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刻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兩個城衛(wèi)軍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們的同伴來搶功勞了!
在這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正所謂,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他們直接舉起手里的燧發(fā)步槍指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為了自己這天大的功勞,為了驚人的賞金,要干掉來者!
但還沒看到這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的主人,年輕人就感覺眼前一黑,頭部遭到重?fù)?,騰空飛起半米,向后撲倒在泥水里。
中年男子倒是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但他來不及調(diào)整手里火槍槍口的指向,便看到這個一拳揍飛了同伴的黑衣年輕人,三步跨作兩步,一腳蹬在他胸口上。
他只來得及下意識的將手里唯一的武器橫在胸口,就聽一陣噼啪爆響,燧發(fā)步槍已經(jīng)折斷兩節(jié),木條和鐵料連帶黑色的硬底皮靴狠狠印在他胸膛上,巨大的力量,讓他先是感覺到身體騰空,腳底失去著力點,然后胸口發(fā)悶,喘不上氣來。
周圍的景物,在倒退。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飛了起來。
落地時,已經(jīng)昏迷。
解決了這兩個城衛(wèi)軍,卡西利亞斯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卻不想其中的光束閃滅了幾下,然后徹底報廢...
拿在手里狠狠搖晃了幾下,也沒有再亮起來。
不知道是剛好沒電了,還是進(jìn)了水,壞掉了...
“運氣真差...”他扭開手電筒的后蓋,想看看里面是不是電池,結(jié)果里面黑洞洞的,只能看到一些雜亂的電線以及看不懂的小東西。
無趣的將這垃圾甩到一邊,卡西利亞斯走到昏迷的小女孩身邊。
傷口部位的衣服被撕開,露出被臟水泡的發(fā)白的皮肉,里面已經(jīng)沒有血繼續(xù)滲出了。這種現(xiàn)象讓他覺得這小女孩不一定能救得回來,不過既然都救下來了,那就干脆送佛送到西吧。
一把背起小女孩,卡西利亞斯開始向著戈爾波山走去。
回端鎮(zhèn)是不可能了,城衛(wèi)軍把每一個地方都翻的底朝天,帶著她回去不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那么最好的藏身之處,當(dāng)然是廖無人煙的大山里,雖然這座山也不是真的廖無人煙。
至少山上還有達(dá)旦一伙山賊。
“嗯...似乎可以付點錢,讓達(dá)旦一伙照顧一下這個女孩?”卡西利亞斯腳步輕快的向前跑著,背著一個女孩也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
越想,他越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她的傷口還是要盡量處理一下,并且讓她吃點東西,休息一晚上。
就這樣背著上山,等找到達(dá)旦一家,怕是她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靈活熟練的踩著雜草叢生,布滿貼地的樹木氣根的地面,卡西利亞斯的身影飛快的淹沒在夜色下黑沉沉的森林中。
去風(fēng)車鎮(zhèn)找紅發(fā)的時候,卡西利亞斯在山腳有看到一座小木屋,而且還靠近水源。
這可能是獵人搭建的,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弄出來的。
卡西利亞斯覺得自己暫時借用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不多時,木屋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夜晚的山林中不時有狼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讓卡西利亞斯不禁懷疑這山里是不是全都是惡狼...
除了難聽的狼嚎,也會有其他雜七雜八的聲音,襯托著夜晚的陰森木屋,格外類似某些鬼片里面的場景。
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木屋外不到百米的距離就有一條從山頂匯聚流下的小溪。
卡西利亞斯背著女孩,先來到了溪水邊。
恰在此時,有淅淅瀝瀝的雨水開始落下,一時間沙沙的雨水聲音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掩蓋了森林中絕大部分的聲音。
他可不在意這些,將女孩放在溪流岸邊,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木瓢來,打了些溪水。
卡西利亞斯開始給她清理傷口上的臟東西。
不確定之物終點站的地上富含的物質(zhì)可是有點多,除了單純的泥土和水之外,各種垃圾雜物,尿液糞便,尸體腐質(zhì)等等...
這世界上,就沒有什么絕對干凈的地方。
用事實來說,當(dāng)你上廁所的時候,沖個水,尿液和糞便的微粒就會遍布周圍幾米的空氣,這時候就會落在周圍的地面上,衣服上,通過呼吸進(jìn)入口腔和鼻子,進(jìn)入消化系統(tǒng)和呼吸系統(tǒng)。即使是在最平常的環(huán)境里,在大街上,空氣中也依然會有分子級別的糞便微粒存在,可以說吃屎這種事情,嚴(yán)格來說所有人都在干。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就像身體表面有說不清的螨蟲一樣,是鐵一樣的事實。
當(dāng)某一天,卡西利亞斯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時候,他沖馬桶都會記得蓋上馬桶蓋。
既然沒辦法讓自己不呼吸,那就盡量避免吸入的太多吧,更加不要用嘴呼吸,落實了吃屎這個事實。
傷口上面的這些臟東西如果不清理掉的話,感染的幾率可是無限大。
正在卡西利亞斯用清水給她沖洗傷口的時候,汀娜醒了過來。
“我在哪?”
她有些迷茫的問到,雨點不斷的落在臉上,也讓她睜開眼睛的動作變得更加困難了許多。
“醒了?”卡西利亞斯正在一邊朝著她胸口倒水,一邊用棉花小心的給她清理傷口:“我在給你治傷呢,先別動。”
汀娜費力的微微揚起頭,想要看清楚卡西利亞斯的臉,結(jié)果她最先注意到的還是自己的處境。
更確切的說,是自己身體的處境。
大腿上的傷口還好。
問題是這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對自己的胸口動手動腳。
傷口就在鎖骨往下一些,偏向左邊的位置。本來就已經(jīng)被撕爛的衣服,卡西利亞斯干脆就全給撩開了,好方便自己動手。于是很自然的,汀娜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隆起的這個部位,全都暴露在他的眼里。
不光是看了,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卡西利亞斯的手,會時不時的碰到那微微的隆起...
汀娜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
她掙扎著想要起來,結(jié)果都沒用卡西利亞斯再把她按下去,早就沒有什么力氣的她自己就無力的,老老實實的又躺了回去。
這時候,感覺傷口已經(jīng)清洗的差不多,卡西利亞斯便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她說道:
“接下來要消毒了,我也不是醫(yī)生,只能用烈酒,希望你能忍得住疼?!?p> 雖然爬不起來,但汀娜的一雙蔚藍(lán)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卡西利亞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一樣。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他只覺得有點奇怪。
想了半晌,注意到她還袒露著的部位,卡西利亞斯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過他一點也不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用很隨意的口吻解釋道:
“你要理解,我是為了救你。你可是殺了個貴族,我也沒地方去給你找個醫(yī)生...”
“再說了,找醫(yī)生來還不是要被醫(yī)生看去。其實吧,我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醫(yī)生一樣,你在我眼里就是個病人,這些地方看看又怎么了,小兒科!我就當(dāng)是一塊死豬肉一樣,沒什么大不了的!”
卡西利亞斯說的這些話,讓汀娜差點氣了個半死。
不過卡西利亞斯就是故意氣她的。
無聊的時候,他就喜歡找點樂子。
對此,汀娜只是咬著牙憋出了幾個字來:
“等我好了,一定要宰了你!”
“哦!那我可要好好等著?!笨ㄎ骼麃喫孤冻隹鋸埖馁v賤的笑容:“到時候說不定我就把你按在地上給辦了!你要知道,就算只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也大有人下得去手,我也不介意嘗嘗鮮,只不過你現(xiàn)在傷的不輕,可經(jīng)不起折騰?!?p> 汀娜干脆不搭理他,閉上眼睛,心中想著就是塊死豬肉,看就看吧,摸就摸吧,總有一天會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
里面裝的純凈的好像白水一樣的液體,就是高濃度的酒精。據(jù)說這是某種酒中惡鬼的最愛,而他準(zhǔn)備這東西,就是拿來必要時給自己傷口消毒用的,沒想到先給其他人用上了。
“忍著點!”
提醒了她一句,卡西利亞斯毫不猶豫的將酒精倒在她的傷口上。
汀娜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雖然渾身都是雨水,早已經(jīng)濕透,但臉上卻出現(xiàn)了一陣紅暈。
這不是遲來的羞燥,而是在拼命的努力忍耐。
忍住沒有發(fā)出慘叫。
“呵呵,挺能忍嘛,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叫什么?消滅了一個十惡不赦的貴族女英雄?”
她咬著牙,看也不看卡西利亞斯:“克里斯汀娜!”
“哦!不錯的名字,不瞞你說,我經(jīng)常聽到這個名字,雖然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名字指的是什么。”這個名字讓卡西利亞斯想起了前世的記憶,遙遠(yuǎn)的回憶里面,確實有克里斯汀娜這個名字的一席之地。
“我叫卡西利亞斯,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聽到他的名字,汀娜頓時睜開眼睛認(rèn)真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好像連身上的痛苦都已經(jīng)忽略掉了。
很快,她露出快意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一條宰了你的理由!”
“你果然是羅納德的女兒嗎?”
卡西利亞斯之前就已經(jīng)有那么一點聯(lián)想了,不過他沒想到,還真的就這么巧。本來的話,他還以為要見到羅納德的女兒,就要親自去一趟霜月村呢...
結(jié)果,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