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尷尬一笑:“殿下,咱們現(xiàn)在的對手還是太子,等扳倒了太子,回過頭來對付羽翼未豐的哲王,簡直輕而易舉”。
王奕川摸了摸下頜,陰冷一笑,道:“切不可大意了”。
寧陽皺眉思忖片刻,低聲建議:“那不如先拉攏哲王,與他合力扳倒了太子,這樣也方便對哲王的勢力有所把控”。
王奕川斜了一眼寧陽,唇角寒咧,點頭同意道:“本王正有此意,或許到時候,他還會知難而退,不再跟本王爭”。
對于自己的建議被采納,寧陽滿心歡喜,得意之際,他又問道:“那鄴陽候,咱們還需要繼續(xù)示好嗎?”。
沉吟片刻,王奕川說道:“即使他被撤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但是紅衣使比禁軍更加有用,況且他深受父皇的信任,如果能助本王一臂之力,那扳倒太子就容易得多”。
寧陽微微頷首表示認(rèn)同。
“紅衣使的作用確實不容小覷”。
談到紅衣使,寧陽忽然想到了楚立,他睜大了眼睛,伸長脖子,像是要偷偷說一個天大的秘密的姿勢。
“殿下,聽聞陛下對一個叫楚立的人十分關(guān)心”。
“楚立?就是與哲王一同回府,殺了上官延,在京城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那人?”。王奕川似乎也對楚立印象頗深。
“沒錯,據(jù)說此人已經(jīng)通過紅衣使的最后一道考驗,正式加入了紅衣使”。
“他是哲王的人?”。王奕川不悅問道。
寧陽頷首默認(rèn),剛興奮一會兒的臉上又在眉間打上了一個大疙瘩。
王奕川又長嘆一聲,心中對王奕柏的忌憚越來越大。
“這個人得多留點心,看能否為我們所用”。
“老臣明白”。
兩人似乎都在思考一些問題,靜默片刻過后,王奕川又吩咐道:“目前還是要把精力都放到對付太子這件事上,太子那邊有什么動靜”。
寧陽失聲一笑,臉上的喪氣頓散,得意地稟告道:“最近太子那邊似乎也不太平,而且,殿下,對我們很有利的一個人正在進(jìn)京途中”。
聽到寧陽的話,王奕川的心情也漸漸變得舒暢起來,畢竟,敵人的不暢快,便是自己的歡愉。
“西楚王府的世子,林越?”。王奕川淡然說道。
“沒錯,林越對太子那可是恨得牙癢癢的,他還借宰相大人之手參奏了捷王,間接導(dǎo)致了他的死亡,為我們除去了太子身邊的重要臂膀”。
王奕川大聲一笑,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臉上又疑色漸布,問道:“上官權(quán)最近是怎么了?本王三番四次邀他過府議事,他都推三阻四的”。
“想必是因為上官延的死,宰相大人兀自耿耿于懷,無法釋然”。
想到楚立殺害了上官延,還安然無恙地當(dāng)上了紅衣使,上官權(quán)的心里的確憋了一口悶氣。
再加上上次公堂之事,被皇上訓(xùn)斥,如今他整日在府中悶悶不樂,于悲傷憂慮之中度日。
“繼續(xù)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本王相信,離太子倒臺的日子不遠(yuǎn)了”。王奕川躊躇滿志地說道,臉上陰邪一笑。
末了,待寧陽離去之際,他又吩咐道:“寧大人,你替本王去一躺宰相府,看望一下上官大人”。
在寧陽離開以后,一個侍衛(wèi)來報:“殿下,屬下無能,在太子府附近跟丟了”。
王奕川聞言心中怒氣沸騰,隨手將茶杯重重地摔在侍衛(wèi)身上,罵道:“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養(yǎng)你有何用?”。
一臉懼色的侍衛(wèi),身子微顫,心中又委屈又驚惶。
他哪里能跟到司若伊的蹤跡!
司若伊一臉歡樂地來到楚立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此時的楚立躺在床上,在一刻鐘前,因為眼皮傳到大腦的濃濃倦意,他才勉強(qiáng)入睡。
早已醒來的李默默見到司若伊,識趣地悄然離開。
只不過幾個時辰未見,司若伊卻恍如隔世,仿佛待在楚立的身邊,讓她嘗到了一絲甜蜜之后,她便愈發(f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坐在楚立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見睡夢中的楚立依舊眉頭深蹙,她眼中盡是心疼,于是緩緩伸手輕觸楚立眉間,用兩根纖細(xì)的手指替他舒展愁眉。
此刻,楚立猛然清醒過來,他一把抓住司若伊的手,嘴巴蠕動,似乎是想叫喚誰的名字,見是司若伊,他頓時改口道:“是你啊”。
司若伊眨了眨眼,一臉失落地說道:“見到我,你很失望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立趕忙解釋。
司若伊也不再與他計較,伸手去脫他身上的衣服,楚立見狀,雙手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
她像是被嚇了一大跳,困惑地問道:“怎么了?”。
楚立喏喏唯唯地說道:“沒......沒什么,我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不必再上藥了”。
司若伊釋然舒了一口氣,幽然道:“差不多,就是還沒有完全痊愈,藥不能?!?。
她試圖掙脫楚立握住的手,卻發(fā)現(xiàn)楚立把手握得更緊,根本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她微瞇著眼,腦子急速飛轉(zhuǎn)幾圈,疑色問道:“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
楚立面露尷尬之色,咽了咽口水。
司若伊俏臉微漲,怒氣漸生,但是眼中更多的是擔(dān)心。
她用力掙脫楚立緊握的雙手,將他的衣服扯開,一灘鮮紅的血漬沾在白色的衣服上,映入她已經(jīng)有些濕潤的眸子。
她嘟嘴皺了皺眉,怒道:“這是又和人動手了”她抬眼注視著楚立的眼睛,疑色叢生“難道是李默默?”。
楚立急忙搖了搖頭,把李默默撇清。
“那是和誰?”。司若伊一邊替楚立上藥,一邊問道,臉上怒氣漸散,盡是對楚立的心跳。
“嘶......”。楚立忽然叫喚一聲。
“對不起,是我小心弄疼你了嗎?”。聽到楚立略帶痛苦的聲音,司若伊一臉自責(zé)地問道。
“沒事”。楚立說道,臉上的表情變得輕松些許。
司若伊小心翼翼地替他將包扎好傷口,囑咐道:“在你身上的傷沒有完全康復(fù)之前,不能再跟人交手了,否則傷口又會裂開的”。
“嗯,好”。楚立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滿臉憂色的司若伊。
司若伊滿意地深情望了楚立一眼,柔聲道:“還沒吃過東西吧,等我一會兒”。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進(jìn)入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