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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浮沉半月琴聲

第二十章 蓬萊往事

三世浮沉半月琴聲 木然cc 3848 2019-02-14 16:19:27

  坐在石桌旁,冷月颯張開手,一把銀色長劍出現(xiàn),精致的騰龍花紋,沉郁的劍氣纏繞。

  看著它,冷月颯的眼中泛起憂傷,她知道這把劍的,它叫釋月劍,上面還刻著她的名字。

  劍千尺,一個俊逸灑脫的少年,嘴角總是帶著壞笑,一雙桃花眼嫵媚動人。

  可是,為了她,他丟了性命。

  她欠了他一條命和一生的幸福。

  她記得,三年前,死亡魔林,他們第一次相遇。

  那時,雯兒頑皮,無意打破了一枚金蛋,而劍千尺守護了它三天三夜。

  多日心血化為烏有,他自然大怒,硬是要秦雯用命來償還。

  他沒有修為,卻是千朝唯一的劍仙,只要是他想殺的人,至今還沒有人能活下來。

  清水、元杰拼盡權(quán)利也沒能在他手里過幾招,后來她出手,弄巧成拙打掉了他的劍。

  自那之后,便莫名其妙成了他的未婚妻。

  依他所言,他曾對天發(fā)誓,若是有人勝過他手中的劍,老者他便拜他為師,年輕男子他便結(jié)為兄弟,而年輕女子他便以身相許。

  那時,她戴著面具,他不知她的模樣便要死皮賴臉地以身相許,非要她與他成親,惹得四影衛(wèi)幾番想要宰了他。

  在死亡魔林,面對他莫名其妙地糾纏和騷擾,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在一個深谷里,那里深不可測,一眼望不到頂,峽谷陡崖半腰是濃濃的煞氣,修靈之人根本飛不出去,而兩邊是如銅墻鐵壁的天塹,毫無退路,里面生生白骨成堆。

  那里就是脫韁巨洪的源頭,生死之間,劍千尺是唯一一個可以逃脫的人,可是他沒有走,而是擋在她面前。即便知道自己一個毫無靈力的人面對脫韁巨洪不堪一擊。

  那時冷月颯才正眼看他,她用遺忘之戒抵抗脫韁巨洪的力量,劍千尺聽她的安排將他們一個個帶出了瘴氣,最后在她虛弱之際冒著危險將她救出。

  那夜,月圓之夜,唯有她看得見那些來者不善的怨靈,也提醒了眾人,可眾人什么都沒看到,以為她在恐嚇,沒有放在心上,只有劍千尺一直守在她帳篷外。

  半夜時分,群靈沖她而來,他跟著到了懸崖邊,護著她。

  魔王和北冥魔君終于來了,面對他們,劍千尺毫不退縮,拼死一搏,砍下了雙剎子的一只手,然后被魔王虞夑打成重傷,奄奄一息。

  可他依舊沒有倒下,擋在她面前,硬是撐到秦滄郢趕來,他才放心的倒下。

  那一刻,她才完全接受他,相信他。

  后來,冷月颯回了蓬萊,聽從鳳棲的安排,閉關(guān)修煉,可是鳳棲騙了她,勿餒也騙了她,就連耿尤師叔也跟著騙她。

  她早該想到的,師父是安排好的。三年不是兩月,她誤了約期。

  冷月颯不告而別,劍千尺翻遍了京都沒找到她,便跑去質(zhì)問秦滄郢才得知她去了蓬萊。

  誰知,秦滄郢傷情太深,依舊不信事實,傻傻地選擇等待,而他劍千尺就沒有那么多的耐心,自言他全村人都等著看他成婚呢!他非要把人帶回去不可!

  于是,一人一劍殺去蓬萊,可他怎么會是鳳棲的對手。

  連他自己都忘了,那三年里到底闖了多少次,傷了多少次。

  從那時開始,受傷仿佛就成了家常便飯,每每重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蓬萊大鬧,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對于他的執(zhí)著,鳳棲也越來越?jīng)]有耐心,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每一次重傷,他都要躺個十天半個月。

  藥鬼子對于他這個時不時拿生命開玩笑的人很不看好,要不是曾經(jīng)的虧欠,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最后一次,鳳棲下了狠手,鬼藥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鬼門關(guān)將他拉了回來,然后便將他隨手扔在路邊,希望野狗叼了去最好,省得一天來來回回地折騰。

  幸好一個好心的船夫撿到了他,見他生得俊俏又可憐,偷偷將他安置在大船上,運回京都,想帶回去給自己的傻女兒做個丈夫。

  蓬萊的仙界太強了,他雖是劍仙,但沒有修為,是怎么也闖不過的。

  無奈之下,他最后選擇妥協(xié)找秦滄郢,雖然這是他極不情愿的事,但他不相信秦滄郢真坐得下去!

  在船上,冷月颯正要回京都,恰好碰見了他,那時他渾身上下裹著布條,只露出一雙嫵媚的桃花眼,他呈大字平躺在底倉的破木板上,動彈不得,好像傷的很重的樣子。

  大船遇到風暴,本應沉沒,奪其所有人性命。

  冷月颯因顧及劍千尺的傷勢,只能救了大船上的上百人。

  他們本該是將死之人,額頭帶有死氣,命該結(jié)。

  鳳棲說過,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她絕不可一下子救下這么多人,且不說她肆意插手毫無道理,這種逆天改命也不被允許,可是她做了,不管代價,她也因此失明半月之久。

  醒來后的那晚,劍千尺給她說了很多話,那晚的情景仿佛是昨天。

  那夜,繁星滿空,倒映在平靜的海面,使人仿佛置于蒼穹之中。

  劍千尺坐于船邊,抬頭眺望蒼穹,目光深邃,棱角分明。

  冷月颯的眼睛恢復正常,她本想即刻去京都,但劍千尺硬是以自己重傷未愈需要照顧將她留了下來。

  其實,他們離京都已經(jīng)不遠了,最多只需兩三日。

  這十幾日,他說過,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從前,他過得肆意逍遙,漫無目的,游遍了大河山川,從來沒有想過在哪里停下來,可就是死亡魔林那一遇,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路突然變了,變得簡單,變得唯一。

  他想要永遠陪在她身邊,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哪怕每天只能看著她,守著她。

  從許下那個誓言開始,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完蛋了,還完得那般心甘情愿。

  身旁的釋月劍沐浴在星光之下,靈氣逼人,很是漂亮。

  劍千尺拿起它,輕輕的撫摸著劍鞘,這把劍已經(jīng)陪了他多年,有了靈性,很懂他的心思。

  “你的劍很好看,叫什么名字?”冷月颯走到他身旁問道。

  “釋月?!眲ηС吖创揭恍Γ瑢f給冷月颯,“你想看看嗎?”

  冷月颯接過劍,釋月劍有些沉,比一般劍要沉些,她仔細地看著,劍鞘是銀色的,雕刻著精致的紋路,她不識得,可卻有種氣勢磅礴的感覺。

  她知道,這不是一把尋常的劍,有些年頭了,甚至可以與師父那把青冥劍相媲美。

  緩緩拔出劍,劍身干凈雪亮,仿佛是一股清泉,散發(fā)著淡淡的清涼之氣。

  冷月颯舉著它,從上到下細細看著,可看到劍柄出,目光頓住了,因為那里刻著她的名字。

  “你為何要在自己的劍上刻我的名字?”冷月颯眉頭輕皺,疑惑道。

  劍千尺拿下自己的腰間的酒葫蘆,仰躺著,美美地喝了一口,打趣道:“你是我認定的妻,不刻你的名字刻誰的?”

  冷月颯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重明那晚,秋心湖,魰魚舞,她在秦滄郢手上系下那根紅絲帶,還打了一個不堪入目的蝴蝶結(jié),在絲帶上寫上他們兩人的名字。只不過她寫錯了,他卻沒有說出,任自己錯下去,她想,滄郢當時定是在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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