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它和那人約定過,在位面世界里,除非自家卿卿小可愛主動開口,否則它是不能夠主動幫忙的。
那會兒違背約定悄悄替殤策緩解毒性,若是被那位知曉,鐵定是要受到懲罰了。
不過,能聽見卿卿小可愛開口求助,懲罰什么的,無所謂啦!
于是乎,心情莫名歡快起來的圓滾滾又在努力地賣弄自己的技能——
“當然!本系統(tǒng)可是無所不能的呢!卿卿小可愛,我可以讓你們暫時隱身,只要你們不發(fā)出太大的動靜,普通人哪怕是站在你們面前也發(fā)現(xiàn)不了你們的蹤跡!”
“但這個隱身術只有半個時辰,時間一到,術法就會主動消失?!?p> 圓滾滾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安無卿,試探性地開口道:
“卿卿覺得這個可以嗎?”
“可以?!?p> 安無卿垂眸想了想,估摸著半個時辰應該是足夠了的。
“滴!隱身術技能兌換成功!時效半個時辰!”積分消耗五十。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安無卿雖然還有疑惑,可礙于當下的情形,也不好再過多的發(fā)問。
“圓滾滾?!?p> 安無卿低聲喚了一句,眼眸中閃過糾結。
“怎么了卿卿小可愛?”
好不容易賺到積分的圓滾滾正樂滋滋地翹著小短腿搖晃搖晃的。
“謝謝你?!睙o論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真的,很謝謝你……
安無卿低垂下眼簾,替殤策理了理落在額前的碎發(fā),沉默了下去。
圓滾滾:……我莫不是聽到了幻覺?
它它它……它家卿卿小可愛居然給它道謝了?!
主神大人吶,這個世界,不對,這個位面太玄幻了!
被安無卿一句道謝迷得暈頭轉向的傻系統(tǒng)此刻正樂呵呵地團成一團在地上打滾,竟然將一件重要的事給拋之腦后!
而等它后知后覺想起來的時候,卻是等同于廢話了。
……
安無卿凝神靜氣,耳邊是越發(fā)清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踩在干燥的沙土上,沉悶又厚重。
可怎么聽,也不過只有一個人?。?p> 那道腳步聲最終停在了安無卿和殤策兩人所藏身的灌木叢附近,許久都未再有動靜。
此時,天已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點點光明透過頭頂高大且密密麻麻的樹林殘葉,落得滿地斑駁。
安無卿悄悄算了一下時間,借著灌木叢葉間的縫隙,觀察著來人。
只見,來人一襲黑衣裹身,從頭至腳踝處皆如套中人一般被一個巨大的墨色斗篷覆蓋,斑駁的樹影灑在他身上,竟將他整個人襯得如幽靈一般空洞縹緲。
僅一個背影,就令人腳底生寒。
而這人,便是當時山頂之上的黑袍男子,只不過,安無卿此時并不知曉。
安無卿不清楚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與其說是碰巧來尋她和殤策,倒不如說,他貌似就一直等著他們從這個方向來。
依照他的行頭裝扮以及給人的第一印象,安無卿直覺,這個人,很是危險!
許是黑袍男子真的敏銳過人,哪怕是有了圓滾滾的隱身術的遮掩,他也像是感應到安無卿心中所想一般,悠悠地轉過身來。
正面對著,安無卿所藏身的灌木叢。
“閣下,還不現(xiàn)身?”
低啞嘶殷的男聲冷冽得可怕,隨著他的轉身,安無卿足以看到斗篷下露出的那半張臉。
以及,黑袍男子手腕處不斷蠕動的……活物!
安無卿渾身一顫,即使隔著茂盛的灌木叢和深色的斗篷,她也依舊能夠察覺到黑袍男子那被斗篷遮住的那雙眼睛里的銳利。
他方才說,現(xiàn)身?
叫何人現(xiàn)身?
莫非是時效已過,被發(fā)現(xiàn)了?
正當安無卿心下疑惑與驚訝之時,從他們灌木叢后端的一棵大樹上突然跳下來一個人,徑直越過灌木叢,來到黑袍男子面前。
看上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依舊躲在灌木叢后面的安無卿兩人。
此刻,圓滾滾所說的兩個人都到齊了,安無卿也不打算貿(mào)然動手,就安安靜靜地聽著兩人的談話。
“先生真是洞若觀火,心思敏銳啊!”
那人嬉笑著看向黑袍男子,語氣里似是贊美,卻又難掩諷刺。
“閣下一句尾隨,鍥而不舍,也著實不易。”
黑袍男子眉頭輕挑,反唇相譏,毫不遜色。
“呵!先生真是能言善辯!咱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想必先生不會不認識這東西吧?”
黑袍男子沉眸,冷眼看著那人手中刻了一個‘冥’字的令牌,沉默不語。
“如此,想來先生便是知曉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啰嗦,閣主此番派我前來是命我助先生一臂之力,以便盡快鏟除叛徒和他的勢力,權當是替閣主清理門戶了!”
“你說,助我?”
黑袍男子似是發(fā)出一聲輕笑,情緒未明。
“不錯,先生已經(jīng)接到任務多日,卻遲遲未見動靜。閣主擔心先生太過優(yōu)柔寡斷,錯失良機,唯恐夜長夢多,故特命我攜令牌前來。
哦,對了!臨行前閣主還吩咐過,在邊塞之事需得聽先生安排,但若是有特殊情況,可越俎代庖,先斬,后奏!
屆時,如有冒犯先生之處,就請先生,見諒了!”
那人狂妄至極,語調起伏不定,滿是驕矜自傲,惹人生厭!
而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神情語態(tài),都看不出半點他對眼前人的尊敬。
一番話諷刺意味極濃,黑袍男子卻是微微挑眉,避開那人伸出來的手,冷眸閃過一抹殺意。
“你何時到的邊塞?”
“不久前,也就差不多兩三天前吧?!?p> 兩三天前就來了邊塞,一直蟄伏監(jiān)視著他,對于那個目標卻是沒有半點動靜,而今他動手了,他倒是想起來摻和進來了?
果然是……處心積慮,愚蠢至極啊……
那人倒是不介意黑袍男子不冷不熱,不對,該說是十分冷淡地態(tài)度,自顧自地開口道:
“方才我在這兒蹲守,恰好看見了閣主下命令要抓的那兩人,就藏身在我們身后的這片灌木叢里,可不過一恍神功夫,那兩人就憑空消失了,先生說,此事可怪?”
“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