨?”
素縷把熱水放在床旁,坐到凌易身旁,輕輕點了點頭。
“我母親呢?木沛他們?nèi)四???p> “他們都很好?!彼乜|心疼地看著凌易。
凌易聽完,才松了口氣,躺回了床上。
“我為什么在這里?”凌易虛弱地問。
素縷說,那天一個瘸腿的中年男人一手拄著拐杖,另一只手搭著滿身是血的凌易,跌跌撞撞地到了此地,一言不發(fā),只在昏迷之前留下了一串電話號碼,讓他醒來后聯(lián)系他。
“那中年男人說,是你一定要來這里的?!彼乜|說。
“電話號碼給我?!绷枰讙暝吭诹舜差^,雖然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此刻的記憶還停留在戰(zhàn)斗的那一刻,還是放心不下。
素縷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紙條,遞給了凌易,又遞給他一部手機。
“呃呃……喂……”幾聲電子音后,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頹廢的聲音。
“是木沛嗎?”
“木沛……是木沛……”凌易聽著木沛的聲音像是喝醉了一樣,不由得眉頭緊皺。
“我是凌易。你怎么回事?”
“凌易……你醒了?”聽見凌易說出自己的名字,木沛才清醒了一些,“你等我……我離你不遠,我去找你?!?p> 掛了電話,凌易心情十分復雜。
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幾刻鐘后,門前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人影走進了房間。凌易第一眼都沒認出來,這哪是那個場面風光的木沛了,來的人頭發(fā)蓬亂,眼球深深地凹陷在了眼眶里,一瘸一拐地走到凌易的床邊,坐下就開始喘起了粗氣,一改颯爽英姿的形象,中年人的疲態(tài)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