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上臺
臺上失敗的睿員帶著不甘陸續(xù)走下擂臺,擂臺兩旁也上來了官兵,將臺下的桌椅搬下擂臺。待官兵將最后一張桌子搬下擂臺,李歸和殤寂也走到了擂臺中央。
睿司掌史轉身看著二人,二人也恭敬地向睿司掌史掌史鞠了一躬。
睿司掌史感到滿意,點了點頭,轉過身,面向臺下的百姓,說道:“現(xiàn)在,進入最后一場比試:雪意。沒有時間限制,臺上的兩位睿員輪流接受眾人的挑戰(zhàn),亦可互相挑戰(zhàn),直到?jīng)]有人繼續(xù)挑戰(zhàn)?!?p> “雙方作詩,內容必須與雪有關,由本官與剛才的眾位大臣評定誰勝出。若睿員勝出,則繼續(xù)留在臺上,接受挑戰(zhàn);若非睿員勝出,則由勝出之人替換睿員在臺上接受挑戰(zhàn),不過,睿員仍可入睿司。”
睿司掌史說完話后,轉頭看向擂臺中央的李歸與殤寂,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隨后離開擂臺。
李歸首先優(yōu)雅地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兄臺,你先請。”
殤寂沒有多說話,而是走上前,等待下方挑戰(zhàn)的人上臺。
擂臺下方人群中聲音不斷,不再復之前的安靜。黃芩依舊靜靜地看著臺上,不復之前的無趣,臉上此時帶有玩味。
車輪戰(zhàn),看來成為睿司掌史還是需要點本事的!
首先從人群之中走上擂臺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青年男子,“在下有禮了,還望兄臺不令賜教!”
殤寂抬眼望了男子一眼,用的是略帶命令的語氣,“你先開始!”
男子尷尬了一下,隨及不再客氣,高聲吟誦起來:“雪夜紛飛白似羽,血晨突出紅若火。雪血相現(xiàn)爭輝映,人間哪得此乾坤?”
看著男子滿臉的自信,殤寂眼中閃不不屑,隨及張口吟出:“白雪舞藍夜,紅日躍黑黎。光影互替時,人間得青天?!?p> 男子聽完后,臉色變了變。擂臺下方,議論聲彼此起伏。
同樣是寫雪夜與日出,同樣用到顏色,然而男子所作卻少了絲靈氣。殤寂用“舞”和“躍”將雪與日活化,似乎有生命,也讓人禁不住想象詩中的意境。
而且,兩詩的高度也不相同,白衣男子一味地贊嘆美景,而殤寂則由景得出了類似“海日生殘夜”的哲理。
擂臺后的官員也意見一致,之前端血蓮的少年大聲宣布毫無疑問的結果,“殤寂勝!”
接下來不斷有人上來挑戰(zhàn),然而一個時辰后,站在臺上的仍然是原先的殤寂與李歸。
此時,是李歸守擂,但卻沒有人繼續(xù)上臺。
是上臺的時候了!
當黃芩登上擂臺時,李歸正欲往后退。
看到來人個子不高,李歸先入為主,心中充滿不屑。不過,李歸依然甚是有禮,做出請的樣子,“兄臺,你先請!”
黃芩看向李歸,雖然此人看上去文質彬彬,每次都讓人先請,看似為君子的謙讓之道,但過分的君子反而不像君子。
黃芩對此種偽君子,最是反感,但還是壓低聲音禮貌性地回答:“謝謝兄臺!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芩將聲音壓的更低,:“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最是一年春好處,絕盛仙花滿皇都?!?p> 黃芩將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和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糅合在一起,進行了改編,倒是沒有過多的違和感。
聽完后,李歸溫文爾雅地笑道:“兄臺莫是忘了這是瑞雪會?”
聽來好像是善意的提醒,但細細聽來,嘲諷不言而喻,黃芩當即反擊道:“我可沒有忘記的詩的主題為雪!”
李歸仍然笑著,“只是兄臺,這又是為何?”
看著李歸臉上的笑,聽著他虛假的關心,黃芩只想沖上去將他的假面具撕下來。
黃芩剛準備說話,身后的殤寂卻走了上來,眼中充滿不屑與鄙視道:“這位兄臺,難道沒有聽出這是寫雪的詩句?”
他朝黃芩鼓了鼓掌,“這位公子將北風比作春風,枯枝之上的雪喻作潔白的梨花,可謂妙極!”
臺下之人聽了這話之后,也開始頓悟,稱贊之聲連綿不絕。擂臺后方的官員也是不斷點頭,口稱:“妙哉妙哉!”
至于李歸,則是臉瞬間紅了起來,紅成了豬肝色。
沒有想到殤寂會上前來幫助自己,黃芩感激地向殤寂點了點頭,“這位兄臺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兄臺可謂吾知己也。”
殤寂回以禮貌的微笑,“兄臺言重了!”說完,又自覺地退到了身后。
看著臉色十分難看的李歸,黃芩心里有些小得意,誰叫你看不起我!
朝李歸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黃芩笑著,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既然我的詩句并沒有偏離瑞雪會,那是不是該公子請了?”
李歸的臉更加的紅了,說話已然不流利,“在下,在下……”
“在下,在下甘愿認輸。”終于憋出一句,然而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李歸狠狠地鞠了一躬,便快步走下了擂臺,消失在人群之中。
黃芩轉身看向殤寂,“兄臺該到你守擂了?!?p> 殤寂膚色白皙,堪比白瓷。優(yōu)雅的弦月眉下一雙桃花眼魅惑迷離,鼻梁高挺。頭上的墨發(fā)被玉冠束住,沒有多余的發(fā)絲落下。臉部線條分明,但卻不過分剛毅也不過分柔和。
此時的殤寂著一身微厚的絲制灰衣,但卻絲毫不顯古板。殤寂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優(yōu)雅的氣息,同時伴著不羈??此葡鄬Φ膬煞N氣質,此時卻完美地融合在一個人身上,沒有一絲違和感。
殤寂淡漠地看了眼黃芩,徑直向前跨了一步,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黃芩并沒有因為他的不禮貌而不生氣,靜靜地退到后面。
大約沒到半柱香的時間,睿司掌史走上擂臺,“可還有要挑戰(zhàn)的人?”
臺下一片寂靜。
“那好,現(xiàn)在就由殤寂與剛才的這位公子比試?!鳖K菊剖烦瘍扇烁魍艘谎郏瑴蕚渫讼?。
突然,傳來一聲極刺耳的聲音,“皇上駕到!”
剛聽到聲音,臺下的人瞬間像潮水一樣,由遠及近地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擂臺后的官員也快速提起衣袍,“撲通”跪了下去,“微臣參見陛下!”
臺上臺下只剩下黃芩,殤寂,睿司掌史沒有跪下。黃芩沒有奴性,自然不會下意識跪下。然而睿司掌史和殤寂為什么沒有跪下?
走了一會神,安帝已走上擂臺。
見到安帝,睿司掌史淡定地走上前去,拱手作揖,“參見皇上!”
見殤寂沒有上前,黃芩也跟著沒有動。看見殤寂行禮,黃芩連忙跟著殤寂一齊拱手,“參見皇上!“
安帝并沒有生氣,而是平靜地說:“免禮!其他人平身!”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