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齊雪峰和尚下齊齊看向下方,只見小師妹的身上莫名散發(fā)出一股奇怪的壓迫感,不過這股壓迫感并非來自她的身上,而是第一道石階。
“四師兄,小師妹她……”尚下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齊雪峰連倆點頭,贊嘆道:“小師妹果然是厲害,居然這么快找到了行道劫的陣眼,而且還加以利用,看來,我們得加吧進了!”
話說剛才沈云珂原本打算用了自身的靈力干擾石階的聯(lián)系,但是始終不得要領(lǐng)。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產(chǎn)生一種從旁邊石階將那根聯(lián)系搶過來的念頭,然后她就靠著那股感知的能力,真的成功割斷了腳下石階與第一道石階的聯(lián)系,并且將這根細(xì)絲牽到了自己身上。
才剛一牽上,沈云珂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煙消云散,反倒是陣陣的壓迫感從她的身上涌出。
“小姐,你怎么樣了?”玉兒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沈云珂,但見沈云珂睜開雙眼,呵呵一笑,說道:“玉兒,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開始,可要好好看著我表演了哦!”她笑得十分得意。
壓力一消,腿腳也利索了許多,輕輕催動靈力,她就好像飛燕一般跳著往上走去。
這一幕讓齊雪峰和尚下都目瞪口呆起來,道院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這么跳上來的,而且還那么輕松自如。
“看來不動真格不行了!”齊雪峰沉吟著,看著越發(fā)接近的沈云珂,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見他說中折扇飄起,擋在他的身前,立時他的身上壓力大減,隨后飛跑著向上跑去。玉兒看了不由大罵:“齊師兄,你不守規(guī)矩,居然使用靈力!”
尚下輕笑著說道:“玉兒姑娘,不用擔(dān)心,四師兄并沒有使用靈力,而是靠著自身的勢,破開重重壓迫!就好像這樣!”尚下大喝一聲,拔出長劍,狠狠地往上一劈。
作為與行道劫連為一體的沈云珂自然很清楚兩人并沒有使用靈力,但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種手段,直接破開行道劫的壓力。
沈云珂微微一笑,這樣才有意思嘛!
她與行道劫連為一體后,不僅壓力全消,還能將借助行道劫的反彈之力,不斷前行,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齊雪峰和尚下雖然能夠借助自身的勢破開行道劫的壓迫,但是速度卻并不快,沒走兩步就要再次催動勢,因此格外費勁。
而沈云珂與齊雪峰兩人的差距從原來的三百階,到兩百階,一百劫,五十階,十階,五階,三階……終于,在第九百一十二道石階上,沈云珂與齊雪峰二人站在了一起。
“兩位師兄,小師妹我先行一步啰!”在沈云珂銀鈴般的笑聲下,她將齊雪峰和尚下二人甩在了身后。
齊雪峰和尚下相視一眼,都是一臉苦笑,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會敗給一個剛?cè)腴T的小丫頭,而且對方還是第一次走行道劫而已。
“算了算了,我們認(rèn)輸了!”齊雪峰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隨后身子一震,輕靈如燕地往上飄蕩而去,速度快了十多倍。
尚下?lián)现竽X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苦笑一聲后,便也如齊雪峰一般,動用靈力,快速飛上去。
兩人幾乎與沈云珂同時踏入了最后一道石階,石階盡頭站著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老者,兩人一見到他便立馬恭敬地跪下行禮:“弟子拜見風(fēng)語師伯!”
沈云珂看了一眼那位紫色長袍的老者,雖然一頭華發(fā),臉上也盡帶皺紋,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背負(fù)雙手,雙目一瞪,威嚴(yán)無比。
她連忙學(xué)著兩個師兄的動作,朝老者行禮道:“弟子沈云珂拜見……”
“你先不要行禮!”風(fēng)語直接打斷了沈云珂的話,臉上肅穆一片,“你暫時還不算道院的弟子,等見了掌門,拜了師,領(lǐng)了道服和道令,你才算我道院內(nèi)門弟子。”
“是的,前輩!”沈云珂只好改口,感覺這個風(fēng)語師伯很是嚴(yán)肅,讓她有種小學(xué)生見到老師的感覺。
而風(fēng)語點了點頭后,卻看向了被這個大包袱的玉兒,雙眼微微一動,這讓沈云珂大驚,不會這個風(fēng)語師伯……看上玉兒了吧?
然而風(fēng)語卻只是看了一眼玉兒便轉(zhuǎn)過身去,沉聲說道:“你們兩個,安置好這位姑娘,至于你,跟我去見掌門!”
“好的,前輩!”沈云珂有些惶恐地跟在了風(fēng)語身后,見風(fēng)語著實是可怕之極,不由更擔(dān)心玉兒。
行道劫上的齊雪峰讓尚下幫忙背過了那個大包袱,也是松了口氣,玉兒看到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惶恐,不由問道:“齊大哥,尚大哥,那位老伯伯有這么可怕嗎?”
齊雪峰悄悄看了看四周,低聲對玉兒說:“你這小丫頭,不要亂說話,什么老伯伯的,叫風(fēng)前輩!”
“那個,風(fēng)前輩很可怕嗎?”玉兒一臉無辜地詢問。
齊雪峰想了想,艱難地說:“風(fēng)師伯是個非常嚴(yán)肅的人,他是道院的戒律堂堂主,平日里會時不時責(zé)罰我們,雖然都是些小事,但實在是難受!”一想到風(fēng)師伯的種種懲罰,齊雪峰便有些心有余悸。
尚下也同樣如此,整個內(nèi)門弟子,恐怕便只有大師兄不怕風(fēng)語師伯,但問題是大師兄往往是幫兇啊!
跟在風(fēng)語身后,沈云珂一路看著山頂?shù)木爸拢娴暮苁怯撵o,幾乎看不到幾個人。
很快,沈云珂就來到了一座名為“安神殿”的殿宇前,那里大門敞開,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站著的身影,他似乎在看著內(nèi)堂畫卷上大大的“道”字出神。
沈云珂看著那道身影,頭戴紫金冠,發(fā)如白雪,身材不算很高,只比她高幾分,身上的儒服是紫金色的,與別的弟子或者風(fēng)語都截然不同。
這就是道院掌門李元清!沈云珂心里有些緊張,畢竟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僅存在傳說中的天字境的修行者啊。
“掌門,沈云珂已帶到!”風(fēng)語朝那人微微躬身。
沈云珂一聽果然是掌門,連忙朝那人行禮:“弟子沈云珂,拜見掌門!”
那道身影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完全與沈云珂想象當(dāng)中截然不同的臉孔,原本在沈云珂眼中,李元清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前輩,一看風(fēng)語師伯就能想象得到李元清的模樣。然而他回過頭來時,仙風(fēng)道骨是有了,不過卻怎么看都不像是個老前輩,而是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
若不是一頭的白發(fā)以及滄桑的雙眼,實在看不出李元清是個老前輩。
而且額,李元清看上去很是俊朗,當(dāng)然,不能和二哥這種等級的妖孽相比,濃濃的雙眉,清澈的雙眸,再加上浩然如仙的氣質(zhì),無論怎么看,都像個仙人一樣。
“看到我你很吃驚嗎?”李元清朝沈云珂微微一笑。
沈云珂有些緊張,但還是忐忑地說道:“嗯,沒想到掌門您長得這么年輕!”
李元清深深地看了沈云珂一眼,隨后對風(fēng)語說道:“師兄,你先退下吧,我與這位新弟子有些話要說!”
“是,掌門!”風(fēng)語很是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風(fēng)語走后,李元清伸手一招,安神殿的大門就被關(guān)上。
這讓沈云珂有些不安起來,不知道這位李元清想做些什么,需要關(guān)上門?
“掌門,不知道有何事情要吩咐?”沈云珂心想,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李元清的對手,倒不如坦然一些,更何況,李元清要是想對自己下手,早就可以出手了,何必這么一直看著自己?
李元清笑容依舊,忽然問道:“你來自哪里?”
“稟告掌門,弟子來自江國……”沈云珂上前回答,卻被李元清打斷:“不,我是問,你,來自哪里?”
沈云珂頓時感到疑惑,“掌門您這是什么意思?弟子不就是來自江國皇城的嗎?”
“你還未明白我的意思嗎?”李元清深深地看著沈云珂,伸手一指,“我是問,現(xiàn)在霸占著這具肉身的你,是來自自哪里!”
沈云珂雙瞳皺縮,李元清的話放入一個晴天霹靂般,讓她不寒而栗。
“你……你怎么知道的?”沈云珂驚恐到了極點,她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被李元清知道了!
李元清笑嘆一聲,說道:“放心好了,這個秘密普天之下只有我知道,我不會將你的秘密說出去的,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罷了!”
沈云珂雖然微微松了口氣,但還是很緊張,因為她并不知道李元清到底想拿她怎樣。
李元清緩緩坐在首座上,對沈云珂身后一招,說道:“過來,坐下陪我聊一會兒!”
“好的!”沈云珂雖然心里惶恐至極,但還是聽從了李元清的話,坐在了他身邊的座位上。
“沈云珂,這名字不錯,不過叫起來有些麻煩,我不如叫你小云吧!”李元清和藹一笑,隨后卻又問道:“你是不是有一塊單魚的玉佩?”
沈云珂更是大驚,沒想到李元清連這點都知道!
一言不發(fā)地,沈云珂從脖子處扯出了一根紅繩,上面掛著一塊綠色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