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柔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她用手指戳了戳言梓愔的額頭。“才幾日不見竟然敢質(zhì)問娘親了,脾氣不小啊?!?p> 額頭的力道溫柔,感覺不到絲毫疼處。
言梓愔配合地后仰,雙手護(hù)著額頭,低聲反駁,“才不是質(zhì)問,分明是關(guān)心才對?!?p> 言梓愔的肌膚實(shí)在太過嫩滑,沒有用力的戳了戳都留下一個紅紅的指姆印。配上那張委屈的臉,看著倒像真把人怎么樣了似的。
“是是是,我的愔兒是關(guān)心我。是娘親誤會了,娘親給愔兒賠不是?!彪m然知道自己沒用力,看著那道紅。季雨柔卻是心疼了,伸手揉揉她的額頭?!皭謨翰槐?fù)?dān)心爹爹和娘親,只要愔兒好好的,我們就很好。”
額頭恰到好處的按揉,言梓愔不覺舒服地瞇了瞇眼。質(zhì)問的語氣立即裝不下去了,“嗯,女兒會好好的,那爹爹和娘親也要好好的,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p> 她靠近季雨柔幾分,依賴地將頭靠在季雨柔的肩上。
女兒的親昵依賴讓季雨柔綻開了眉眼,她輕輕撫摸著言梓愔的發(fā)享受著此刻母女間的溫情。
視線下移,突然她的手一頓,停在言梓愔的肩頭。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挪開,那透出的一小截脖頸便展露出來。
而斜靠著,被遮住的脖頸露出一截來。雪白的脖頸此時有些觸目驚心,只見那片雪白上面印滿了曖昧的紅痕。特別是在白色的映襯下,更顯得驚心。
季雨柔收回目光,溫和問道。“愔兒,帝君待你可好?可有欺負(fù)你?”
言梓愔毫無察覺,只以為季雨柔是尋常關(guān)心。“娘親放心,你的女兒還是很有魅力的。子瑜對我很好,就像爹爹對娘親一樣?!?p> 看女兒眼底的情態(tài)不似作偽,季雨柔便放心下來?!叭绱吮愫?。”
兩人又在房間待了一會兒,才出了房間,這時濮陽瑢同言峰還在書房。
兩人也不去打擾,眼見時間不早了,季雨柔便打算親自下廚。言梓愔自然跟上去,打下手。
雖說她做飯不擅長,但切個菜卻還是可以的。
將切好的菜整整齊齊擺在盤子里,其他她也做不來了。見自己幫不上忙,言梓愔擦了擦手,正準(zhǔn)備把空間讓出來。抬頭卻見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濮陽瑢。
季雨柔和憐雪,一個炒菜一個生火,誰也沒有注意到廚房多了一個人。言梓愔朝男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后才悄無聲息退出廚房。
拉著人走遠(yuǎn)了些,見周圍沒人,才問道?!笆裁磿r候來的?”
“剛來?!卞ш柆屓斡伤?,說道。
“這么久?你和爹爹在書房聊了什么?”一個君一個臣,她實(shí)在有些好奇身份矛盾的他們會聊些什么,竟然還談那么久。
可這次她大約要失望了,一向?qū)λ獰o不言的濮陽瑢卻未回答她的問題。“沒什么。”
看他轉(zhuǎn)移視線,一副敷衍隱瞞的作態(tài)。言梓愔能信了才怪,她伸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轉(zhuǎn)移視線,四目相對?!罢娴??”
濮陽瑢沒說話,薄唇突然微微一勾,血眸深深地看著她。
素來禁欲、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展露一絲笑意,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弧度,都給人一種驚艷的色彩。那種等候千年終于待到閉合的花苞開出一絲縫隙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言梓愔的雙手就像被什么燙了一下,臉頰微微一熱。她迅速收回手,感覺掌心似乎還帶著一絲熱度。
“不說算了,我去廚房,你別過來?!睔夥账查g就熱起來似的,可面前的人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用那樣深邃的眸子看著人,言梓愔被看得坐立難安。丟下一句話,便鉆進(jìn)廚房。
看著人消失在轉(zhuǎn)角,濮陽瑢紋絲未動。
一個父親能說些什么,不外乎是囑咐好好待自己寶貝的女兒。只是他不曾想到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言博士竟然如此能說,他一貫不喜廢話太多的人,可今天他竟然沒有絲毫不耐,還聽進(jìn)了腦海。只言峰不欲讓言梓愔知道這些,他便將話刻在心上即可。
本來季雨柔還擔(dān)心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濮陽瑢會吃了不慣家常小菜。不過在看到濮陽瑢毫無芥蒂地用飯,臉上沒有絲毫的嫌棄和不滿,季雨柔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徹底放下心來。
宮里還有事,兩人并未多待,用了午飯,有做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濮陽瑢一回宮便去了御政殿處理政務(wù),言梓愔不欲打擾他便直接去了偏殿。將還未見過天光的草藥拿出來曬一曬,將草藥鋪好她突然想到。似乎別人做入宮都是你爭我奪,每日忙個不停。反倒是是她這個帝后,既不用操心宮里的事務(wù)也不用與人勾心斗角捻酸吃醋。而且這么多天一個妃子都不曾見過,簡直不能太合她的心意了。
而這一切皆是一人給予,他處理好了所有事,就給她唯有安寧。言梓愔看著御政殿的方向,心里忽然一暖,那今天晚上就不那么嬌氣好了。
繁星滿天,芙蓉帳內(nèi)。
濮陽瑢將人抱在懷里,只覺得今日的擁在懷里的身體格外的軟,抱著便不愿再撒開手。哪怕最后言梓愔連連求饒,他都未有分毫心軟像往常饒過身下的人。
放肆一夜的后果就是言梓愔全身地骨頭像被拆過一遍似的,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濮陽瑢卻如往常一樣精神,他看著眼角似乎還帶著淚痕的人。低頭在她的眼見吻了吻,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卻在這時那雙血紅的眸子突然閃現(xiàn)一抹碧色,緊接著那抹碧色竟從瞳孔開始向四周蔓延,慢慢碧色浸染了半個眼眸。而他捏著被褥的手慢慢松開,然后慢慢上移,落在床榻之上睡得安穩(wěn)的人的纖長的脖頸上。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圈住纖細(xì)的脖頸,五指慢慢用力收攏。
此時的他就像被控制的傀儡,碧血交織的眸子滿是空洞和殺戮,渾身透露著凌冽的氣勢。似乎來者不管是誰,他的戾氣都會將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