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幾日,上京什么最熱鬧,便是那閔相夫人的事跡最為熱鬧。
那酒樓茶室中,只聽得那說書人一打那響板,出聲道,“只聽得那婦人啊,大哭一場,就暈了過去。。?!?p> 這說書人說完這句話,就拿起那茶杯猛灌茶水。
“繼續(xù)啊,怎地停了?”
“就是,這婦人接下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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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圍正貼耳聽到興上的人,立刻嚷道,這事雖已經(jīng)用了化名,倒是妙趣橫生,在這女子開放的大周也算的奇事一樁。
“莫急,馬上繼續(xù)?!蹦钦f書人看旁邊的人熱情高漲,忙喊道,這幾日說這婦人的事倒讓他賺了不少。
再看那混在人群中,一青衫貴公子與一旁小廝打扮的少年郎喝著那茶水,正興致高昂的聽得這說書人唾沫橫飛的描述那閔婦人的事跡。
那小廝將頭湊了過去,低聲說道,“小姐,這閔夫人三年之內(nèi)應(yīng)該出不來蹦跶了吧!”
青衫公子搖頭笑道,“阿芙如此想,那就是如此吧!”
阿芙緩過神來,低低說道,“小姐也會(huì)尋我開心了。”
那茶樓的樓下,一個(gè)清瘦的男子聽得這低低的交談聲,往那窗口一看,就看到一女子白皙的面容在那顯現(xiàn)出來。
男子提步上了那茶樓,一瞬就來到哪里兩人面前,阿芙看清楚來人,打趣道“哈,渝少爺也來聽說書啊!”
閔渝臉色微紅,“母親讓我出來走走?!遍h渝已經(jīng)聽說那閔婦人已經(jīng)進(jìn)了監(jiān)牢中,心思也開了不少,那周素娘讓他出來,他便來了,只是運(yùn)氣好,偶遇到了呂瑾而已。
呂瑾看這閔渝一副少年模樣,羞得不成樣子,喚道,“閔渝可要去那淮河舫看看?”
閔渝一聽這女子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也不管那淮河舫是什么地方,木木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只看那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那條條巷子都已經(jīng)點(diǎn)亮了燭火,開始這上京的喧鬧夜生活。
這三人待的茶室離那淮河舫也不過一刻的路程,幾人便步行穿那梓臨街。
閔渝一看這越往那淮河舫走,脂粉味越濃,開始隱隱不安,卻不敢私自跑了。
“公子,可有約?”上了淮河船,有妙齡女子走了過來,恭敬的問道。
那女子一眼就看出兩人是女子,對(duì)這兩女一男的搭配,也不吃驚,這便是這上京的淮河名滿天下的緣由,天下之人,全可接待。
“一件靠河的單間,幾個(gè)青倌?!眳舞Φ?。
“公子隨奴來!”那女子不說其他,在前面恭敬的帶路。
那閔渝已是翻天覆地,看這周圍都是那漢子攜帶幾女子隨處溜達(dá),而這呂瑾又要了女倌,他低頭跟在后面,眼神只看地,也不往別處看。
“公子,請(qǐng)進(jìn)!”不過一會(huì),就到了那上間,幾人邁步走了進(jìn)去。
只看那屋子清淡,干凈,不似那尋常的妓舫,倒也是很不一般。
女子低聲說道,“公子稍等,清倌一會(huì)就到?!闭f罷,就退了出去。
呂瑾邁步向前,身子癱在那小榻上,看那僵硬的站在一旁的閔渝,笑道,“怎地?不習(xí)慣?”
閔渝猛一搖頭,又點(diǎn)頭。
阿芙看他這呆樣,走了過去,將他壓在了那椅子上坐下,說道,“渝少爺不必如此拘謹(jǐn),這里不吃人?!?p> 話音一落,那敲門聲響起,一聲嬌媚的聲音響起,“公子,奴能進(jìn)來嗎?”
呂瑾揚(yáng)聲道,“可?!?p> 只看一群窈窕身姿的女子魚貫而入,雖不過四人而已,卻勝人間許多顏色。
只聽一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低聲問道,“公子要聽什么曲?”那聲音帶濃濃的南方味道,只聽得人一顫。
閔渝忙喝了那桌上已冷透的茶水,許是太急,只聽那閔渝“咳咳咳”的聲音響起。
呂瑾轉(zhuǎn)頭看了,身后一臉緊張的閔渝,問道,“閔渝,要聽什么?”
閔渝才從那一口嗆嘴的茶水中緩過神來,一聽這話又要拿起茶杯灌道。
阿芙忙壓住了那茶杯,推了那閔渝一把,“渝少爺,就說聽什么就可,不用一直灌水,這茶壺都要見底了。”阿芙提起那茶壺晃蕩,笑道。
只聽的那一群女子中傳來低低的笑聲。
閔渝臉色一尷尬,穩(wěn)了穩(wěn),低聲說道,“姑娘,就唱那家鄉(xiāng)小曲吧!”
那女子點(diǎn)頭,幾人就開始調(diào)音。
一會(huì),只聽那軟軟的聲音響起,
“君一去千萬里,
一去多年斷了訊,
為君消瘦到如今,
難道君是秤砣心。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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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只聽那女子如訴如泣的聲音,聲聲的擾人心緒。
那閔渝還來不及感動(dòng),就聽得那門外有人踹門而入。
“呵,誰這么膽大,跟我家少爺搶人?!蹦侨艘豢茨潜玫那遒牡呐诱谀菆鲋醒耄@喜喊道。
“安芙!”
說罷就要過來拉人走。
呂瑾在一旁看小廝,很是眼熟,一時(shí)卻想不起來。
那女子坐在原地,也不起身。
阿芙冷聲喊道,“你不知什么事先來后到嗎?”
那小廝笑道,“哪家的毛娃娃,你可知道,閔少爺就是先,你怎么都是后?!?p> 閔少爺?閔渝一聽這名字,立馬知曉了,這上京能以閔少爺稱的,只有那閔之林之子,閔霄了。
那閔霄看這小廝去了如此之久,還未將那唱曲的女子喊來,便提步走了過來。
只聽他一走到門口,看到那屋子里坐在榻上的人,大喜道,“阿瑾,你也在???”那閔霄便自作主張的叫了那呂瑾的小名。
說罷,走過去,拍了那小廝的頭,“怎么,你連阿瑾的東西都搶?”
那小廝一臉無辜,他仔細(xì)的看了面前女扮男裝的兩人,苦哈哈的忙道歉,“呂小姐,小人眼拙,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小人了吧!”
而那一旁的閔渝一看那閔霄進(jìn)來,忙側(cè)身進(jìn)了那里屋,隔著門縫打量那閔霄。
只見那閔霄就要走上前,去拉那呂瑾的手。
一陣風(fēng)揚(yáng)過,那閔霄的手瞬時(shí)被打了下來,立刻紅腫一塊。
“誰?不要命了嗎?敢傷我家少爺,不要活了嗎?”那小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