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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者說

第七章:一日看盡長安花

探秘者說 山澤乙 4020 2019-06-21 21:28:58

  “蛤?終南山!”我瞠目結舌。

  夕霧點點頭:“相傳終南山是道文化的發(fā)祥圣地,從古至今當地知名隱士道人數不勝數。此番我爹帶領眾師兄弟前去,乃是為繼承其師門遺志,深研奇門遁甲之術,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

  吳祿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咱們社會主義社會不興這一套,還拯救蒼生呢!個人英雄主義那是美帝蠱惑人民的把戲,你們道士只要不給國家添亂就算是做貢獻了?!?p>  一句話把夕霧說的面紅耳赤,再不肯多說話了。

  我朝吳祿腦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罵了一句:“混賬,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吳祿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發(fā)型都跑偏了幾厘米,扭過頭來一臉怨懟地瞪著我。

  瞪了一會兒突然從怒氣中綻放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奸詐地說道:“我來問你兩個簡單的常識問題,答不上來你主動讓我打十下行不,不玩就是玩不起?!?p>  “切!”我輕蔑一哼:“放馬過來吧,我保證不打死你。”

  “終南山在哪個市?”吳祿道。

  “不就是西安嘛。”我翻了個白眼:“還剩一個問題?!?p>  “你說我們要怎么去才不可能被壞蛋追蹤到消息?火車、飛機、汽車、還是步行?”吳祿狡猾一笑。

  “這......難不成我們還得步行去?”我有點不確定。

  吳祿聽了笑的合不攏嘴:“我說簡簡,去個終南山光用走的你準備走幾年啊?再說你聽說過誰家汽車站賣票非逮著你實名認證的?我們坐汽車一路到西安不就得了。年輕人吶,腦子還是要靈光一點?!?p>  我:“......”愿賭服輸,只好乖乖地把腦袋伸過去。這下吳祿更加得意了。

  就在我準備接受幾下暴擊的時候,卻沒聽到什么動靜,抬頭看去,只見吳祿故作沉痛地說道:“得了吧小姑奶奶,我還敢打你?要是讓你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皮給揭嘍。”

  說完就毫無壓力地走到一邊,嘴里還不停哼著自己現(xiàn)編的什么“西安西安哎爾哎嗨喲~爛慫大雁塔~兵馬俑泡溫泉~”越來越離譜的騷曲曲,過于興奮好似瘋了一般。

  云杉聽了,一臉懵逼問我這“爛慫大雁塔”是個啥。

  我干笑兩聲道:“總得是個梗兒吧!”

  翌日,我們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后就準備再出發(fā)。眾人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盤纏都拿了出來集在了一起,就連小湯圓掖屁兜里的兩枚銀錁子都搜了出來,然后大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我們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加起來還剩下不到一千塊了。

  “唉~”云杉一聲長長的嘆息:“看來是時候展現(xiàn)我真正的實力了。”

  說著就從樸素的道士服里兜掏出一張閃亮亮的儲蓄卡來,說道:“走,哥們帶你們去取錢?!?p>  一系列趕緊利落的動作看呆了我們這些赤貧佬,過了好一會我們才反應過來,趕緊用真摯且閃著金光的眼神膜拜這位低調的真·大佬,跟著他去奔向光明。

  一路上,我們迫不及待的追問云杉哪兒來的白金卡,云杉神秘一笑:“其實對我來說,道士只是一個兼職?!?p>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在我們不停的追問下,云杉終于說出來實情:他其實是國內某富商的小兒子,幾年前他爸媽和大哥一家移民加拿大了,他不想去,爸媽就留給他了一個戶頭讓他在國內過活。

  “哇~”我們驚嘆一聲,看向云杉感覺他整個人都閃閃發(fā)光。

  云杉淡定地接著說道:“我出家其實是有緣故的。我還很小的時候,非常不喜歡上學,一提到上學就覺得無法忍受,這種情況在我們這種家庭是不被允許的,于是我爸媽四處求醫(yī)問藥,甚至找心理醫(yī)生對我進行疏導,但根本無濟于事,我還是不喜歡上學、拒絕去人多的地方、喜歡一個人呆著,別人問我為什么我就說因為太吵了。”

  “后來我爸媽一個有經驗的朋友說:‘這孩子不會是有慧根吧!’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爸媽聽了立馬請了個過路道士來給我算了算命,結果道士一算立刻變了臉色,說我是百年一遇的修行材料,非要拉我去當道士,說是凡塵市井之間怕是沒我的立足之地。爸媽沒法,只好任由我跟他去了,就這樣,我成了鬼谷子第四十二代傳人的關門弟子,一直跟著我?guī)煾附甜B(yǎng)。說來也奇怪,自從上山修行開始,我就再也沒嫌環(huán)境嘈雜過,那種耳邊炸開鍋、腦袋嗡嗡響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以至于我現(xiàn)在可以自由地融入塵世之間而沒有絲毫不妥了,之前不適的癥狀完全消失了?!?p>  “這當然是很好的,但唯一讓我感到不舒服的一點就是出家之后,和父母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他們一移民,我?guī)煾敢凰?,我就真正成為閑云野鶴了?!?p>  說完便長嘆了一口氣,變得有點低沉陰郁起來。

  我們見了連忙上前拍了拍他但肩,關切地說道:“不要悲傷,我們快去拿錢嗨皮吧!”

  云杉愈發(fā)憂傷了。

  說走咱就走啊,我們姐兒三率先沖到了最前面,他們兩人不知道落在后面悄悄說些什么。

  只聽見云杉突然大聲朝吳祿嚷了一句:“我警告你,別打我?guī)熋玫闹饕?!”夕霧聽了臉上一紅。

  云杉說完向我們快步追來,吳祿也只好灰溜溜的跟上。我趕緊把吳祿拉到一邊問他怎么回事,他悻悻地說只是問了下夕霧姑娘芳齡幾何,沒想到云杉突然炸毛,搞得氣氛怪尷尬的。

  我聽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個榆木腦袋?!?p>  沒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較為熱鬧的主街上,先找到銀行準備取錢,但只取到了兩萬元就不能再取了,需要提前一天預約才能取剩下的錢。

  “怎么辦呢?”云杉征求我們的意見。

  我們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找個酒店住下,今天預約好了等明天再取剩下的錢,現(xiàn)在,我們還要用這僅有的兩萬一千塊錢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早在檔案室里時,吳祿那個事兒逼就提議我們行走江湖需要一點偽裝,他說:“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面進行偽裝來迷惑敵人,首先是外表,然后是稱呼。外表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有什么大的變動,相比之下改變稱呼就容易多了?!?p>  “比如簡簡,”說著吳祿把我往前一推:“因為名字很像二郎神,又是個女的,所以可以叫她二姐。因為姓楊,所以還可以叫她小楊、羊羊、小羊肖恩......”

  我聽了他的話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一地,艱難地說道:“還是叫我二姐吧?!?p>  “那你叫什么?”我反問吳祿。

  吳祿想了想說:“我媽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無功無祿,平平安安,所以我還是起諧音叫蜈蚣吧,‘蜈蚣’不受祿哈哈?!?p>  “好名字!”我稱贊了一句,接著問夕霧云杉他們的意見。

  聽說夕霧本家姓尹,我對她說道:“不如就叫你尹小妹吧?!毕F點點頭。

  小道士箭羽的外號很好起,我們早就叫他小湯圓叫上癮了,容不得他拒絕,小道士撇著嘴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現(xiàn)在最難辦的要數云杉了,吳祿建議叫他浪仔,因為他耍起劍來如翩翩驚鴻騷浪騷浪的,好看極了。

  云杉陰沉著一張臉盯著吳祿,好像要把他吃掉一般。

  我趕緊說,還是叫浪哥吧,以示尊重。依舊鼓著眼睛不滿意。

  吳祿見狀,沉痛地一拍大腿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從牙縫里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字來:“叫你浪爺總行了吧,祖宗就是矯情!”云杉這才滿意的伸了伸腰。

  “那我們的敵人呢?總要有個暗號稱呼他們吧?!蔽姨岢霎愖h。

  “看他們那么狠、那么兇,就叫他們銅鑼灣扛把子吧!”吳祿不屑地說道。

  就這樣,我們的名字從原來的楊簡簡、吳祿、云杉、尹夕霧、凌中宵,成功升級換代成了二姐、蜈蚣、浪爺、小妹和湯圓,反派叫做扛把子,嗯,沒毛?。?p>  既然已經做完了稱呼偽裝,如今拿到了錢就應該忙著改變自己的形象了。

  云杉和夕霧很好辦,只要把一身道袍換下來,再穿上一身洋氣的衣服,保證鬼都認不出來。

  而我跟吳祿還有小湯圓就比較難辦了,頂著一張張標志性的臉,總能在人群中被一眼相中。

  最后,我用自己絕頂聰明的腦袋瓜想出來一條妙計——變性。

  對,沒錯,我一張棱角較分明的臉、一馬平川的胸,外加低沉沙啞猶如少年音的聲線,就憑這得天獨厚的硬件條件,分分鐘變身禁欲系男神那是易如反掌;而小湯圓本來就是個小孩子,啥性征都沒有,披個長發(fā)穿個蓬蓬公主裙,又“安能辨之是雄雌”?至于吳祿嘛,本來就長了張受受的臉,隨便扮個女裝大佬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嗎?

  終于,湯圓子在我的淫威下哭哭啼啼地擼上了裙子,可是不管我怎么勸吳祿,他就是不愿意嘗試一下,還叫囂什么“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被扛把子亂刀砍死也不會向我低頭。

  然而當我輕飄飄說了句“去吧,不送”時,吳祿的氣焰立即萎了,最終不情不愿、三步兩回頭、扭捏不安地走進了試衣間。

  當我再次見到他時,我眼珠子驚得差點沒掉出來:一身皂色的ol包臀裙勾勒出他玲瓏有力的身段,一米八的身高蹬上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棵在臺風中搖搖晃晃的大樹,涂著張烈焰紅唇、梳著個油光發(fā)亮的大背頭,他抬起嫵媚的眼看著我,朝我秀了秀胳膊上高高鼓起的肱二頭肌,嘴里還哼著什么“我是你的玫瑰我是你的花我是你今生唯一的牽掛”......

  我差點沒奪門而逃。

  我呷著茶緩了半天才幽幽地說道:“算了,你還是跟著云杉夕霧他們去吧?!?p>  我?guī)е珗A去街上買了一大堆東西回酒店,云杉夕霧他們還在逛商場。

  回到酒店先把小湯圓整成了一嬌滴滴的小仙女,整個樓道都回蕩著他的哭嚎。然后我就躲進洗漱間捯飭了起來。

  首先穿上束胸,因為是秋天,所以我還選了一件暗色寬大套頭毛衣加日系禁欲襯衫、一件深海藍束腳牛仔褲搭配男款純色風衣,這一身的裝備對于一米七幾的身高、身形瘦削的我來說沒有任何壓力。然后用買來的肉色貼紙假體做了一個立體的下巴和喉結,用眼影筆在嘴唇兩邊點了幾點青灰色的毛發(fā)。最后梳剪一個干凈利落的發(fā)型畫一個劍眉星目、臉龐立體、眼神犀利的妝,就大功告成了!

  我自信滿滿地走了出去,直接把正在喝飲料看電視的小湯圓從沙發(fā)上嚇得滾了下來,把身上的小裙裙都弄臟弄亂了。

  這時門鈴響了,我激動地大吼一聲,迫不及待地想讓云杉他們看看這個嶄新的自己。

  我快速起身去把房門拉開往外看,倒是他們的裝束先讓我眼前一亮:脫下道袍的云杉夕霧分別換上了筆直的西裝和西式洋裙,打扮得十分精致入時給人一種上流社會有為青年和他的未婚妻的即視感;而旁邊的吳祿也走起了歐美冷硬風,邋遢二逼屌絲秒變時尚型男,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真讓我有點手足無措。古話說的真沒錯:“人靠衣裝馬靠鞍”??!

  他們看到我的裝束也是大加贊嘆,吳祿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說道:“嘖嘖嘖,誰家?guī)浉邕@么???是我們二姐還是二哥?。俊蔽乙荒樲涡?。

  等他們走進屋看到湯圓子時,一個個都像瘋魔了一般,非要捏捏人家小朋友的小臉、親親人家的小嘴,拉拉人家的小辮子、掀掀人家的小裙子......搞得小湯圓又快要哭了。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們就在酒店里美美的睡上了一覺。第二天一早,起床取錢,還順便去4s店提了一輛車。

  對,有錢了我們準備自駕去終南山,哈哈!妥妥暴發(fā)戶的心態(tà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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