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員一面喊著,一面朝我開了槍,但幸好他的槍法比較差,一槍沒中,而且很快耗光了子彈,趁他換彈夾的時候,我上前將槍奪了過來,并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趁著夜色,我從大門逃了出去,但那些警衛(wèi)在后面窮追不舍。在跑出了很遠之后,我才將他們甩掉,而這時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
在我逃出去后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終于稍稍沖淡了炎熱的暑氣,也沖掉了我身上的血跡。我沒回到小屋去,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羅欽的電話。我以為他還在醉酒當中,沒成想他一下子就接了起來。
“歆兒,你現(xiàn)在在哪兒?”他的聲音聽上去很緊張,但他的酒顯然還沒全醒,“馬上告訴我你的位置,我去接你?!?p> “你找我干什么,準備請我吃夜宵?。俊?p> “少來了,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怒了,“剛才我接到了RSA總部的電話,他們說你闖進了你伯父的家,還差點殺了他?”
“差點?怎么,他還沒死???”
“你怎么這么說話,那真的是你干的?”
“是啊?!?p> “你是不是瘋了,你簡直不可理喻?!彼犃宋疫@話,似乎連酒都被嚇醒了大半,“副局長頭上中了一槍,現(xiàn)在被送到重癥監(jiān)護室去了,我剛剛問過醫(yī)院那邊了,他們說搶救過來的機會很渺茫,就算能活下來,可能也會變成植物人?!?p>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之前秦婆婆的女兒就是因為傷勢過重而變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她還在醫(yī)院躺著,不省人事。如今這好事居然降臨到木世言頭上去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報還一報吧。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去害你伯父?”羅欽在電話那頭聽見了我的笑聲,他幾乎要崩潰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逮捕你的命令可不是你伯父下達的啊,你沒必要恨他?!?p> “那又怎么樣?”
“但凡你有良心的話,就不該對他做出這種事,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厲聲說道,“你被列為RSA通緝犯的時候,他還多方奔走給你求情呢,結(jié)果你就是這么報答他的?”
“他之所以會為我求情,是因為他心虛?!蔽覍㈦娫拪A在肩膀上,冒著細雨來到了街頭的自助販賣機旁,并用僅剩的兩枚硬幣買了一袋零食,我已經(jīng)餓的頭昏眼花了。
“歆兒,你到底在哪兒,馬上告訴我,我得帶你回RSA。”
“你想得美。聽好了,我時間不多,我之所以打電話給你,就是有個問題……RSA究竟知不知道連環(huán)殺人案的真兇是誰?”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這么問?”
“知道還是不知道?我要個準話?!?p> “我之前都說了,因為這件案子的證據(jù)一直不足,所以一直就沒什么進展……我知道你一直很關(guān)注這件案子,但案子沒進展也不是RSA的錯啊,我們一直在試著收集各方證據(jù)。”
羅欽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哦對,當他還是個靈媒的時候,他就是一副傻白甜的性格,擋了警探后他沉穩(wěn)了許多,但頭腦并沒有什么長進。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么?”我問道,“為什么你們調(diào)查了這么久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嗎?”
“任何案子都是古怪的,有時候因為兇手太狡猾了,所以我們很難追蹤到線索,這也是正常的。你當了這么多年的警探,應(yīng)該有這個覺悟?!?p> “我可去你的吧,少給我扯淡了,兇手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你們會不知道?”我反駁道,“你們包庇木世言很久了吧,為什么要這樣?”
“你說誰?包庇木局長……怎么回事?”
“木世言就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之一,他也是那個沃爾諾斯的同伙?!奔热籖SA知道木世言是兇手,那么他們肯定也知道木歆兒的底細,但羅欽卻表現(xiàn)的對整件事一無所知。
“別胡說八道了,這絕沒可能?!彼Z氣充滿了驚異和茫然,“你是不是搞錯了,兇手怎么會是他,我還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什么?”我一下子抓住了他話中的把柄,“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沒吭一聲。就當我等的不耐煩打算掛斷電話時,他終于開口了。
“我不知道是他,真的?!彼恼Z調(diào)很是緩慢,還帶著一絲痛苦,“大概幾個月前,RSA的最高指揮部私下向我發(fā)布了一項命令,叫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這樁連環(huán)殺人案壓下去,而且絕對不能過于擴大這案子的影響程度。”
“你難道就沒問過為什么?”
“我當然試著問過了,但這是最高機密,我的權(quán)限還不夠高,是沒有資格知道的……我甚至沒有資格向下屬們透露這項命令?!?p> 果然,RSA的最高指揮部早就知道木世言和木歆兒是兇手了,但他們應(yīng)該是害怕這消息泄露出去會引起群眾們的聲討,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將消息封鎖。難怪RSA指揮部曾經(jīng)下令秘密的擊殺木歆兒,指揮部一定是希望在私下里偷偷將將木世言和木歆兒滅口。
“所以你就不再過問了,你也沒想過為什么?”
“歆兒,咱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成為RSA的訓(xùn)練員了,RSA的各項規(guī)章你也清楚的很——不該過問的事就不要過問。”
“關(guān)乎好幾條人命的事,在你眼里就是‘不該過問的閑事’?”我反問道,“你們怎么能這樣,你們聲稱要保護臨風城的所有群眾,這些群眾無比信任你們,你們卻把他們蒙在鼓里?”
“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我們有錯,但我又有什么辦法?我手下有幾百號的警探,如果我?guī)ь^去質(zhì)疑指揮部的決定,那么指揮部會讓我們統(tǒng)統(tǒng)下崗,甚至還會因為我違抗命令而把我?guī)ё邔弳?。歆兒,我不能隨隨便便就拿那些人的前途開玩笑,我要保護好他們,也要保護好你?!?p> 真可憐,羅欽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木歆兒是個變態(tài)的罪犯,在他眼里木歆兒只是個善良又天真的,可惜他不知道,最天真的人就是他自己。
“好吧,你有你的理由,那就當我什么都沒問吧。”我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別來找我,也別管我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