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沼面試那家博物館雖然位于市中心,但卻很不好找,七拐八拐,烏沼才在一條破敗的小巷里找到了博物館的大門。
烏沼從不知道市中心還有如此破敗封閉的地方,說是大門,其實才一米來寬,銹跡斑斑的,如果不是門匾上的‘無心居’三字勉強還能認出來,她都不能確認這里是不是她要來的地方。
緩緩推開大門,院里的雜草擺足了‘主人’的架勢,密密麻麻的交錯著占據(jù)了整個庭院。
烏沼仰頭看著比自己都要高的雜草叢,有種被戲耍了的挫敗感,她抬腳踢了踢門前的石階,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卻悶頭撞上了‘一堵墻’。
揉揉再次遭殃的鼻子,烏沼抬眼看向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西裝革履,一副精英范兒。
人長的雖然不錯,但臉上卻沒什么表情,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道歉!”男人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烏沼謹慎的瞥了一眼男人,又瞅了瞅男人的身后蜿蜒的巷子。
巷子和來時一樣的破敗,更沒有什么人路過。
烏沼估摸著一個人從這里從巷子里跑出去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所以在此之前,和一個比自己高了至少一個頭的陌生人起沖突是完全不明智的。
烏沼幾乎沒什么糾結(jié)就低了頭,慢吞吞的開口:“......不好意思?!?p>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突兀的落在了頭頂,繼而從上方極近的地方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還隱約有清爽的氣息傳來:“我原諒你。“
“......哈?!”
一臉蒙圈的烏沼剛想拂開男人的手,男人卻已經(jīng)收回了手,退到了安全距離。
正當烏沼糾結(jié)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騷擾時,荒廢的院子里突然傳來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正穿過草叢往這里趕。
烏沼下意識退了一步,下了臺階,那個西裝男人卻沒動。
不多時,從草叢里跨出來一個灰頭土臉,身上沾滿草屑,一臉郁郁的少年。
“怎么就這么背,偏偏輪到我來接新人?!?p> 少年憤憤的自言自語著,但在看到門前的男人瞬間,這種郁憤瞬間就化為了熊熊的戰(zhàn)意。
“別動,別動,可讓我白牟逮住你了,巫無量,今天爺爺我絕對要打的你滿地找牙?!?p> 少年白牟突然俯下身,兩只手按在地上,壓低了自己的身體,隨后右腳向后刨了幾下,像箭一樣沖了出去。
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少年,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一只腳,瞬間將少年踹離了軌道。
隨著一聲慘叫,少年生生的砸進了墻里,磚屑落了一地。
但白牟似乎根本沒把剛剛的教訓放在眼里,迅速的把自己從墻里拔了出來,還繼續(xù)叫囂著要和男人單挑,不過結(jié)果就是,他在不停的重復著砸墻和從墻上拔出來的過程。
如果換做普通的人類,光是像少年這樣重復個一兩次砸墻的動作,恐怕骨頭都要散架了,可少年卻顯然不是,依然活蹦亂跳和沒事兒人一樣。
而且一般人誰能一腳把人踹到墻上還砸個大坑的?!烏沼并不傻,目睹了兩人非一般人的互動,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于是踮著腳小心的轉(zhuǎn)身,做賊一樣打算趁兩人折騰的時候溜走。
巫無量雖然面向白牟,但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烏沼剛有動作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巫無量抬手就拽住了烏沼的衣領,輕輕松松的像提小雞仔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烏沼驚恐的喊叫起來:“喂喂,放開我,你們是誰?!我要報警了!”
巫無量掏了掏耳朵,扭頭瞥了一眼烏沼,依然沒什么表情,對白牟道:“這就是葛老頭說的新人?”
“哼,我憑什么告訴你?”連續(xù)砸了十幾次墻,少年似乎認命了,雖不再自不量力的挑釁,但態(tài)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巫無量挑眉:“你剛剛說要接的新人不是指她?”
“哼..”少年將頭扭向一邊。
“既然這個不是新人,那我可就把她送回去了?!?p> 巫無量拎著烏沼,扭頭作勢要走。
少年這才終于有點慌了:“是她,是她。老頭讓我來接的?!?p> 巫無量抬了抬下巴:“那還不前面帶路?!”
白牟腦袋一甩,還真的不情不愿的撥開草叢帶路去了,只不過,身影一閃人就不見了。
巫無量也不在意,提著烏沼漫不經(jīng)心的穿過草叢往白牟消失的方向繼續(xù)走。
徹底被忽略了的烏沼,一看事情不妙,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張口就咬在了巫無量的手腕上。
巫無量淡定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牙印,手卻沒松,反而改為兩只手托住了烏沼。
“喜歡公主抱?”巫無量問。
被同時托住腦袋和屁股,被擺成獻祭一樣姿勢的烏沼:“.......”
這家伙是不是對公主抱這個詞有什么誤解?!還有報警的時候是告他騷擾呢?還是綁架?!烏沼突然陷入了迷茫。
巫無量自然不知道烏沼在想什么,只是低頭面無表情打量她的臉:“你怎么不臉紅?”
見烏沼不理他,巫無量面無表情的碎碎念:“在無人的小巷,迷之女人被英俊的地主家傻兒子抱在懷里,臉很快紅了。為什么和寫的不一樣?!“
烏沼:“......”
這詭異的面癱臉配上這狗血的臺詞,這家伙該不會腦子不好吧?烏沼被震懾的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巫無量:“難道......你不是女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巫無量干脆的改為單手攔腰抱住烏沼,騰出了一只手作勢要掀她的裙子。
這根本是個腦袋不正常的神經(jīng)病!!!
烏沼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想要反抗,身體卻是僵直的,根本動不了。
“巫無量,住手!”
好在關(guān)鍵時刻,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一股狂風如利刃般削平了院里的雜草,徑直朝著巫無量沖了過來。
被巫無量托著的烏沼也受到波及被狂風掀到了地上,而等她捂著再次遭殃的鼻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巫無量竟然也和她一樣被狂風掀了個‘五體投地’。
這股狂風來的實在詭異,烏沼順著剛剛狂風掀來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一個大約不到一米的孩子抱著一把巨大的鐮刀,正站在鏟除雜草后變得一覽無余的院子另一頭,滿臉的怒意。
那把鐮刀足有兩米多長,漆黑的刀身看起來頗為厚重,絕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夠拿起的重量。
重點似乎還不是這個,在那孩子的身后,則佇立著一棟聳入云霄的高樓,別說是在市中心,就是整個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來這樣爬滿綠藤,看不到邊際的高樓。
直覺和理智告訴烏沼,這里絕對不是久留之地,必須在更多的怪人冒出來之前盡快的離開這里。
可倒霉蛋烏沼又怎么會這么幸運,沒有絲毫的意外,她再次被抓住了,這次不是巫無量,而是那個抱著鐮刀的小孩。
那孩子一眼就看穿了烏沼的意圖,以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一把巨大的,完全不像仿真玩具的漆黑鐮刀就斜在了烏沼的脖子上,她只得乖乖的跟著那孩子走。
“你嚇到她了?!?p> 巫無量彈了彈身上草屑,跟在兩人身后,邊走邊面無表情的抱怨,頗為違和。
“再讓吾看見一次你對新人做蠢事,吾就削斷你的根?!?p> 小孩子的警告對于巫無量來說似乎沒什么效用。
巫無量聽完后,反而一拍腦門,又要去動烏沼過膝的黑裙:“差點忘了,我要看看這家伙是不是女人?!?p> 烏沼嚇得想躲,但礙于脖子上的鐮刀忍著沒動,旁邊的小孩子卻動了,鐮刀瞬間轉(zhuǎn)了方向架在了巫無量的脖子上。
“你覺得吾在說笑?”
巫無量彈了彈脖子上的鐮刀,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知道了,我沒有做什么?!?p> 話雖然是軟的,那巫無量卻轉(zhuǎn)頭一把扛起了烏沼,伴隨著身后的怒吼,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高樓。
綠頭牌
小人物的恩怨情仇二: 烏沼:我要報警,告你騷擾,不,還是告你綁架好了 巫無量:哦,所以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烏沼:....... 熊黛:乖乖,你先等等,我去取刀,很快殺回來 烏沼/巫無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