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梅晴品嘗著桌案上的珍饈,卿君熠盤坐下來靠著桌案,飲下一樽濁酒。“不過,確實得防著點?!?p> “嗯?君熠哥難道那個齊煒真要對我們下手了?”韓梅晴聽后,手中的竹箸一扔反問道。
而后還沒等卿君熠解釋就起身,“他出去肯定是去安排人馬防止我們逃跑了,不行!我們得趕快走,不然等他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我們就逃不了了!”
卿君熠一把拉住慌慌張張的韓梅晴。篤定地說道:“齊煒不會對我們動手的,你慌什么?”
“你不是說……”
“我是說了!”卿君熠承認道,讓韓梅晴坐頂后解釋起來?!安贿^不是說要防著那個齊煒,而是胤城主!”
韓梅晴疑惑:“胤城主?什么意思?”
“傻瓜,齊煒是誰的手下?”卿君熠放下酒樽,仰起頭嘆道。
“當然是胤城主的呀,聽說他可是胤城主手下第一武將修為可是踏空兩重境,只差城主兩個小境界!”
卿君熠點了點頭頭,韓梅晴說得沒錯。齊煒可是胤城主手下的得力干將,對其不僅高官厚祿更是贊賞有佳,若不是在瞿城時間還尚短,不合時機,恐早已經(jīng)封齊煒為瞿城副城主了。
“所以齊煒對我們這般照顧必定是胤城主下的令。”
韓梅晴:“這些不是我爹請他們幫忙找我們嗎?沒什么不對的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命令,而是若找到我們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把我們送到他那里由他處理我們。而且真要逃也晚了,我打探過軍營附近的情況,這里的地形跟隘口很像,出入就一條道,前后定有我們之前見的那種崗哨的。這些還都是明哨,暗哨有多少那就只有齊煒知道了?!?p> 卿君熠說地很嚴肅,這些都是實情?,F(xiàn)在只要他們有任何妄動齊煒都一清二楚。
不過讓卿君熠疑惑地是,剛才宴席上齊煒為什么不提他在軍營周圍“閑逛”的事情。憑齊煒的能耐不可能不清楚自己這么做的用意。
難道是欲擒故縱?卿君熠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韓梅晴在卿君熠眼前揮了揮手,“君熠哥,怎么了發(fā)什么呆???你倒是說話啊!”
“啊!”卿君熠回過神來,“沒什么想一些感到奇怪的事情。”
“嘁!”韓梅晴不屑地撇了撇嘴,低聲哼哼了一聲。而后憂心忡忡地說道:“照你這么說是那個胤城主對我們有意思?,F(xiàn)在逃又逃不掉明天就要被帶到那里去了,這怎么辦?”
卿君熠抬杯飲了一口酒,搖了搖頭說:“不知道?!?p> “那我們豈不是完蛋了?等一到那邊他們就先把我們給五花大綁,然后嚴密看押對我們嚴刑拷打,最后殺了頭把尸體扔到深山里喂兇獸!”
韓梅晴越說越離譜,聽得卿君熠黑線直冒。怎么以前沒看出來她想象力這么豐富?
“好了,別亂想了??倳修k法的解決的?!鼻渚谳p輕拍了一下韓梅晴的頭?!艾F(xiàn)在該吃吃該喝喝,好好休息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不過半個時辰齊煒就返回了主帳。語帶歉意地說道:“都怪我這軍務(wù)繁忙招呼不周啊!”
卿君熠齊煒入帳前就回到了座位上,準備離開:“不敢不敢,齊將軍既然軍務(wù)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回帳休息了?!?p> 說著便起身要施禮告退,而齊煒突然想到在營外卿君熠的那番話這正好是個不錯的理由。“卿公子,你我再飲一杯,何況我也有些事打算請教卿公子你?!?p> “齊將軍言重了,晚輩才疏學淺理應(yīng)向長輩討教才是,怎敢造次來教您呢?”卿君熠謙虛地說道。
齊煒笑道:“卿公子在營外不是說我這扎營之處并非完美無缺嗎?我正想請教一番?!?p> “那不過是晚輩隨意而言罷了,還望將軍莫要見怪。此營選址已為上好,扼進出咽喉欲入霞山必受其制!然而……”說到這里卿君熠明白了,胤城主為什么要“找”他們了。必定是霞山里出了大事,同時胤城主又從自己父親口中知道自己恰巧在山中。所以認為自己了解霞山中的情況這才不惜代價地要“找”到他們。
可現(xiàn)在齊煒卻不知道卿君熠為何話鋒一轉(zhuǎn)后就一語不發(fā)是因何緣由。于是追問道:“卿公子,然而什么呀?”
站在旁邊的韓梅晴用胳膊肘撞了下卿君熠,提醒他話還沒說完。
“哦,然而我想問齊將軍憑您手下數(shù)百軍士能擋住想入霞山的數(shù)千數(shù)萬尋寶修士嗎?”
齊煒不由地吸了口氣,往后靠坐下來。心想這小娃娃果真這般了得,在霞山深處竟能對外界的情況如此了解?
難道是黎家那小子告訴他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那小子都要死不活的了,別說說話了喘口氣都費勁。
實際上齊煒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卿君熠是把各種消息結(jié)合起來推斷而出的。這里面最重要的是最初他們被追殺時,那些獵人團說他們身上有寶物這件事情,有寶就定然會有尋寶之人。
再加上齊煒透露自己是領(lǐng)受胤城主的命令而入霞山的。能讓胤城主上心親自下令讓可謂是副城主的人物來必然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一下該齊煒犯難了,卿君熠的話的確有道理,自己擋在這里。百八十人能輕松擋回去,但是幾百上千人糾集在一塊那可不得了。于是問道:“那卿公子以為如何啊?”
卿君熠:“晚輩竊以為,霞山之中是否有寶物尚不可知,所以不比扎營于如此明顯之地多置暗崗知其進出之人事方可。若扎營于現(xiàn)地不僅難阻各方修士,更會多造流血?!?p> 齊煒點了點頭:“有道理啊!卿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來來來,你我飲此一杯?!?p> “這些都是晚輩愚見罷了,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酒后胡言好了?!鼻渚谥x道,“至于此酒晚輩實在是不勝酒力,就告辭了?!?p> 這一次齊煒沒有再阻攔卿君熠了,也沒有必要了。等到了明天將他們交給城主大人處理,自己只需要看住這兩個人就好了。
“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
齊煒面色一改說的陰忱忱得,“選幾個精明強干的好好‘保護’卿公子與韓小姐!”
親兵心領(lǐng)神會,將軍這是要他派人監(jiān)視這兩個人。得此意思他即刻退下,找來八名最精明能干的士卒將卿君熠、韓梅晴二人的嚴密“保護”起來。
一夜無話,待雞鳴三生,天際泛白,晨曦灑滿大地。在霞山軍帳中的卿君熠被透射而來陽光攪擾了夢鄉(xiāng)。
這時帳外一名軍士鏗鏘有力地說道:“卿公子可有休息好?”
卿君熠坐起身子來,問道:“有什么事嗎?”
“我受將軍之命,已經(jīng)備好車馬送卿公子與韓小姐”齊煒的親兵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洗涮一會就來!”卿君熠起身一陣洗涮忙碌,出帳才發(fā)現(xiàn)齊煒的親兵就等在帳外。不由地在心中嘆了一聲,這比防賊都還防的嚴實。
齊煒的親兵見卿君熠都準備好了,邀請道:“卿公子請吧!韓小姐已等候多時了?!?p> 卿君熠抱拳而道:“那就有勞軍士大哥帶路了?!?p> “請隨我來吧!”齊煒的親兵還是表現(xiàn)的很禮貌。但這樣的禮貌之給卿君熠一種不舒服感。
沒走多久,卿君熠就看見齊煒在營門外等候。不遠處還有二十名精銳士兵。
齊煒見卿君熠到來笑呵呵地說道:“車馬已經(jīng)備好了,我還有要務(wù)要處理就不親送了,就由我的親兵率衛(wèi)隊護送你們至城主大人的營中?!?p> “齊將軍,我那好友呢?”卿君熠問起黎塘的情況。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雖然是自己大抵已經(jīng)確定了霞山中有所謂寶物出現(xiàn)才引來這么多人的,但具體情況還需要通過這樣的人去了解。
“這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安排好車了軍醫(yī)隨行就跟在你們車的后面?!?p> 說著還撩起車簾讓卿君熠確定,又囑咐軍醫(yī)細心照料,擺出一副大可放心的樣子。
卿君熠確認無誤后,又是一番道謝,隨后就和韓梅晴一起上車了。
齊煒見此后把自己親兵招了過來,交給其一封信。又低聲鄭重囑咐道:“務(wù)必將這些人和此信交給城主大人明白嗎?”
親兵點了點頭,明白自己將軍的意思后跨馬而上。正聲令道:“衛(wèi)隊聽令,即刻出發(fā)!”
聽到此令,卿君熠心中和行在山路上的車馬一樣顛簸起來。很快他就要面對要“找”自己的胤城主了,可現(xiàn)在自己一點應(yīng)對之策,不由的嘆了口氣。
坐在一旁的韓梅晴看著一臉愁容的卿君熠,將頭搭在卿君熠的肩上,纖手緊握住卿君熠安慰道:“沒事的,爹爹他們不會不管的?!?p> 卿君熠側(cè)頭從窗外望著曲折的山路,“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