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喜道:“趙大人與童樞密相交已久,定能說的上話,還請趙大人說情,免了這提調(diào),徐寧自當有厚禮相謝。”
趙良嗣端了茶,小品了一口,才說道:“徐教師,這說句話倒是簡單,只是本官說句閑話,徐教師聽與不聽,全在自己。”
徐寧見這趙良嗣擺起譜來,心中多是明白他的來意,說道:“趙大人請講?!?p> 趙良嗣飲了口茶說道:“若是徐教師去那戰(zhàn)場之上,臨陣殺敵,這寶甲有那救命之能,自當是留在身邊,金山銀山也不能換,可若是徐教師只想留在東京,隨侍御駕,身在千百禁軍當中,留它何用?只是招些禍事,不如將這寶甲賣了,用以結(jié)交貴人,以善其身,豈不甚好?”
徐寧恍然道:“趙大人,你看讓徐寧結(jié)交哪個貴人為好?”
趙良嗣想起在童貫面前說過不去泄露,便道:“本官北地投效過來的,所幸,蒙官家不棄,御賜國姓,朝堂之上也算有些臉面,徐教師不若將這寶甲讓與本官,一來本官可保徐教師穩(wěn)坐東京,甚至可升職封賞,二來本官絕對給得起徐教師價格,只要徐教師開口便可?!?p> 徐寧聽完,嘆口氣道:“若是徐教師早來一日,徐寧便有救了,只是可惜......”
趙良嗣聽這徐寧話頭不對,忙問道:“徐教師,此話怎講?”
徐寧拿出一副傷心模樣說道:“小人那寶甲,昨夜里竟被盜了?!?p> 趙良嗣聽了,不由得癱軟在座椅上。
見趙良嗣怒沖沖走了,徐寧關(guān)了院門,來到臥房,徐娘子懷中正抱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兒,問道:“那趙大人如何來的家中,卻為何事?”
徐寧叫那丫鬟梅香,帶了門出去,與娘子說道:“還不是為了那件寶甲?!?p> 娘子聽了,黯然無聲,徐寧見了,勸慰道:“這趙良嗣多半是給那童貫說項的,此番回去,怕是本沒那什么提調(diào)公文,卻也要弄將出來了。”
娘子道:“這寶甲比你性命還重,哪能如了他們的愿?若是你不愛惜這寶甲,怕是早已發(fā)付出去了。”
徐寧嘆口氣道:“哎!這些個高官,隨便尋個差頭,我徐寧便是那發(fā)配千里的罪過,若想躲過此劫,怕是只有求這童樞密了?!?p> 娘子疑問道:“既是求這童樞密,適才何不將這寶甲直接與了這趙大人?”
徐寧道:“不是如此簡單,我只想了一個法子,這童貫倒是常去帶兵,他也算是有軍功,若是他出去帶兵,為國廝殺,徐寧倒是情愿將這寶甲借與他,只待他回師之時將這寶甲歸還與我便可,如此童貫可得寶甲護身,這寶甲也算是物盡其用,我徐寧也算是為國出力了?!?p> 徐娘子心細,聽了不禁問道:“你這借甲之事可是想讓人知曉還是不知曉?”
徐寧道:“當然要有旁人作證,若是無人知曉,那童貫留下了,不肯還了,那我徐寧豈不是自作聰明了?”
新娘子問道:“若是讓旁人知曉了,這童貫帶兵你借與他,那邊庭上種家子弟也再來相借,你作何打算?他們可是常年征戰(zhàn),不曾休止,你若不借,豈不是把他們得罪狠了?他們算是遠的暫且不說,若是那高俅來借,你怎抵擋?”
徐寧聽了張口結(jié)舌,半晌無語。徐娘子一席話讓徐寧聽得明白,自己這打算只會給自己惹來更多麻煩。說道:“若不然將這寶甲賣與那童貫?”
徐娘子聽了,直搖頭道:“那小王都太尉,殿帥府高俅,種家子弟都曾來重金求買此寶甲,你都不曾賣,如今卻賣與童貫,此事傳揚出去,還不是一樣得罪這么多人?”
徐寧聽了頭大,發(fā)愁道:“這該當如何?”
徐娘子見他如此,倒是笑了,說道:“官人勿憂,你與那趙大人所說,不正是出路么?”
徐寧不由問道:“我說的哪句?”
徐娘子道:“官人不是說那寶甲昨夜已被盜了么?”
徐寧聽了猛然一醒,笑道:“還是娘子細心,我卻是當局者迷了??蛇@寶甲藏在家中,怕是早晚泄露,還要想個萬全之策才好?!?p> 徐娘子聽了也是困頓,卻是想起一事,說道:“官人,若是保這寶甲,怕是知此一途了?!?p> 徐寧正自無計可施,聽了問道:“娘子請講,有何妙計?”
徐娘子道:“官人可還記得那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
徐寧道:“當然記得,他在京師時,多與我相會,較量武藝,端的是個好漢,一身武藝,在這東京,怕是只有那周侗能勝得了他,只是這周侗年紀大了,不曾與這王進較量過?!?p> 徐娘子嗔道:“官人,哪是讓你談?wù)撨@些?”
徐寧警醒了,問道:“娘子,你是想讓我效仿王進,離了東京?”
徐娘子道:“王教頭因被高俅惡了,知曉進退,帶了老母離了東京,那林沖也是得罪了高家父子,想著夾縫求生,委曲求全,終了落個家破人亡,不過一年光景,官人如何忘了?”
徐寧聽了,在屋內(nèi)踱起步來,不時的看看徐娘子和孩兒,只是一時間下不得決心。
徐娘子勸道:“官人,你這教師便如那王進,林沖一般,若是這幾個高官,想要尋些差頭,官人不是也知曉是那千里刺配的罪過么?今有王進林沖為例,古有申生在內(nèi)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之說,待到禍事來時,再醒悟卻是晚了?!?p> 徐寧聽了,一拍大腿,沉聲道:“既是娘子如此說,我明日便先去告?zhèn)€長假,你帶了梅香他們收拾了,去那腳行叫輛騾車,明日便離開東京。”
徐娘子見徐寧如此,不由笑道:“官人還去告假?難道還想著回來做這教師?那腳行的車,公人只要去問了,自會把你那去處說了?!?p> 徐寧聽了,說道:“這轉(zhuǎn)換太過快了,我倒是有些亂了?!?p> 徐娘子道:“官人莫急,今晚寫封書信,只道自己身有暗疾,要遠行尋醫(yī),留在門內(nèi)即可,待到公人來尋你,自會發(fā)現(xiàn)。至于那騾車,可去買來一輛,只帶了梅香一個,其他兩個給些銀子遣散了吧?!?p> 徐寧想了想,問道:“這倒容易了,只是離了這東京,我徐寧卻該往何處去?”
斯蒂芬·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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