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沒有懷疑,反而是笑出了聲來:“哼,七兇徒果然只有我和卞兄是真魔了。”
兩人打趣,可是流云昭看得清楚,這是他們死前的預(yù)兆了,雄世海的拳頭捏緊,看來是終于下定決心了。
“唉,是啊,王兄和卞兄可是真的厲害,今后力挫江湖各派還得看你們的了?!毙凼篮Uf著竟彎腰奉承起來,那兩人也得意起來了。
流云昭貼近雄世海,附耳像是說些什么,可實際上一句話沒說,那兩人看著有些問題便問:“老趙,你在說些什么,給我們兄弟講講。”
“還能說些什么,老趙臉皮子薄,無非想說,我們大家一起走,是不是?”流云昭應(yīng)聲點頭,那兩人倒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他們兩個人可覺得這個任務(wù)就是追一個小娃娃而已,還要一起走,這倒是讓他們兩個人想到了些以前并不愉快的事。
“好啊,誰叫你們不認(rèn)識路呢?這樣吧,四個人在一起也沒什么效率,我和老雄走一塊,卞兄和老趙一起?!?p> 四人就自個打著自個的主意上路了,令流云昭沒有想到的事,在他之前,雄世海竟然已經(jīng)出手一拳把那個姓王的釘在樹上。
反倒是流云昭這邊,雖然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這個姓卞的謹(jǐn)慎得讓人害怕,他總是比流云昭慢半步,還適當(dāng)拉開左右距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難道流云昭暴露了?
流云昭看得出來,剛才這兩個人心里有殺自己和雄世海的念頭,可是這人卻是這個表現(xiàn)。
再走幾步,流云昭突然感覺到不對,這人每隔三步會離自己近一些,下一步則保持原來的距離。
如果放在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規(guī)律反而會讓人習(xí)慣以至于,邊上的人靠近自己也不會察覺到,但是流云昭早已有殺他之心,他有什么動作,流云昭都會在意。
想必他們殺自己人,也是想嫁禍給自己,方正大多數(shù)武功流云昭都會,他們也不必遮掩,反倒可以說是流云昭故意為之,哪有自己人殺自己人還有自己擅長的武功。
也就在那人又一次三步往自己邊上靠的時候,流云昭像是一個不穩(wěn),停頓一下,要知道這些人也算是高手,輕功一步少說能拉開些距離,就像這人想麻痹流云昭一樣,流云昭也在他沒想到的情況下保持速度,這瞬間一停,他哪能來得及反應(yīng),而且流云昭的出手有多快,他根本沒有招架的功夫。
到頭來,還是沒有費多少功夫。
那人躺在地上,這一掌拍在他胸口,但是沒有斃命,喘息中不是咳出血來,若是想就要不是沒有辦法救的。
只是流云昭的手已經(jīng)掐在他的脖子上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傳出聲音,不用猜,肯定不是自己人,現(xiàn)在被他看到,肯定會暴露的,即便如此,流云昭還是沒有半點猶豫,捏斷手里人的喉嚨,站直身子走到那兩人面前。
“他想殺我,被我殺了?!绷髟普言囍鴮W(xué)著姓趙的說話,雖說只聽了那么幾句,自己學(xué)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只要不是親近的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就是殺人這件事,不好圓而已。
靠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說話的人,滿臉疤痕,一雙兇目銳利無比,像鷹隼一般,而且此人外功極好,即便沒有試過,也能感覺得到。
他凜冽的殺氣沒有半點掩飾,對他的不友好也不言而喻,而且這不是常態(tài)的敵對,更像是察覺到威脅的敵視。
“哼,你知不知道天軒內(nèi)部禁止?fàn)幎?,況且你還殺了他?!泵恳粋€字都是那么妖媚,原來另一個人是女的,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帽子壓得很低,但聲音既然是這般的,臉也不知道差到哪去。
“也就是說,別人違反的時候,我也要到死遵守,這條命啊,還真不在自己手上。”這個時候,流云昭覺得,自己反正也不知道怎么模仿,倒不如得罪他們,要么怒令智昏,要么因為自己的囂張而感到排斥,這樣子的話,或許可以騙他們一時。
“你,什么口氣,敢這樣說話!”流云昭心里一笑,這樣的話,所有的戒備都會松懈了。
流云昭也不理會,徑直往他們走去,很自然地說:“我還要去追流云昭,至于看沒看見,哼,就看你們喜歡多事還是愿意當(dāng)一回瞎子。”這個時候,流云昭反而希望這個刀疤臉上來攻擊他。
他也絕對不會想到,流云昭早已準(zhǔn)備好一擊斃命,這樣的話,另一個人也不會因為刀疤臉?biāo)懒司驼偌渌恕?p> “你什么意思?”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流云昭竟心里一驚,他沒有莽撞地想做些什么,而是很冷靜地說,不止聲音低了不少,而且殺氣已經(jīng)收斂得一干二凈。
往往恐怖的就是這樣的人,越到危機時刻越冷靜的人。
流云昭也只好作罷,先離開這里比較好,一直待在這里反而會招來更多的人。
“抱歉抱歉,我知道大家也不想那么麻煩,回去之后,我請你們兩個好好玩玩,得罪了得罪了?!闭f完就從他們身邊走過,可是在那個瞬間他看見了,那個女黑衣人的這把佩劍分明是自己送出去的劍。
也就是那個瞬間,流云昭異樣的眼神被人收入眼底,飛鴻一劍破空而來,肅殺的劍氣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劃破了流云昭的臉皮,真實不過的流家少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果然這兩個人不能小看啊。
什么都來不及想,流云昭一掌已經(jīng)拍出,她的劍勢還沒有收,她根本來不及回防。
她左手一揮,袖里飛出一堆飛花摘星子,一個個小球,飛出半步的距離,流云昭知道這個暗器一旦飛出,里面的細(xì)針什么時候發(fā)出完全取決于發(fā)出者使的內(nèi)勁,而細(xì)針上淬的毒是什么這都是一個謎。
容不得多想,那人已經(jīng)隨著暗器的發(fā)出往后退去,流云昭半步都不能退,只有一擊得手才能全身而退。
雙手突然像是變得很重,一步不停,賭的就是比它快,這一手便是憐葉手,浮世閣武學(xué)大師的自創(chuàng)武功,秋日里感到落葉飄落的傷懷,風(fēng)一吹起,那雙手變得異常沉重,卻把這份傷感變成憐惜,每一片葉子都完完整整接在手上,此時一施展,便覺得飛來的一堆摘星子像是葉子一般無害,斷喉指勁也在此時把內(nèi)力聚集在指尖,奔雷一閃,手指點在上面像是千鈞之力,一顆顆摘星子被打入土里。
可惡,這個人這么近就放這樣的暗器,分明有意兩敗俱傷,卻也是無比聰明的做法,可是危機并沒有解除。
流云昭提氣輕身,兩人的距離根本沒有拉開,可是她笑了,笑出來聲音。
伴著她的聲音,爆炸聲隨之而來,同時一股沖力從流云昭背后襲來,暗道不好,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平衡已經(jīng)失去,腳也離開地面,全身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而她看著流云昭飛過來,一腳踢了過來,沒有用多少力,卻把爆炸的威力全擋下了。
幸運的是,她沒有想要殺流云昭的意思,雖然用流云昭擋了威力,卻也帶著他往后退了許多。
至于流云昭兩只眼睛閉著,被她扔在一邊,也不知道是死活,反正沒有半點動彈了。
那個黑衣人女子,摘掉帽子,星光輝映下,那雙眸子,那個笑靨,伴著風(fēng)舞動的青絲,每一處都是美得讓人醉。
“流云昭,到頭來,你還是栽在我手里,七天七夜的追殺,這仇我報了。”她笑了,笑起來,她蹙著的眉舒展開來,丹唇像靜泉漾著的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