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籠罩他的臉,他的慌張,他的掙扎,有些聒噪,果然還是先殺比較好吧。
好久沒有做這種事了,手上不免有些生疏,可是也不是什么生手,也沒什么困難的,這張皮囊算是完整地扯下來了。
接下來的事,也不用把這人的身份搞清楚,又不是潛入,這一次僅僅是為了赤之天霞而已。
赤之天霞的出現(xiàn)意味著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流云莊發(fā)生了什么才會是神兵谷為人所盜,第二種雖然也是盜,但是卻關(guān)于一個女人沒有錯,那就是白茗夜,也就是那個盜賊白乾黑卦。
既然連雨霏霏都對白乾黑卦都有興趣的話,流云昭又怎么會這么簡單地放過故人,不,二夫人。
“我回來了……啊——不要、不要殺我……”
流云昭看著那個中年人回來,可是他并沒有逃,而是看到這樣恐怖的事和說出這樣驚恐的話,一般情況下會立馬逃走,大概是雙腳害怕地動不了了吧。
瑟瑟發(fā)抖的樣子真讓人看著不爽。
“想要活命嗎?”
他沒有回答,這不出流云昭所料,甚至說,沒有跌倒已經(jīng)是這個人的極限了,還能應(yīng)答如流的話,說不定是哪里的高手。
“你想要嗎?”
流云昭在這中年人面前晃蕩著那張臉皮,中年人看清楚了,這張臉皮,好熟悉,熟悉到剛才他還好好地站在那里責(zé)備他,一瞬間,這個中年人再沒有忍住坐倒在地,緊緊閉著眼。
他還沒有看見倒在那邊的人現(xiàn)在那張臉是什么樣子呢,竟然還害怕一直見到的這張臉,真是讓人嗤笑,若是好友的話,那便不要嫌棄。
“站起來!不站起來,你的下場就是這個樣子?!?p> 語氣兇狠,沒有半點問題,現(xiàn)在又不是在仙宮,也不是在仙子或是另外一些女人面前,此時此刻,流云昭便和以往的歲月里一樣,對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好說話。
可是,中年人哪里站得起來,害怕早已占據(jù)他全部的內(nèi)心,沒有半點余力思考。
“我想問你,你在這世間還有什么留念的東西嗎?”
他還是沒有說話,他也算是個為虎作倀的惡人,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用處,至于赤之天霞,大致方向已經(jīng)知道了,那把劍一旦出世動靜極大,很容易找。
流云昭右手舉起一點,不屑地看著中年人一直保持著用手擋著臉的姿勢,對準(zhǔn)他的頭顱……
“等一下,我還不可以死?!?p> 他站起來,在流云昭的眼里,他站起身很慢,腳還在抖。
“我還不可以死!”
“你自己說了并沒有用。”
“我心愛的女子,我還沒有見到她?!?p> “哼,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所以他們會選擇一個可以度過余生的女子,其實,他并不喜歡她。”
“不是這個意思,我心愛的女子被他們抓……”
他話還沒有說完,流云昭一腳已經(jīng)踢到他的小腹,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卻也是讓中年人痛苦難忍。
“大、大俠,求你不要殺我,我真的有心愛的人,我、我找了她十幾年了,為此我都做了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哦,關(guān)我什么事?”
“大俠不是那個村子里的人嗎?或者說,和那個女人有關(guān)系,怎么說,村子里的人都被我下毒了,解藥我有,當(dāng)然,大俠想讓他們死也好,那樣對那個女人好,我也是幫了大俠。”
“話粗理不粗,也好……”
“是是是,大俠,我做牛做馬都行的?!?p> “哼,你叫什么?你和你心愛的人又是怎么樣的?”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竟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流云昭,這讓流云昭很不解,難道是真的。
“大俠是這樣的,我叫傅書,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人,也不住在這里,住在子玨城,本來無所憂慮,等他日賺些小錢,也就可以取心愛之人為妻,可是她卻在一次出城時被人擄走了,我找啊找,算是機緣巧合,到了這般田地,一晃十余年過去了,明知道她就在連綿山嶺之中,卻怎么也找不到。”
“嗯,該說你耐得住性子呢,還是該說些什么呢?”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一入毒教歲月已不是你的,逃不是死又不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有寧可自己受傷不害別人的,到現(xiàn)在,我都快忘記所愛之人的臉了。”
這話該信嗎,流云昭不知道,不過,流云昭有一個念頭,也就是試一下這個人,這個人到底配不配活雖然不歸自己管,卻也是可以自己經(jīng)手。
“正好,我也有用到你的時候,只要你配合我,你的小小愿望,我或許可以替你完成。”
“不、不,我想要離開毒教,不管了,不管那個丫頭了?!?p> “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你必須聽我的明白嗎?而且腦子放明白一點,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清楚嗎?”
傅書愣著了,聽流云昭的話沒有半點問題,可是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還是不知道啊,那個村子里的人可是分為兩派的,哪一邊才是流云昭要幫的。
“以后在你的腦海了,我就是張三,還有村子里的人還是活著好了?!?p> “是是是,看來您不喜歡那個女人?!?p> 傅書點著頭就往村子跑去,嘴上還喃喃著奇怪的話,什么叫做不喜歡那個女人,難道沒有人都要喜歡那個女人,除非這天下剩下藍(lán)冰凝一個,那可能也不會喜歡一個可以控制自己的女人,不過,在村子里還真沒見其他女人,這里女人大都不出門嗎。
還想什么,臉皮若是未浸泡藥水可是會腐爛的,這張臉可又有用了,流云昭一腳踢在已經(jīng)沒有臉的尸體上。
也有一個時辰了,流云昭已經(jīng)把臉皮處理過且貼在自己臉上同時還換了黑袍,臉剛回來的傅書也認(rèn)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張三了。
“好了吧,走吧,去找赤之天霞,遇見人,你可要放明白點?!?p> “知道了,不過,剛才那個女人問您的蹤跡,我就說,您走了,她竟然眼睛流下了眼淚,您知道嗎?看來她還是對您有愛慕之心,還有那個村子過幾天有個……”
“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p> 流云昭打斷了傅書的話,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什么多嘴,真的想直接了結(jié)他,他確實也沒有必要,只是他的存在或多或少可以讓流云昭知道關(guān)于毒教的提升內(nèi)力的法子,這是流云昭在當(dāng)時決定傅書生死的時候想起來的他和張三說過的話。
“走吧,便走便說天心毒教的事?!?p> 大概是方才流云昭的話嚇到了傅書,現(xiàn)在傅書也不敢說話了,點了點頭捂住嘴跟在流云昭身后。
“天心嶺分毒、暗、武三教……”
這話剛說出口,流云昭便停下步子,傅書嚇了一跳忙把說話時放開的手再往嘴上一方,看來嚇得不輕啊。
天心嶺有三教?江湖上或許沒有毒教和武教的消息,可是暗教流云昭是知道的,雖然在卷宗記載中,他們只犯過一次血案,可是僅這一次,讓人談之色變。
看著流云昭皺起眉頭,傅書也不敢說話,可是思緒還是停留在剛才的村子,想說卻不敢說:這人和那個女人肯定有仇,不然怎么會讓我去救人呢,要不,就是這人也是天心嶺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