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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故人星

二十九 上神降臨

念故人星 磊小柒 1884 2022-08-22 22:22:01

  金瑯聽到那人叫他狼畜,臉色驟變,疾聲掩飾道:“何方妖孽,竟敢口出狂言污蔑老夫?”

  金瑯怒目圓睜,極力辯解,聲音的主人一眼便看出他是狼妖,想必是高人。

  “廬川,你可知罪?”聲音不輕不重,但卻帶著無盡的威壓,敲響眾人的心。

  荊門眾人被壓的跪在地上抬不起頭,皆是口吐鮮血,青筋暴起。

  廬川撐著一口氣:“你……你是何人?老夫又何罪之有?”

  荊門上方的日光漸漸消失,藍天被無邊的黑暗蓋住,云迷霧鎖,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半空中緩緩出現(xiàn)一團刺目的光亮,眾人抬起手擋住眼睛。

  “罪一,無能無知?!甭曇艋厥幵谇G門的各個角落,傳在人們耳中,真真切切,但又帶著不可觸及的遼遠。

  光亮逐漸擴大,泛及大殿前的廣場,所及之處都蒙上了一層金光。

  “罪二,包庇孽畜?!边@一聲加重了語氣,但又聽不出喜怒。

  “老夫……老夫無愧于心?!睆]川被壓的喘不過氣。

  光亮漸漸散去,那人的真身信步而來,薄唇微動:“罪三,背棄我約?!?p>  眾人都想看看是何方神圣,但都被他的威壓壓的抬不起頭,只得跪在地上。

  君南笙走到聶九星身旁,俯身將她打橫抱起,看著小姑娘傷痕累累,他不由得皺眉。

  “呵,虞舜那老頭還真是心急?!彼雌鸫浇?,譏諷道。

  君南笙瞧了瞧角落的潤木,便將他隔空拉過來,潤木嚇了一跳:“不知……不知您……”

  “照顧好她。”君南笙將聶九星遞給潤木,命令道。

  潤木這才能抬頭看他一眼,那人面龐如日月光華所化,不見半分瑕疵,一雙鳳眸閃著寒光,正低眸睨著他。

  “是,老夫是星兒的師父??!今日之事老夫也是……痛心疾首!”潤木接過聶九星,見乖徒兒身上血痕累累,不由得老淚縱橫。

  聶九星倚在潤木懷里,胳膊垂下,一件東西從袖口掉落。

  君南笙看見一個縫縫補補的面人,面人被涂上了油,嶄新如初。

  他眉眼動了動,施法將面人拾起,放到聶九星懷里。

  “閑得慌?!彼酉逻@句話便背身而過。

  廬川急忙開口:“上神還請留步!”他大約猜出來人是誰。

  君南笙沒理他,繼續(xù)邁著步子從跪伏的眾人面前走過。

  “聶九星極有可能是魔族余孽!我為荊門掌門,縱然答應(yīng)過上神所托,但也不能不顧荊門弟子們的安危!還請上神,莫要為難!”廬川說完額前沁出些汗珠,咬著牙。

  君南笙停下腳步,語氣染上一絲不耐:“廬掌門糊涂了,魔族早就在混沌大戰(zhàn)中隕滅殆盡?!?p>  “何來的魔族?”雖是反問,但是卻充滿不容置喙的獨斷。

  “你?!”金瑯氣的眼前一黑,聶九星是否為魔族豈是他說了算,簡直囂張至極!

  四長老成焱見氣氛微妙,心里掂量一番說:“抽魂鏡損毀,上界知道了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荊門,掌門還需權(quán)衡過后再做決定,勿要因小失大才好。”

  眼前的這位萬萬不可得罪,若是他讓神威使者知道神鏡毀在這兒,荊門上下都得完蛋!

  “還不都是你將圣物損毀!現(xiàn)在竟拍拍屁股就走?”金瑯咬牙切齒道。

  “?。 苯瓞樤捯魟偮浔惚桓吒邟伷?。

  “若是聶九星無虞,我保你們也無事?!本象下曇舨淮?,但卻很有分量。壓根沒理會金瑯繼續(xù)說道:“今日之事,不許對她透露半分?!闭f完便消失在金光中。

  天空由陰轉(zhuǎn)晴,日光再現(xiàn),暖暖的籠罩著荊門。

  “?。?!”金瑯被重重的摔向地面,鼻青臉腫,牙碎了一地,口鼻血肉模糊。

  眾人終于能抬起頭喘口氣,待廬川起身時,潤木早就帶著聶九星溜的無影無蹤。

  廬川面色陰沉,現(xiàn)如今聶九星是萬萬動不得了。

  可如此放任不管,可如何給受傷的弟子們個交代?

  金瑯狼狽的爬起來還想追問著什么,廬川卻抬起手閉了閉眼:“聶九星犯我門規(guī),罪不可赫,囚于木室,永世不可放出!”

  廬川抬起踉蹌的步伐走去大殿,背影落寞。

  他的確無能啊,無法給受傷的弟子滿意答復(fù),無法探出聶九星魂骨給眾人交代,更無法忤逆上神之令。

  一步難,步步坎。

  聶九星被潤木帶到木室療傷,還叫了大夫診治。

  珠璣悄悄站在窗外窺望著,她狠狠盯著床上氣息近無的聶九星,想起荷生尚在鬼門關(guān)徘徊,今日竟還有人袒護她,讓自己如何能不恨。

  她才不會顧及荊門其他人,她只要荷生,只顧荷生。

  足足有半年,聶九星才悠悠轉(zhuǎn)醒,身上的傷早已結(jié)痂,內(nèi)傷也好了七八成。

  可她近半年都在夢魘,夢到自己在尸淵著魔傷人,夢到被抽魂鏡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眸中的黯淡藏都藏不住,無半分往日光采靈動。

  她呆呆的坐在塌上,也不吭聲。

  潤木正巧進來送藥,便看見聶九星已經(jīng)醒來靠在床頭。

  他大喜過望:“星兒!你醒了?!”

  他探了探聶九星的脈象,笑的皺紋都展開:“誒呀!這脈象洪亮清脆,大好!大好!”

  聶九星臉上卻無半點喜色:“徒兒睡了多久?”

  “足足有大半年吶!這半年里可愁死老夫了,生怕你再也醒不過來?!?p>  “那……被我打傷的……”聶九星艱澀的開口,咽了口唾沫道。

  “嘶,老夫去看過了,煥煙那丫頭無恙,只不過那竇荷生怕是再也不能修煉。”

  潤木盡量往不嚴重說,寬慰著說。

  聶九星聞言眉頭緊鎖,又急又愧,焦急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誒誒誒!你去哪?”潤木急忙攔下聶九星下床的動作,“星兒啊,你……你不能出去,就呆在這兒,有師父陪你吶!”

  聶九星見師父神色慌張,似有隱瞞,“師父!你快告訴我到底怎么了!”她此時心亂如麻,掌心浸滿了汗水。

  “唉!自那日你受了刑,抽魂鏡也碎了。師父將你帶回木室看管著,掌門也便就此作罷,你可不能再出這道門了?!?p>  聶九星失落的應(yīng)了聲,重新躺下,將被子蒙上,不說話。

  她自知罪孽深重,又怎敢奢求自由身,只盼著能與煥煙和竇荷生見上一面。

  潤木見聶九星低落,也嘆了口氣,退出房間,落上鎖。

  聶九星聽見鎖扣的聲音,悄悄地吸了吸鼻子。

  “干嘛?偷哭呢?”一道女聲從耳邊傳來,她一把掀起聶九星的被褥,居高臨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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