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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北路在南

第十二章 湖面青草楊柳岸

幸福在北路在南 筆瘋張 6899 2019-03-04 22:10:47

  什么時候睡著的,我不記得了;劉月薌什么時候不再說話,我不記得了;天什么時候亮的,我不記得了!只因為劉月薌狠狠的打了我一個巴掌,我?guī)缀跬浟俗蛱焱砩纤械氖?,只是茫然的記得那一個巴掌的痛。

  “你個流氓!婁招遠呀婁招遠,我沒有想到你這么小的年紀竟然這么壞,乘著我喝多了摟著我也就算了,還拿你的咸豬手捏著我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有那么大的色膽呀!你要我怎么說你呢,我……我……我的……還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哼!”劉月薌委屈的用手捂著胸膛,一雙眼睛似乎能將我殺死。

  我更是委屈的摸著疼痛的臉蛋,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我怎么了我,你要打我?”

  “你還裝傻?我最瞧不起你們這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臭男人了!有那個色膽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卻沒有膽承認!”

  “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還來問我!”劉月薌氣憤的站了起來,抓起了沙發(fā)上的靠枕,咬牙切齒的向我砸來。

  那靠枕軟綿綿的,雖然砸著不疼,卻也把我砸怒了,我一把抓住了靠枕的一個角,使勁的扯了過來,吼道:“你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枉我昨天晚上還陪你聊了那么多的事情,你還莫名其妙的打我!我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你倒是說出來啊,這樣欺負我好玩嗎?”

  “還變成我欺負你了?”劉月薌氣呼呼的咧著嘴巴,頭左顧右盼的尋找著什么,突然,她又抓起了一個笤帚,向我撲了過來。

  我躲閃著她的攻擊,嘴上一邊念叨著:“你這不會是瘋了吧!”

  劉月薌追著我打了半天,感覺火氣也沒有那么大了,還被累得大喘著粗氣:“我今天就饒了你小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逮到,不然有你好看的!”

  “神經(jīng)病吧你……”我話還沒有說完,劉月薌一下將手里的笤帚丟了過來,正好砸中了我的額頭,幾乎將我砸暈過去,一股熱乎乎的東西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伸手摸下來一看,我的天啊,流血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劉月薌,指著她大聲的吼著:“你就是個神經(jīng)??!莫名其妙的!”

  劉月薌看到我額頭被砸出了血,手忙腳亂的走到我面前,不知所措的問著我:“這該怎么辦啊,你這樣會不會死?。俊?p>  我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倒是希望我死。我婁招遠上輩子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啊,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件讓我順心的事情!”

  “哎呀,不行,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劉月薌說著,抓了一條毛巾捂住了我額頭的傷口,拉著我就往門外走去。

  看著劉月薌焦急的模樣,我更茫然了:她一會兒對我又是打又是罵的,一會兒對我又是那么的擔(dān)心,我一點都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是什么。隨著她的腳步向前奔跑著,我感受著她手掌傳來的溫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我的心底。那種感覺像是一塊軟軟的泥巴,等待著我去捏塑美好的東西一樣,充滿著想象和沖動。

  到了一家小診所,醫(yī)生看了看我的傷口,斜了劉月薌一眼,嚴肅的說:“好在這傷口不大,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要是傷口大一點你拉著他這么跑呀,估計那血早就流干了!受傷的人做劇烈運動,會加快血液往外流的,有點常識好不好?!?p>  “對不起啊,醫(yī)生,我不知道這些。他沒事吧,會不會死啊?”劉月薌尷尬的賠笑。

  醫(yī)生又斜了劉月薌一眼,嚴肅的說:“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死的可能也有很多種,就算不受傷也有可能死?。“萃?,有點常識好不好?!?p>  劉月薌有些驚訝的看著醫(yī)生:“你是說他有可能死了?”

  我苦笑了一聲,拉了拉劉月薌的袖子:“醫(yī)生說了,不受傷也有可能死,我受傷了,當(dāng)然還是有可能死啊!你這樣問不是等于沒有問嗎?醫(yī)生說得對,你有點常識好不好?!?p>  醫(yī)生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點了點頭說:“這位小兄弟理解了,不錯。人需要有這點常識?!?p>  劉月薌焦急的看著醫(yī)生,問:“你到底醫(yī)不醫(yī)得好呀?”

  醫(yī)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劉月薌和我,很嚴肅的說:“至于醫(yī)術(shù)呢,我覺得差不多的處理呢,都是大同小異的,處理這點傷口并不是什么難事,可是你問的這個‘醫(yī)不醫(yī)得好’卻是一個大的問題,這個我可不好說。如果你們想要把穩(wěn)起見呢,我建議你們到大一點的醫(yī)院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看看會不會引起其他的病理發(fā)生。不過呀,俗話說百密總有一疏,我估計大一點的醫(yī)院也是不一定能夠肯定的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有的問題可大,當(dāng)然也可小,你到底能不能有點常識啊?!?p>  “醫(yī)生,別聽她說話,趕緊給我處理吧,又不是她死,瞎操那份心!”我不耐煩的摸了摸額頭,整個人都被這鬼使神差的對話給嚇到了。

  醫(yī)生點了點頭,對著我笑了笑說:“還是這個小伙子明白事理,有那么一點常識。”

  劉月薌氣呼呼的看著我,用牙齒使勁的咬著下嘴唇,吐出一句“懶得管你!”,轉(zhuǎn)身坐到了一邊。

  醫(yī)生又斜了劉月薌一眼,“嘿嘿”的怪笑著,說:“你們這對小情侶還挺有意思的,這傷口也是兩人拌架的時候打的吧。大叔我呀,是個過來人,這打架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道理很簡單,也很容易懂。吵架打架都是小事,只要不傷了感情都沒事……”

  “誰跟誰是夫妻了?”劉月薌哼了一聲。

  “沒人說你們是夫妻,我不是說的情侶嘛!情侶跟夫妻都差不多,你們兩個不就是住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嘛,那跟夫妻有什么區(qū)別呀?!贬t(yī)生給了我一個詭異的眼神,看得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誰跟他這種人住在一起呀!你要給他處理傷口就處理傷口,好管閑事可不好。”劉月薌一臉的不快,將頭扭到了一邊。

  醫(yī)生也不生氣,反而對著我笑嘻嘻的,說:“這女人啊都是水做的,吵完架,打完架,男人多哄哄就好了,她就又會纏綿到你的懷抱里面啦。哈哈哈哈,這是常識,小伙子你應(yīng)該懂的?!?p>  我聽得一知半解的,只好陪著他尷尬的笑著。

  劉月薌瞪了醫(yī)生一眼,看到我的笑容,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斜著眼睛看到了劉月薌的表情,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一副小女人模樣的臉蛋,有一種特別的美,讓我忍不住多看上了幾眼。

  醫(yī)生就這樣沉默的幫我把傷口處理好了,簡單的包扎了起來,弄完后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一下手,笑著看著我:“好了。”

  劉月薌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的額頭看了看,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醫(yī)生:“你就給他處理成這樣,這就好了?他這樣會不會死??!”

  醫(yī)生愣了愣,尷尬的笑著:“嚴格意義上說的話,會死!不過我想那種情況肯定是這小子運氣不好。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小子應(yīng)該能活下來,還是像原來那樣的活蹦亂跳的。小妹妹,你應(yīng)該有點常識,好不好?!?p>  “呵呵,我的常識就是:你說的話全部都是廢話!”劉月薌瞪了醫(yī)生一眼,仔細的看著我的傷口處。

  看著劉月薌認真的眼神,我也十分的尷尬,對著醫(yī)生咧嘴笑著,說:“我估計她這兒有點問題。”我指了指腦袋,繼續(xù)說:“我這個人天生命賤,俗話說:好死是在賴活著之前,既然不能好死,就只有賴活著了,不會死的,不會死的?!?p>  醫(yī)生哈哈大笑著,說:“這小兄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看看,這才是真的懂得什么是常識。小姑娘,不管什么事情,你應(yīng)該多懂點常識才行啊,人生沒有‘常識’,就跟世界沒有太陽一樣,是會黑暗的。”

  “就是,有點常識行不行?”我對著劉月薌怪笑著。

  劉月薌看著我嬉皮笑臉的,嘟著嘴巴,轉(zhuǎn)頭就往外面走去,“我才懶得理你!”

  “噯,等等我呀?!蔽艺酒饋恚妨顺鋈?。

  醫(yī)生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嚴肅的說到:“看病收錢,天經(jīng)地義,有點常識好不好!”

  “多少錢?”

  “兩塊錢。”

  “給你兩塊錢!”劉月薌丟了兩塊錢到醫(yī)生手上,伸出手拉著我的手往外跑去了。

  “喂,剛才跟你們說了,受傷了不要劇烈運動,跑步也不行的!有點常識好不好!”醫(yī)生大喊著。

  劉月薌聽到醫(yī)生的話放慢了腳步,拉著我的手還是那樣緊緊的拽著:“我?guī)闳ヒ粋€地方?!?p>  “什么地方?”我本能的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眲⒃滤G頭也不回,就這樣拉著我往前走著。

  走了很久很久,我們來到了湖的堤岸上。滿湖的青色,滿堤壩的翠綠,滿天的藍色,多姿柔情的楊柳,讓我的整顆心都安靜了下來。

  “我覺得辛沫在這里,因為這里很安靜,對不對?”劉月薌有些激動得嘴唇都有些發(fā)抖,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就裝滿了眼淚。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說,看著她難受的表情,我也跟著很難受:“辛沫在哪里其實并不重要,你能夠懂嗎?劉月薌,辛沫在離開的時候告訴我,她知道你會找她,并且她知道你們之間的友情不會就此斷掉。我想,辛沫也許比你更懂得什么是擁有和珍惜,什么是愛吧?!?p>  劉月薌看著我的眼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你懂得什么是愛?”

  “我為什么不能懂得什么是愛呢?”

  “你才十四歲!”劉月薌大吼著:“為什么你們會認為我不懂得?我是不知道什么是愛了呢,還是我不懂得擁有和珍惜了?為了辛沫,我做過什么,你們懂嗎?你……你……你婁招遠才十四歲,才僅僅和辛沫認識了那么幾天,難道你會比我還要了解辛沫?”

  “我也許并沒有你那么了解她,可是你了解她是建立在你自己獨斷的想法中,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想過辛沫自己的想法是什么!那天你在辛沫父親的喪事上那樣大吵大鬧的,你知道辛沫是怎么想的嗎?她說:什么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她要離開,什么都無所謂了,因為她心中裝滿了愛!有些東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在一起的時間長久了解的多嗎?你跟辛沫在一起的時候,就只有你自己抒發(fā)心里的情感,一味的讓她替你分擔(dān),可是你知道為什么她不告訴你她心里的想法嗎?因為她怕你!因為她怕你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后會有什么過激的行為!所以她僅僅只需要聽你說,替你分擔(dān)就夠了!”我冷笑了一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將辛沫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劉月薌聽的心事,就這樣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也不知道好不好,然而我覺得劉月薌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她應(yīng)該懂得些什么。

  劉月薌聽了我說的話,愣住了:“我能夠做出什么過激行為來?”

  “僅僅因為我這個不相干的人,你就在辛沫父親的喪事上那樣跟辛沫大吵大鬧的,你還想怎么樣?我們且不說辛沫的父親死了她有多么的傷心,就算他的父親沒有死,你犯得著為了一個不相干的我跟她大吵大鬧嗎?辛沫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說你怕我把她從你的世界奪走了!”我斬釘截鐵的說著,看著劉月薌的臉色漸漸的變得鐵青,似乎戳中了她的痛處一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對她說這些,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她身邊的人并沒有人會跟她說這些,這似乎是她最痛苦的地方吧。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人不怕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怕的是他們什么都依著你,寵著你,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敢開口跟你說!當(dāng)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原本十分完美的世界突然缺了一個角,也許他的世界會漸漸的崩塌,然后分崩離析。

  “你胡說!你怎么可能把她從我的世界奪走!你不是那個人,你不行!”劉月薌大聲的哭了起來,愣愣的盯著我,不停的搖著頭。

  “劉月薌。”我輕聲的喊著她,見她恨恨的盯著我看,不說話了,我才繼續(xù)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不行的話,我認為你不會那么的在乎我的存在!我知道你在乎辛沫,但是你一直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你傾訴的對象,卻沒有真正的去愛過她,心疼過她,也許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一個懂得愛和不愛的人,需要傾訴的地方真的不多。就好像我愛我的媽媽,雖然她一次次的將我送給別人養(yǎng),但是我還是很愛她,我愿意為她付出,而不僅僅只是傾訴!”

  “你憑什么說我不懂!”劉月薌大吼著,滿臉的無奈。

  “感覺……”

  “哈,你的感覺很好嗎?你的感覺就一定是對的嗎?胡說八道還差不多!”劉月薌轉(zhuǎn)頭望著湖面,眼神中帶著一絲的迷茫。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會這么說,但是對于我來說,你的想法是什么其實并不重要!”

  劉月薌愣了愣,轉(zhuǎn)頭看著我,疑惑的問:“我的想法不重要那你還說什么呢?”

  我坐到了草地上,輕輕的撫摸著滿地的青草,感覺有點扎手,抬頭看了看劉月薌,笑了笑說:“你現(xiàn)在懂不懂為什么辛沫會說‘無所謂’呢?”

  “這個跟那個有關(guān)系嗎?”劉月薌有些不耐煩的別過頭去,雙手不自然的摸著衣角。

  我看著她的動作,知道我的話可能說到了她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了,干笑兩聲,說:“劉月薌,其實懂不懂你自己心里比誰都要清楚,對不對,只不過在大多的時候,你自己根本就不愿意承認這樣的感覺而已?!?p>  “你一個小屁孩還來教育我了?”劉月薌不服氣的坐到了我旁邊,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那你倒是好好的說說看,我不反駁你?!?p>  “你是不是希望大家都按照你想要的去做?不管你是不是知道大家其實都在為了你好?”我問。

  劉月薌遠遠的望向了遠方,咧嘴笑了,沉默了片刻才說:“被你猜對了!從小,我爸爸媽媽就想要我按照他們的規(guī)劃去努力,不論是讀書還是其他的時間,全部都是他們安排好的。從小學(xué)到現(xiàn)在讀高中,我的成績一直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是他們的驕傲,卻是我的悲哀。他們喜歡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兒有多么多么的厲害,還跟別人說自己的女兒以后會怎么樣怎么樣的。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愛我,但是我討厭那種愛。這樣的我在辛沫面前,似乎成了我們之間關(guān)系的絆腳石!我沒有童年,沒有玩耍,沒有快樂,只有偶爾的閑暇時間跟辛沫說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在辛沫身邊的我,才是最快樂的我,我甚至想著會一輩子都有她陪伴著!你知道嗎,我心中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讀書,一點都不喜歡!我想要有一支畫筆,一塊畫板,從此背著它上路,浪跡天涯?!?p>  “浪跡天涯?”我“噗嗤”的笑了出來:“沒有想到一個女孩子還會有這種大俠風(fēng)范呢。”

  “你討厭!”劉月薌生氣的捏著粉拳打了我的肩頭一下。那種不痛不癢的力度讓我心里一醉,似乎真的像一對小情侶的感覺。我笑了笑,說:“我就說為什么辛沫只會聽你傾訴而自己不說話呢,原來說話是會被動粗的?!?p>  “你笑話我?”劉月薌一臉嚴肅。

  “你看看你那樣,我說什么來著,你肯定是不懂!人和人之間沒有必要這么嚴肅,生活都處處的充滿著玩笑,更何況是人呢。人和人之間就是要有玩笑才有意思啊,人才會快樂嘛。要是每個人都對著你板著個臉,估計不死也得被煩死了!”

  劉月薌點了點頭,說:“雖然之前我有那么一點點的討厭你,但是我還是覺得你這句話說的還是很對的?!?p>  “好了好了好了,不用太在意對不對的,像我一樣,不管你說的對不對,都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不糾結(jié),心情也就不會糟糕啦。你繼續(xù)說,我很認真的聽你講,當(dāng)你的另一個辛沫,怎么樣?!蔽铱粗鴦⒃滤G笑著,這一次是笑得最真誠的一次。

  劉月薌也對著我笑著,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就把你當(dāng)成辛沫。可是,你并不是辛沫呀,我做不到?!?p>  看著劉月薌瞬間變得委屈的表情,我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還別說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聽著你說話,想讓我不發(fā)言,我覺得比登天還要難。”

  劉月薌白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來拉著我的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溫柔的看著我的雙眼,說:“謝謝你,我是由衷的感謝你……”

  “哈哈哈……搞得那么嚴肅,我都不習(xí)慣了?!蔽掖驍嗔藙⒃滤G的話,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聽我說完?!眲⒃滤G捏了捏我的手,繼續(xù)說:“在沒有遇見你之前,爸爸媽媽除了讓我學(xué)習(xí)以外,幾乎很少會跟我說什么話。在他們的眼里,我除了需要學(xué)習(xí)以外,什么都不需要了。在學(xué)校,老師、同學(xué)都以我為榜樣和標(biāo)兵在學(xué)習(xí),在標(biāo)榜,讓我變得不敢懈怠,一直沉默的努力著,同學(xué)們都送我外號‘雪公主’……”

  “你不是‘百花仙子’嗎?”我又打斷了劉月薌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討厭不討厭,聽我說完!”劉月薌有些生氣,不過我想她更多的可能有些緊張,因為她的手心里面冒出了一顆顆的汗。劉月薌將我的手抓得更緊了,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說到:“在家里我沒有親人,只有學(xué)習(xí),在學(xué)校我沒有伙伴,只有學(xué)習(xí)!你能夠體會那種無時無刻不在學(xué)習(xí)的情況嗎?那樣的日子搞得我都覺得人生只剩下了學(xué)習(xí)!我看過了一些旅游類的書籍、探險類的書籍、地理類的書籍,讓我發(fā)現(xiàn)了原來人生還可以如此精彩。我想象過自己一個人爬到了一座高山上,沒有其他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大聲的呼喊,可以自由自在的歌唱,那感覺多美??!”

  “這個湖美嗎?”我問。

  “美啊?!眲⒃滤G疑惑的看著我。

  “既然這里美,你為什么向往高山呢?”我再問。

  “這個美跟那個美不一樣啊……”

  “既然都稱作‘美’,會有什么不一樣呢?也許有一天你到了高山上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片湖水才是自己心中的美呢?”我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智者。

  劉月薌一時無言以對,因為想要攀上高峰也只是她心中一時興起的想法而已,她真的需要什么,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有那個可能。所以,這就是我要感謝你的地方?。∫郧皬膩矶紱]有人會反駁我的任何一個想法,雖然我沒有將這些告訴給更多的人知道。是你讓我將自己看得更清楚,對自己想要的未來也更明白了一些。謝謝你……”

  “看來你還是沒怎么明白我的意思??!”我那被她握著的手,感覺越來越熱,幾乎都快被她的手點燃了:“其實我只是想讓你清楚的知道別人的想法,到底別人是個什么樣的心態(tài)在對待你。你的爸爸媽媽那么嚴厲的要求你是為了什么?他們是想讓你學(xué)到更多的知識?。∮辛酥R,我想你能夠擁有的東西會更多吧。老師、同學(xué)們是什么想法,我想你也應(yīng)該換個思維去想一想,不能總是覺得自己沒有了什么,而是要想到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沒有了什么。一個人想要擁有,就必須有付出才行,就像你學(xué)習(xí),只有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才會擁有更多的知識??!”

  “不能總覺得自己沒了什么,而是應(yīng)該想到自己到底因為什么沒的……”劉月薌認真的嘀咕著,反復(fù)的嘀咕著,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哈哈大笑:“你說得太對了!以前我總是覺得自己這沒有那沒有的,卻忘了自己才是導(dǎo)致自己失去了那些的人。我懂了,我終于懂了……”

  “你真的懂了嗎?你爸爸媽媽你懂嗎,辛沫你懂嗎,還有我呢?”我問。

  “我懂,我都懂!”劉月薌死死的抱著我,竟然大聲了哭了起來??粗嗲嗟暮?,看著一片片翠綠的草地,看著隨風(fēng)招搖的楊柳枝,對著這個我和她都懵懂的年紀,我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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