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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者說

第六章:偏向虎山行

探秘者說 山澤乙 3624 2019-06-20 15:48:47

  等我們五人攙扶著一瘸一拐撤出青城觀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兩男兩女外加一個小屁孩的組合走在郊野也是異常扎眼。

  小家伙瞪大了茫然的眼睛看著四周,他剛剛因為貪嘴跑下去買糖葫蘆吃,所以全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個勁地問夕霧姐姐為什么不回去。

  吳祿受夠了小家伙一路上的嘰嘰喳喳,轉(zhuǎn)過頭來吼了他一句,之后耳畔終于安靜了。

  這么晚了肯定是打不到車了的,于是大家合計了一下決定到當(dāng)?shù)孛袼拮∫煌碓僮摺?p>  我們隨便挑了一家住了進去,條件很差不盡如人意。墻還是上個世紀(jì)的土墻,房頂用油布鋪的一層不是很結(jié)實,晚上可能會從房頂上掉灰土下來,還有就是蚊蟲比較多、個頭比較大,專挑人脂肪多的地方咬。

  但是我們本來就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既然能來這里就都不是嬌氣的主兒,咬咬牙也就都睡下了。

  只有小道士皮嫩肉白的比較受罪,一直在我旁邊哼哼唧唧的睡不著。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就跟他還有同屋的夕霧拉起了家常。這才知道小道士原來叫凌中宵,道號箭羽,從小被夕霧父親、也就是觀中方丈楨楠道長所收養(yǎng),所以管夕霧叫姐姐。

  而這個楨楠道長其實就是水楠道長的師弟、云杉的師叔,云杉師父水楠道長仙逝后,云杉就來青城觀呆了一段時間,因此夕霧習(xí)慣性把云杉叫做師兄。

  聊著聊著,我們幾人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呼吸變得平穩(wěn)、均勻且悠長。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邊吃早飯邊聊往后打算,我和吳祿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兒,而且一個辭了工一個休年假,所以想繼續(xù)追查下去;云杉為完成師命決心繼續(xù)跟著我們,另一方面他也怕我們回去走到半路上被人爆頭;至于夕霧姐倆兒,青城觀是不敢在回去的了,只好暫時跟著云杉請求庇護,這么一來,我們這個松散的聯(lián)盟估計還要持續(xù)一段時間。

  但是,我們接下來又該去那兒呢?貌似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這時,吳祿提議我們回檔案室找一下線索。

  我覺得很無語,心想:這小子腦袋怕是被驢踢了,他這是讓我們自投羅網(wǎng)啊,是嫌我們活的不夠長還是咋地。

  沒想到的是,云杉竟然也略帶沉思地點了點頭,說這是個好去處。

  我問其緣由,他說:“經(jīng)過這次交手,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心思十分縝密的人,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這次千算萬算沒算到你竟然能掏出槍來,所以我們僥幸逃脫了一次,而他也絕對會花上一段時間重新規(guī)劃一下。“

  “但是,他懷疑人生的這段時間不會太長,一旦他悟過來槍是假的,就會對我們有所行動,所以我們要趕在他明白過來之前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p>  “要想打敗敵人就要先了解敵人,去檔案室挺好的,那地方敵人最疏于防守,而且關(guān)于對手的直接信息也最豐富。”

  聽他這么說,去檔案室似乎成了個不錯的選擇,我摸摸鼻子沒有再作聲,算是默許了這個提議。

  于是,我們找村民借了兩架摩托車,村民看在夕霧和云杉是本地道士的面子上沒要我們的錢,只說開到哪里哪里放到他親戚家就可以了,我們滿口答應(yīng)地上路了。

  我和吳祿乘一輛,云杉帶著夕霧和那只小湯圓騎一輛。一路上,風(fēng)呼呼地從我雙頰旁刮過。我坐在后座上百無聊賴,就跟吳祿講起昨晚小湯圓道士說的話來。

  吳祿聽了,十分驚訝地朝旁邊飆車的云杉喊道:“我去,你們道士竟然還能結(jié)婚生孩子!夕霧妹妹竟然還有個道士爹!”

  我對吳祿發(fā)現(xiàn)問題角度之刁鉆感到震驚,憋著滿腔笑意看向云杉。

  云杉的臉色慢慢變得烏青:“我去,這都解放多少年了,我們道士就不能與時俱進了嗎?別說生兒育女了,就是一家三代都是道士的,我都可以列舉一堆出來,哼,大豬蹄子!”

  聽到最后一句,我實在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他倆就在我的笑聲中斗氣般你追我趕地開遠了。

  我們開到縣城還了車之后,就悄不聲的溜到檔案室附近去了。

  云杉先上前去窺探里面的情況,留我們四人在稍遠的地方徘徊。畢竟他是我們五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人,如果發(fā)現(xiàn)不對,云杉一聲號令我們可以立即跑路。

  還沒來之前,我們考慮到對方既然有能力劫持我們的手機,那么給我們定個位也絕對是輕輕松松的,那我們帶著手機就相當(dāng)于帶了個追蹤器外加竊聽器啊!

  但苦于不知道對方是用哪種方式對我們進行竊聽、定位以及篡改偽造信息,只好把我、吳祿和云杉的手機連殼子帶卡一并處理掉了。然后再花高價從農(nóng)家樂老板手上買了幾部不能上網(wǎng),且手機號注冊信息并非我們自己的老人機。

  于是乎,就在我們?yōu)樽约哼@波騷操作感到洋洋得意時,老板樂顛樂顛地把手機一股腦扔給了我們,然后用關(guān)懷傻子的眼神關(guān)懷了我們許久、許久……

  另外,夕霧說她沒帶手機,就沒人管她要。我想估計是忘在觀里了,但并不礙事。

  確定好沒有被監(jiān)視的風(fēng)險后,我們在路口看著云杉鬼頭鬼腦、探首縮尾地拉開檔案室發(fā)朽的兩扇大門上的霉綠銅環(huán)子,朝里面偷瞄了幾眼。

  沒過多久,他“嘩”地一下把大門扯得大開,朝我們這個方向招了招手,我們看了立馬大搖大擺地朝門走去。

  云杉倚在門框上不咸不淡地對我們說:“放心大膽進去吧,里面沒人?!霸频L(fēng)輕的態(tài)度和之前鬼鬼祟祟的猥瑣樣子完全不同。

  我們邁入房子,果不其然,連半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環(huán)顧四周,與以往整潔的庭院不同的是,此時的庭院里竟有些許廢紙被隨意丟棄,混著落葉渣滓碎土什么的東西散落在檔案室周圍,而且,地上有幾條明顯重物拖拽過的痕跡,很可能是箱子之類的物件。

  這時,吳祿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向檔案室內(nèi)走去。

  我跟著他進到檔案室里,結(jié)果真的看到了我心中假設(shè)的那一幕景象:檔案室里所有的文件資料書籍全被清空了,沒用的都裝到火盆了一把火燒成了灰碳,整間屋子只剩下幾個快要朽掉了的空架子。

  云杉聞訊趕來,見到這一幕說道:“他們連夜把剩下的古籍全部轉(zhuǎn)移了,騰空了屋子才不易留下破綻,現(xiàn)在人去樓空還找個球的線索。看來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狡猾到這種地步也是成精了?!闭f完便開始捶胸頓足、懊喪十分。

  我和吳祿不甘心就這么失去唯一的線索,便開始在屋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四處翻找起來。

  突然,我被角落里那個燒紙的火盆吸引了。透過火盆銹蝕剝落的盆沿,我似乎看到了一點點呈半透明狀的固態(tài)分層蟬翼般的......皮膚?

  頓時頭皮發(fā)麻、心態(tài)炸裂。

  我壯著膽子慢慢走過去,把火盆撥開,發(fā)現(xiàn)那像皮膚一樣的東西被人揉成一團丟棄在火盆后面。

  我趕緊把吳祿拉了過來,吳祿強忍著惡心將皺巴巴的那一坨展開,一時間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猶如腐爛了的肉的惡臭。

  我干嘔了兩下看著吳祿逐漸扒開的東西,竟是兩具表面像蛇蛻一樣人型皮套。

  吳祿用手上的棍子把地上的皮翻了一個身,這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皮蛻下面的結(jié)構(gòu)。吳祿看了一眼,再也繃不住了,直接跑到門邊吐了起來。

  我因為已經(jīng)把肚子嘔空了,只好硬著頭皮端詳一下眼前的皮膚。

  我發(fā)現(xiàn)那層半透明的表皮下面竟然還粘黏著黃亮滴水如脂肪般的腐物,分布多少隨著人體部位的不同而有區(qū)別。

  充分暴露在空氣里后,一種像蛆的蠕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繁殖開來,不斷咬食著那層黃色的腐肉,個頭和數(shù)量迅速膨脹,令人不忍直視。

  云杉等人圍在皮套一邊,也擰緊了眉頭。

  “這啥東西啊?!痹捯暨€未落,我就立馬跑到門邊吐起清水來。

  小家伙跑進來看了一眼就哭著跑開了,再也不肯靠近屋子半步。

  我把吳祿叫來,強忍著嚴(yán)重的生理反應(yīng)返回到云杉夕霧身邊,聽聽他們怎么說。

  云杉一臉倦怠地拍拍自己的腦袋說,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直覺上感覺這是一種蠱。

  制作的人先用蠱蟲使皮肉保鮮成型,等棄用后皮肉開始腐壞,母蟲無食開始啃食腐肉不斷進行復(fù)制繁殖?,F(xiàn)在就是不知道這種東西有何用處?

  旁邊夕霧神情有點不自然,好像欲言又止一般。

  我勸她有什么話就快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件事。我幼時似乎見過這東西,只是不太確定是否真實存在?!?p>  原來,早年間苗疆蠱王曾應(yīng)她父親楨楠道長的邀請,不遠千里來到觀里表演族內(nèi)秘術(shù)絕學(xué)——偽傀術(shù)。其實就相當(dāng)于一種登峰造極的易容術(shù),演員穿上特制的皮囊就可以裝扮成任意的人。

  夕霧當(dāng)年在戲臺上就看見了他的父親、她自己、少年生白發(fā)、老婦換新顏,甚至還有她還不認識的鳥獸蟲魚。

  夕霧對此非常感興趣,就跑到后臺去偷看。結(jié)果看到了讓她至今難忘的一幕:半透明的皮革、分布不一的黃肉、甕里取出的蠱蟲,記憶中輪廓慢慢的與眼前的東西相重合。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這東西就是我當(dāng)年看到的皮囊,希望我的話沒有誤導(dǎo)你們?!毕F抱歉一笑。

  “肯定是啊,蠱蟲都搞出來了,我才不信天下有這種巧合?!蔽倚攀牡┑┑嘏牧伺乃募?。

  “照你們這么說,這兩具皮囊肯定是檔案室守門大爺和老劉頭的偽裝,用完之后就隨手扔掉了。他倆或許就是背后老大的得力干將,提前蟄伏在這里引我們上鉤。好家伙,大小伙子還有兩幅面孔呢!”吳祿有點憤憤不平。

  云杉站在木架子旁道:“對啊,說不定他倆還是兩個年紀(jì)比我們還小的人呢?!?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喃喃道。

  云杉接著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看還是這樣,我們還是先去找我?guī)熓濉⑾F他爹了解一下苗疆蠱王的事。因為這種東西作為獨門秘技都是秘不外宣的,如果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蠱王和我們背后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通過他我們或許可以了解對手是個什么人?!?p>  “另外,師妹和小湯圓一直跟著我們也不安全,把這姐倆送到她們父兄身邊也可保平安?!痹粕颊f完對夕霧笑了笑。

  “那你爹到底在哪兒?”我扭頭問夕霧。

  “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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