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陽,你答不答應,如果不答應,我立馬打死他?!?p> 李平陽看著躺在地上一身是傷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口中卻硬氣道:“王錦年,放開他,不然我立刻自殺?!?p> 王錦年獰然一笑,道:“你的自殺能值幾個錢?我勸你乖乖順從于我,否則我真的不敢保證他還能活過今日?!?p> 望了望地上那進氣多過出氣的男人,李平陽擔心不已,想到自己面對紈绔少爺毫無反抗之力,又要因此而連累長兄,更是憂心忡忡。
“我,我答應你,你快放了他。”一口氣說完這句話,李平陽頓覺一口悶氣涌上喉頭。
良久,喉中腥甜的氣息才被她緩緩壓了下去。
李平陽一臉慘白。
四周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表情各異,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句公道話。
那一刻,李平陽慘笑一聲,除了地上那護著他的男人,還有他的長兄,這世上,還有多少有情的人呢?
王錦年聽到這句話,頓時笑意連連,道:“算你識相,大家都聽到了,今天就來給我作證,這妮子可是親口答應了的,從今日起,她就是我王錦年的貼身丫頭......哈哈哈!”
王錦年笑得肆意,甚至眼中還帶著邪淫之色。
“爾敢!”
頓時,空氣中滿是沉默,這道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是那么的不合時宜。
李平陽登時喜上眉梢,道:“哥哥?!?p> 來人自然是李伯禽。
李伯禽看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又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滿身傷痕的人,陷入沉默。
他有一個習慣,當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會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但是,沉默不代表他是懦弱。
沉默只是代表他在想事情。
他在想,該怎么懲治這個王錦年,以求能警醒所有人?
看到李伯禽沉默,王錦年以為是李伯禽懦弱了,哈哈一笑,道:“來得好,哈哈,剛才想必你應該聽到了吧,平陽可是答應做我貼身丫頭了,進了我們王家,以后吃穿不愁,你這個哥哥應該支持她做這個決定的吧!”
“我沒聽到?!?p> 王錦年頓時一愣,這人有點不給面子啊,這還是以前那個懦弱老實的李伯禽么?看來得敲打敲打才是。
“沒聽到也沒關系,平陽可是親自答應做我貼身丫頭,這個大家都能作證,你們說對吧?”
王錦年看了看周圍人,眼中意味深長,臉色愈發(fā)地冷了下去。
那些人頓時如同驚弓之鳥,點頭如同搗蒜一般,異口同聲道:“我作證?!?p> “我也能作證?!?p> “李平陽確實有說過這句話!”
李伯禽面色如常,問道:“只要有兩件事情你能辦到,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同意?!?p> 王錦年一愣,這會兒怎么又不跟他唱反調(diào)了?不過他也喜聞樂見,頓時笑臉相迎:“你說,天底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李平陽驀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兄長,難道連一向疼愛他的兄長也不站在她這邊了嗎?
李伯禽似是看不見李平陽的目光,眼中升起了嘲弄的火焰,淡淡道:“一要黃金億萬萬兩,你可有?”
“你耍我?”王錦年愣了一下,億萬萬兩?整個唐朝國庫里有沒有這么多錢還是個未知數(shù)!
“沒有?不是說天底下沒有你辦不到的事情嗎?還有,二要是這世間尊貴的男人,非上等公卿王侯不可。你是嗎?”李伯禽目光冷漠,看向王錦年的目光猶如一把尖刀近身,欲要在他身上刮下寸寸血肉。
“我......”
李伯禽冷然道:“沒有?那就滾!”
王錦年面色微變,從前那個李伯禽不是膽小如鼠,老實巴交的嗎?怎地今日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李伯禽,你敢耍我?你妹妹我是要定了,原本還想讓她過門提升為妾的,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婢女就是婢女,我要她做一輩子的婢女,不僅如此,我更要讓她生生世世只能待在王家,為奴為婢,不得出入半步!”王錦年獰笑道。
敢惹我,我讓你終身禁足!
李伯禽聞言,臉色愈發(fā)地冷漠:“自古金龍配銀鳳,你想娶我妹妹,你配么?”
“配么?”
李伯禽冷了眼眸,步步逼近。
李平陽登時紅了眼眶,看來兄長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是啊,為什么要懷疑兄長呢?不過,她又怕自己兄長闖下大禍,因此連累兄長,急忙阻止道:“哥哥,算了吧!”
李伯禽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溫和笑道:“傻丫頭,天上地下,沒人能欺負得了你?!?p> 剎那間,李伯禽就已然靠近王錦年,并且將之擒住。
沒想到,在現(xiàn)代社會閑暇之余學的一手傳統(tǒng)武術倒是派上了用場。如果沒有這些,那他來這個時代,定然骨頭都會被吃得一絲不剩。
一時之間,就連王錦年身旁的人也沒反應過來。
“放開我,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這落陽鎮(zhèn)的天,你敢!”王錦年痛呼一聲,叫道。
李伯禽面色冷漠,與適才截然不同,他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落陽鎮(zhèn)的天,卻不知蒼穹烈日之下,你只是蝸居在鼠窩里的臭蟲!”
咔擦!
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我的手!!”
李伯禽面色淡然:“滾吧!”
“阿兄,這......”李平陽再度擔憂地喚了一聲。
隨即,眸中有著一絲疑惑,一絲震驚,兄長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李伯禽笑得云淡風輕,似乎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叫事一樣:“沒事,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
王錦年近乎痛得癲狂,痛叫數(shù)聲后,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失去了知覺。
“你,你們,一起給我上,打死他,給我打死他!”王錦年瘋狂叫道。
“敢打少爺,不想活了。”一眾小廝終于反應過來,頓時欺身上前。
李伯禽卻看也沒看這些人,口中淡淡道:“不凡!”
“好嘞!”人群之中,顧不凡響應一聲,一道指響應聲而起。
“汪......”
“汪......”
頓時無數(shù)犬吠之聲隨同響起。
那幾個小廝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幾條惡犬給纏住。
犬吠之聲四起。
眾人驚為鳥獸散。
王錦年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這還是以前那個懦弱可欺的李伯禽嗎?
不過,他卻是拿李伯禽沒有絲毫辦法,看了看還在與惡犬糾纏并且落于下風的幾個手下,王錦年自知情勢不對,急忙離去。
“走!”王錦年大喝一聲。
眾小廝冷汗流下,害怕地看了眼李伯禽,急忙逃離。
李伯禽也沒有阻止,他并不想殺人,因為一旦殺人,他與妹妹在這落陽鎮(zhèn)就待不下去了,甚至還有可能被尋究問底,背上流民之罪。
“哥哥,他.......”李平陽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那名青年,眼里滿是擔心。
“看來我妹妹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崩畈蒉揶硇Φ?。
李平陽登時紅了臉。
“噓!”
聽得一聲響,幾條惡犬瞬間變得溫柔如斯,一溜煙地跑開了。
顧不凡站了出來,大笑一聲,道:“伯禽哥,我養(yǎng)的幾條狗還算可以吧?”
李伯禽哈哈一笑,承了好意:“嗯,確實很厲害,今天的事,謝了!”
若是沒有這幾條狗,想要擺平那些人還真的不容易。畢竟李伯禽學的那也只是最粗淺的拳腳功夫而已。
顧不凡拍了拍胸脯,粲然一笑:“應該的。那我就先走了,以后遇到這種事再叫我,我早就看那個狗仗人勢的王錦年不順眼了?!?p> 李平陽看到顧不凡離去之后,才終于卸下面臨崩潰的沮喪心情,上前一步,道:“哥哥,那我就先照顧他了?!?p> 李伯禽笑了一聲,也開起了玩笑,道:“好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李平陽,有了情人忘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