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青松院內(nèi),閔奕泰坐在石凳上,嘆息了一口氣后,才看向閔恩夢開口道,“夢兒,王爺今日政務(wù)繁忙,不便前來,等過幾日我再請涵王來家中一敘”。
“兄長不用說這些安慰妹妹的話了”,閔恩夢將視線偏向院內(nèi)的青松樹,“我做了那等子事,涵王又怎么可能不記恨我,他不來才是正常的”。
“你自己清楚便好”,閔恩霏一身利落的勁裝出現(xiàn)在院門外,剛習(xí)完武,額頭上還滲著一層密集密的薄汗,語氣沖沖的懟了閔恩夢一句,手握著一把劍走了過來,“給王爺下媚藥,這種青樓妓子都不屑使用的手段,你這個名義上的大家閨秀倒是做的出來”,閔恩霏的話里毫不掩飾對閔恩夢的鄙視。
“恩霏,你怎么能這么說恩夢”,閔奕泰出聲為閔恩夢辯解道,“恩夢年幼做出傻事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在涵王大婚在即之時做出這等事,是情有可原呢?還是早有預(yù)謀呢?”,呵呵,閔恩霏輕笑兩聲,看向閔恩夢,“怕是有些人心里惦記著涵王妃的位置吧,只可惜,命里有時總須有,命里無時強求都求不來”。
“姐姐,我沒有”,閔恩夢被戳中了痛處,一雙眼睛上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委屈隱忍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閔奕泰站起身擋住閔恩霏看向閔恩夢的視線,“恩霏,再怎么說恩夢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妹妹?”,閔恩霏嘴角上挑,不以為然的說道:“還不是看著將軍府如今興盛了,才上趕著貼過來的,以前怎么不見來的這般勤快”。
閔恩霏的話句句誅心,那話語在空中仿佛化成了一個個巴掌,聲聲打在閔恩夢的臉上,閔恩夢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
“恩霏,你少說兩句”,閔奕泰批評道,“恩夢有了身孕,那是涵王的骨肉,她如今不去找涵王還能找誰?”。
“哼,她這樣的人,這孩子還指不定是哪個男人的呢?”,閔恩霏毫不留情的譏諷出口,她就是看不慣閔恩夢總是裝出這副柔弱的模樣,博取男人的憐愛和同情,還好涵王爺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涵王妃還不得遭罪受,想到賞花宴上見到的那女子,清麗大方,處變不驚的模樣,閔恩霏更加嫌棄閔恩夢這種矯揉造作的小女子姿態(tài)。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提到孩子,閔恩夢一下子站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撫摸向腹部,著急的為自己辯解,“我只與涵王有過肌膚之親,這孩子自然是涵王的”。
“你說服我沒用,還是去說服涵王相信你吧”,閔恩霏扔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青松院。
閔恩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閔恩霏說的對,這個孩子若是涵王不認(rèn),她該怎么辦?
太師府里,今日南梔錦的表姐薛玉瓶來了,兩人正在南梔錦的小院子里嘮著嗑,薛玉瓶看了看南梔錦,想起今日出門時弟弟薛玉庭拜托的事情,忍不住開了口,“妹妹,你這也過了及笄的年紀(jì)了,可有媒婆上門提親?”。
“姐姐你又打趣我”,南梔錦含羞帶怯的拿著帕子擋住了一半的臉,露出的一雙眼睛帶著氣惱。
“姐姐可沒有打趣你的意思,這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自古就是這么個兒理兒,有什么好害羞的”,薛玉瓶說著伸手揪住她的帕子,拉了下來,看著南梔錦的眼睛問道,“妹妹可有喜歡的人?”。
南梔錦瞅了眼院子里無人,說道:“妹妹心里確實有一個人”。
“是誰?”,薛玉瓶追問道。
“是涵王”,南梔錦回她道。
“你姐姐南云晚不是嫁給涵王了嗎?”,薛玉瓶出聲問道,“怎么難道你爹就不介意這二女侍一夫流傳出什么污言穢語來?”。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南梔錦生氣的將身子扭向一邊。
薛玉瓶見狀,趕忙拉過她的手歉意滿滿的說道,“姐姐也是為你著想,而且今日姐姐來的時候還見著了一個和涵王有關(guān)的人”。
“什么人?”,南梔錦好奇的問道。
“閔恩夢”。
“她?”,南梔錦撇撇嘴,嫌棄的神色瞬間顯露出來,在京城這一片貴女圈子里,要說誰最讓南梔錦厭煩,那閔恩夢應(yīng)是首當(dāng)其沖了,雖然南梔錦承認(rèn)自己有時喜歡在一些公子哥面前撒嬌博得一些關(guān)注,但閔恩夢那種顧影自憐,故作純情,故作楚楚可憐之狀,博取公子哥的憐愛的舉動讓她甚是厭惡,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搞的好像別人怎么欺負(fù)她了似的。
“但是閔恩夢跟涵王有什么關(guān)系?”,南梔錦不理解的問道。
薛玉瓶白了她一眼,說道,“京城都傳遍了的事情你居然沒聽過?”。
“什么事?姐姐你快說呀”,南梔錦搖著薛玉瓶的胳膊著急的問道。
薛玉瓶勾勾手指頭,南梔錦明了的將耳朵附上前,薛玉瓶便將自己聽到的悄聲說了一遍。
“什么?!”,南梔錦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看著薛玉瓶,良久回過神來后,才呸了一聲,“真是不知羞恥,居然還有臉回來”,南梔錦突然有些替南云晚抱打不平。
“我今天路過涵王府的時候,看到她在一頂轎子里偷偷看下朝的涵王爺,估計這次回來準(zhǔn)沒什么好事”,薛玉瓶說道。
南梔錦猜測道,“難不成她還想入涵王府當(dāng)側(cè)妃?”。
“若是就這么去找涵王,涵王怎么可能答應(yīng)”,薛玉瓶推測道,“除非是”,說著話手摸向了腹部,比劃了幾下。
“有孕?”,南梔錦尖叫出聲,一雙杏仁兒眼里滿是震驚,薛玉瓶趕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小聲點,別讓人給聽見了”。
院子里,臻媚娘悄悄從窗戶底下溜走了,南梔錦口中的涵王,應(yīng)該就是上次的那位公子了,當(dāng)初,她見南梔錦與那位公子站的近,還以為南梔錦是那位公子的家眷,這才跟著南梔錦做了她的丫鬟,沒想到竟是她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