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喜歡我,對吧?”他低聲向我問道,“說是,快說是?!?p> 他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的眷戀與好感,讓我覺得心驚膽戰(zhàn)。我沒料到他會來真的,真是奇怪,他明明之前那么討厭木歆兒,男人都這么善變的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利用他一下好了,如果能給點甜頭就能讓他乖乖待在我身邊,那我可求之不得。
于是,我勉強點了點頭,但我立即就后悔了,尤其是見到他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后。
“不,等等,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試著解釋,雖然這沒什么用處,“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我覺得咱們不能……”
“無所謂,我本來就是個混蛋,再做一件混賬事也沒什么關系?!彼f道,“何況,你要是真的在乎這個的話,為什么剛才不躲?”
我剛想反駁兩句,卻發(fā)現(xiàn)他腕上的手銬已經(jīng)不見了。
“混賬玩意兒,你的手銬呢?”我爆了粗口,“你怎么把它拿下來的?”
“我早說了,那玩意拷不住我?!彼隽艘幌挛业念~頭,“放心,我不會跑的,能銬住我的就只有你一個?!?p> 這時,我聽見外面?zhèn)鱽砹顺翋灥囊宦曋仨懀孟裼惺裁礀|西掉了下來。我立即推開他跑出了臥室,卻見到羅欽躺在地板上睡著了,他額頭上有一塊磕出來的傷口,看樣子他剛才因為醉酒摔倒了。
我將他扶到了臥室里,然后用一條濕毛巾幫他擦掉了傷口上的血跡,我不知道羅欽有喝酒的習慣,他醉的都東倒西歪了,居然還能找到回家的路。
“你真的挺喜歡他,對吧?”喬霽之倚在門邊看著我,“你每次一看見他,眼神都變了,收斂點吧。”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跟我來那一套?”我不悅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會拋掉未婚夫跟你在一起嗎,你哪兒來的這么大的自信?”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你覺得羅欽還會接受你嗎,你哪兒來的自信?”他說著坐到了我對面的床沿上,“你們兩個已經(jīng)要分道揚鑣了?!?p> “你憑什么這么說?”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腦子里永遠第一個想到RSA的規(guī)矩,他永遠是以RSA的利益為上的?!辈恢罏槭裁矗f話時總是有意無意的要靠近我,我只能盡量后退,“必要的時候,他會為了RSA放棄你的?!?p> “放心,就目前來看,他還是很為我著想的,他甚至違反規(guī)定把殺人案的證據(jù)給了我?!蔽艺f道,“他明知道我要來,如果他想瞞著我,就不會正大光明的把證據(jù)的照片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了?!?p> “是嗎,那他為什么會把關鍵的照片藏起來?”他突然從身后拿出一個檔案袋,并在我眼前晃了晃,“羅欽放在客廳里的那些照片根本都是些幌子,根本就是為了糊弄你的。真正關鍵的照片被他鎖在了書房里,你看,這是剛剛我在書房的抽屜里找到的?!?p> 我沒說什么,而是一把將其搶了過來,然后一頁一頁的翻看著。之前羅欽說過,他們在現(xiàn)場找到了來源不明的血液樣本,應該是兇手留下的,他們嘗試過匹配犯人的DNA信息庫,但并沒有找到符合的對象。
我翻了幾頁后,最終找到了關于血液分析的復印件,這份報告只有短短的兩頁紙,前面是一些復雜的數(shù)據(jù)流程,我看不懂,就略過去了,但文件最后幾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根據(jù)血液分析報告,我們最終匹配到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但由于種種原因,偵查組對信息的真實性抱有懷疑,鑒于其中的特殊性,我們需要先將其報備給高層……”
文字就印到這兒,后面的內(nèi)容一片空白。怎么回事,打印機突然沒墨水了么?真是服了,為什么不能直截了當?shù)陌褍词值拿謱懮希?p> 我又向后翻了一頁,發(fā)現(xiàn)里面夾了一張照片。這照片拍的是死者手中拿著的口紅,口紅膏體上刻的那個“諜”字還清晰可見。
“瞧瞧,這都是你們那個木世言副局長的豐功偉績。”喬霽之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張尸體的照片,“如果我也像木世言那么廢物的話,方舟組織早就把我這個首領給斃了……你們RSA是不是有養(yǎng)閑人的傳統(tǒng)啊?”
等等,諜?我突然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這想法讓我渾身發(fā)抖。之前我跟羅欽討論過關于這個字的事情,羅欽認為死者是在臨死前故意寫下了兇手的名字,卻被我否認了。
但他說的沒錯,這個字也許真的是兇手的名字,死掉的那姑娘很聰明,她用臨死前那點珍貴的時間寫下了短短的一個字,但這字里面包含著一整個名字。
“你怎么了?”喬霽之見我發(fā)起了呆,似乎覺得很納悶,“你想到什么了?”
“那個‘諜’字?!蔽矣行┙Y(jié)巴,“那可能就是兇手的名字?!?p> “你確定?不會吧,誰會用這么難聽的字當名字?”
“不是那么回事,是這個字的結(jié)構(gòu)?!蔽译S手從旁邊的書桌上拿過一張紙,然后在紙上寫下了這個字?!叭绻阍囋嚢选櫋@個字拆開,會得到什么?”
“拆字游戲?這可是小學生玩的啊?!彼靶Φ溃鞍选櫋植痖_之后,會得到一個‘言字旁’,一個‘世’,還有一個‘木’……”
說到這兒,他也愣了。
“漂亮啊?!彼潎@的點了點頭,“木世言,她指的兇手是木世言?”
沒錯,她死前寫下了兇手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就是木世言——他是木歆兒的伯父,也是RSA的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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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琢磨著這件事。我實在沒法相信,木世言身為RSA的副局長,怎么會干出這種事來?我雖然只跟他見過幾面,但他看上去只是個和藹的普通男人,平時還愛說點俏皮話。
“你跟副局長接觸過嗎?”我向喬霽之問道,“他人怎么樣?”
“你問我?他是你伯父,你應該比我清楚啊?!彼琢宋乙谎郏拔覀兤綍r都管你們副局長叫‘耗子頭’,因為他一直都躲在RSA總部里,從來沒上過戰(zhàn)場,也沒現(xiàn)場指揮過RSA的行動……他看上去長得人模人樣,內(nèi)心居然那么陰暗?”
“難道他那副模樣都是裝的?”
“否則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有片葉子飄落到我頭上,他伸手幫我拿了下來,“只能說人不可貌相?!?p> “不不不,現(xiàn)在還不能下結(jié)論。只是一個字而已,也許我會錯意了?!蔽艺f道,“我得去見見他,然后弄明白這件破事。”
“我可不建議你去,太危險了。”
“所以你就躲遠點,我自己去。不管你怎么想的,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兒待多久,但線索都送到眼前了,我怎么可能不去看看。
“那我得就你一起去?!彼Z氣生硬,“我不放心你一個人?!?p> “不行,你就跟個珍稀動物一樣,走到哪兒都有人想抓你,你只會給我添麻煩?!闭f完,我丟下他朝街道的另一側(cè)走去,他氣急敗壞的站在那兒,卻不知該怎么阻止我。
“你要是不讓我去,那我馬上就跑?!彼谖疑砗蠛暗?,“我真的要跑了,不是開玩笑的?!?p> “你要是敢跟上來,或者敢偷跑掉,那咱倆就完了?!蔽襾G下了這么一句,“老老實實回那屋子里待著,要是我回去后看不見你,那你以后就別想再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