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兵士曲曲折折地走在山路上足有一個時辰卿君熠等人才看見大營。
大營深置溝壑,高壘營壁。望塔多起,內外皆有士卒巡邏,粗略一算營中兵士不下三百。
卿君熠見此暗自咋舌,“這扎營之處選的可真是好啊!兩側絕壁千丈前通霞山后連瞿城真可謂咽喉之地??上Ь褪潜渖倭诵?,若能多置甲士經此入霞山之路必斷矣!”
“嗯?是誰人妄言吶?”
卿君熠的話音剛落,耳畔就傳來質問之聲,其音微怒。只見了一人身披堅甲,手持利劍步伐健碩虎虎生風站立在卿君熠面前。
“后生紙上談兵隨性而言罷了,望將軍勿怪?!鼻渚诠笆侄Y拜而道。
“好一個紙上談兵啊!抬頭讓我看看是哪位后生如此大膽!”
卿君熠笑了笑,抬頭與之對視?!拔艺J得將軍但將軍可能不知后生小子了。晚輩妄言,請齊煒將軍恕罪并謝將軍救命之恩!”
齊煒聽后一臉疑惑,細細辨認這眼前后生。大驚道:“哎呀,你是卿公子?”
卿君熠:“將軍認得晚輩?”
齊煒欣笑不已,“如此說來你真的卿公子?”
“不錯?!鼻渚邳c頭答道。
齊煒:“哎呀,你可知令尊因你現在急得是個什么樣?。【瓦B城主大人他都因你之事費心不少啊!”
卿君熠:“城主大人他為何……”
齊煒笑道:“還不是令尊求助,希望城主府能幫忙尋找你們嗎?”
卿君熠:“如此說來,還真是要多謝將軍大人的救命之恩了?!?p> “喂!我說你們別談了,這里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家伙還等著救命呢?”卿君熠與齊煒交談正酣,韓梅晴提醒著地上還有個亟待醫(yī)治的人。
卿君熠這才回過神來:“你看我只顧著與齊將軍說話,把這要事給忘了!”
齊煒問道眼眸朝卿君熠身后看去:“怎么?有人受傷了?”
卿君熠:“一位好友重傷,生死難料正欲回瞿城求醫(yī),這才被將軍救下。”
齊煒點了點頭,又問道:“身后這位當是韓家千金了吧!”
韓梅晴理了理頭發(fā)與衣服,回答道:“正是,韓梅晴在這里先謝過將軍了,將軍還是看看這人還有救嗎?”
齊煒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氣若游絲,脈搏微弱性命攸關??!”
卿君熠心中頓時焦急了起來,這人要是不救活就就失去一個了解最近霞山情況的機會了。
他可不放心齊煒,在堅持傷勢時眼神中有透露出一種好似認識的感覺。但卻不說,這讓他很奇怪。
“這么說沒救了?”卿君熠問道,語氣頗是關切著急。
齊煒搖了搖頭:“我只能找人來試一試了營中沒有名醫(yī),只能看可否穩(wěn)住傷勢。若要救命還要回瞿城了。”
“那就有勞齊將軍了!”卿君熠還是謝道,雖然不放心齊煒。但見齊煒好似認識此人應該不會害其性命。
“來人啊!找隨軍醫(yī)師來!”齊煒命令左右將黎塘小心抬了下去。回身問道:“見卿公子如此關心那人,想來關系很好吧!”
“沒……”韓梅晴正要否認,卿君熠連忙搶過話來?!皼]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p> “那怎么搞成這樣啊?”齊煒追問道
卿君熠將說予先前兵士的話又說了一遍來應付齊煒。
齊煒沒有懷疑,“卿公子,韓小姐要見到城主大人他還得走上半天,不如現在我這里休息一天,待我派人去稟告你們的情況?!?p> “那就多謝齊將軍了!”卿君熠拱手謝道,但心中卻暗中提防了起來,看來齊煒是真的別有所圖??!
齊煒在前領路,韓梅晴拉了拉卿君熠的衣袖神情也有不安。“君熠哥,我怎么覺得剛才的氣氛怪怪的呢?”
卿君熠將食指壓在嘴唇上,示意韓梅晴現在不是這話的時候。
“這是我讓人為卿公子準備的營帳,軍營里條件簡陋卿公子就將就一晚吧,旁邊那頂帳子是韓小姐的。二位先休息片刻,我讓人備些酒食就算我齊煒給你們接風洗塵了?!?p> 韓梅晴盈盈一拜:“讓將軍勞煩了?!?p> “哪里哪里,這是胤城主令在下做的?!饼R煒擺手笑道。但這笑讓韓梅晴瘆得慌,直起雞皮疙瘩。
待齊煒離開,韓梅晴才又開口:“你看到了吧,那笑得恨不得把我們給吃了。我看我們還是趁現在走吧。只要回了家有我爹爹這些人就奈何不了我們了?!?p> “不行,那人還在他手上?!鼻渚诜駴Q了韓梅晴的建議。
韓梅晴著急,聲音本能的提高了幾分?!拔覀兡懿荒芑疃际菃栴}還管他干什么呀!再說那家伙還追殺過我們,要是死了正好出一口惡氣!”
卿君熠倒是不以為然,坐在床榻邊,語氣自信。“我看還不是時候,人家如此‘歡迎’你我不告而辭的話反倒顯得我們沒有禮貌了。放心吧,如果他真想要害我們,我也有辦法讓我們脫身的。”
韓梅晴氣呼呼的嘟著嘴,但也無可奈何,反而對卿君熠的脫身之法感到興趣。眼睛撲閃撲閃,“什么辦法?”
“不告訴你!”卿君熠輕搖絹扇,嘴角微微勾起一副奸邪小人的樣子故意吊韓梅晴的胃口,賣起關子來。
韓梅晴重重地踢了卿君熠一腳,“哼!還跟我賣關子!臭君熠!”說完后就氣呼呼地離開了營帳。
在營帳里的卿君熠疼得從床榻上跳了起來?!鞍ミ?,不就是不告訴你嗎?有必要踢我嗎?”
“有!”韓梅晴耳朵靈得可怕,在自己帳中后能聽見?!霸缰牢揖投嗵吣銕啄_,看你還抱怨不?”
卿君熠連忙禁聲,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隨即就出帳在軍營周圍散步。因有齊煒的知會所以也沒兵士阻攔查問。
不過他可不是單純的散步,這扎營之處位于谷口前,兩側懸崖絕壁,進退之路只有一條路且皆有精兵把守,若齊煒真要害他們簡直就是甕中捉鱉。
當然這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防患于未然。自己被無故追殺這事實在蹊蹺,不得不謹慎對待每件事。
“還真的防的嚴實啊,看來霞山之內真出了什么大事了!”轉了三炷香的時間,他始終沒有找到一條安全的路,沒有辦法卿君熠只能返回營帳中。
剛回來片刻,齊煒就派親兵來請卿君熠與韓梅晴赴宴。一入主帳后,齊煒早已等候多時了??蜌獾卣f道:“來來來,卿公子,韓小姐快請坐!”
卿君熠:“真的勞煩將軍了,百忙之中還要為我二人置如此美酒珍饈。”
“哪里哪里,本將軍已經說過了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我也只是照令行事。至于這些也不過是濁酒淡飯罷了,真要謝的話,明日我派人護送你們見了城主大人謝他便好?!?p> 齊煒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本將軍就用這濁酒為兩位洗塵了。”
“請!”卿君熠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哈哈哈,卿公子飲酒之姿真是豪放??!”齊煒大笑道,“真是少年英雄啊!”
卿君熠:“哪里哪里,晚輩只是不勝將軍盛情罷了?!?p> 齊煒轉頭看向韓梅晴,語帶疑惑,“哎?韓小姐怎么沒請用?。渴窍訔夁@濁酒嗎?”
“???”韓梅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聽齊煒問她,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卿君熠來解圍。
“將軍莫生氣,她不是嫌棄這酒不好而是從未飲過,所以才未舉杯。就讓晚輩替她與將軍再飲一杯!”
說罷卿君熠又端起酒樽,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齊煒端起酒樽,有些難堪地笑道:“卿公子不必啊!我沒有怪罪之意??!你看看,你這樣到顯得我小氣了。”
又將手下臭罵一頓,“韓小姐不會喝酒你們都不知道嗎?還不快去換茶水來!”
被臭罵的兵士連連點頭道是,剛掀起帳簾一名傳令兵正跪禮而道:“齊將軍,在下有要緊軍務要報,不知將軍可否方便?”
“齊將軍既然有軍務在身,且身體疲憊,我就不多叨擾了?!表n梅晴起身似乎很著急一般,見到狀正好有個理由就說道。
“不用不用,你們且好好吃喝缺什么叫人給你拿就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饼R煒連忙叫住韓梅晴。自己一面賠禮一面走出帳外。
帳內的卿君熠和韓梅晴聽見齊煒的聲音,怪傳令兵打擾了自己為他二人接風洗塵。隨后就是傳令兵的賠罪聲,之后兩人就離開了主帳。
“晴兒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待齊煒走遠了,卿君熠放下竹箸問道。
韓梅晴蹙著鳳眉,面色擔憂地說道:“我們還是走吧,那個齊煒說派人護送我們時那個語氣說得跟押送犯人一般。說不定他就在這飯菜里下了蒙汗藥就等著我們暈過去呢然后……”說著還用手比劃,告訴卿君熠齊煒要殺了他們。
“不會,你就放心的吃吧!”卿君熠抄起竹箸夾起一塊牛肉就吃下。“你看吧,沒毒的,要是有毒我都喝了這么久了也該發(fā)作了。”
韓梅晴剜了卿君熠一眼,“真是不知好歹,我這是以防萬一,你就是這樣老是跟我對著敢,先前就是你非要就那個家伙?!?p>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鼻渚谙荣r不是道,又將未動的端給韓梅晴?!澳氵@幾天就吃了些野果,這哪里行啊,快吃吧!再說就算齊煒真要害我們也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跑不是?”
“不吃!”韓梅晴耍起了性子來,說什么都不吃。
卿君熠嘆了口氣,用竹箸夾起菜送道韓梅晴嘴前?!拔椅鼓愠孕辛税??!?p> “不吃!”
“我知道了,是我錯了,就罰我給你試毒好不好?要是我被毒死了,你就趕快跑行了吧!”卿君熠實在拿韓梅晴沒辦法了。只好將每一種菜都試了個遍。
卿君熠嘴里包著一堆菜肴,腮幫子都要鼓圓了嘟著油乎乎的嘴說道:“你看吧,這么好吃怎么會有毒呢?試試這個,可好吃了。”
“君熠哥,現在的你好像一只猴子?。 表n梅晴看著卿君熠那跟滑稽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走你!”卿君熠抓住這個時機,夾去菜肴就送入韓梅晴的嘴里。
“咳咳咳,你要噎死我呀!”韓梅晴罵著卿君熠,但嘴里卻品嘗起菜肴的味道。
“真好吃!我還要!”
卿君熠笑道:“誰說不吃的啊?”
“君熠哥!你壞死啦!你故意惹人家笑!”
“沒辦法誰讓你不吃呢?”卿君熠揉著酸痛的腮幫子。
韓梅晴看著卿君熠的糗樣,頓時心情打好,把自己的擔心忘到了九霄云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絲毫沒有淑女的形象,正入卿君熠所言在霞山的幾天了真的可謂是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