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們一起努力,就還來得及?!睆埥▊フf到?!澳惚焕г陉嚪ɡ镞@么多年,怨氣被吸收大半,現(xiàn)在你剛從陣法出來,還沒有沾染外面這些七情六欲,只要能消散了怨氣,你總是有機會的?!?p> “怨氣,怎么消散,我死的那一瞬間,我滿心都是要殺了那幾人,可是我還沒有出手,那個黑衣人就已經(jīng)把我囚禁起來,十一年來,我看著那群人一個個的老死,病死,我以為我可以放下怨恨,可是我做不到,他們死了,死了,我親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讓我怎么放下怨氣?!敝旃鹛m一開始說的很平淡,但是后來又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眼看著,就要爆發(fā)了。
“你想想,正是因為你還沒有殺人,你就還有救。”張建偉上前一步,幾乎就隔著光罩面對面的和朱桂蘭交流。
張建偉不敢說起那個不知名的孩子,讓她為了這個孩子著想什么的,他怕朱桂蘭會更生出怨念,有些女性被強奸生下小孩,對于小孩的怨恨更甚旁人,甚至不惜親手掐死這個小孩,張建偉怕朱桂蘭也是這樣的心態(tài)。
“有救么?”朱桂蘭難得的漏出迷茫?!皼]救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p> “他們?”
“那些黑衣人們,宇宙之光的合作者。”朱桂蘭慘笑著?!拔遗芰?,陣法沒有辦法運轉(zhuǎn),他們遲早要來抓我的?!?p> “他們和宇宙之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張建偉一時間忘記了任務(wù)要求,急切的問著。
“合作關(guān)系,宇宙之光吸收信仰,他們制造恐懼,吸收怨念?!敝旃鹛m慘慘的笑著。“這世界,到處都是他們的爪牙,你們又有什么辦法?!?p> 張建偉聽完朱桂蘭的話,一瞬間想到殺毒軟件和病毒制造者,自產(chǎn)自銷。
稍稍想想,大約能明白這兩伙人的態(tài)度和想法。
宇宙之光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吸收民眾信仰,他們的運作模式是一方面,抱團(tuán)取暖,有事一起扛,這可以團(tuán)結(jié)很大一部分人,但是,如果背后沒有這些黑衣人制造的那些詭異的事情,估計傳播也不會這么快。
但是也可以看出來,這個宇宙之光肯定是和這些黑衣人背后達(dá)成了某些利益糾纏,因為這些黑衣人十一年前就已經(jīng)布置好了這些陣法,用來吸取怨恨,反過來影響龍脈,而宇宙之光進(jìn)駐只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可以推測,是宇宙之光借了人家黑衣人的東風(fēng),所以早一點的時候,朱桂蘭才能直接說他們是寄生蟲。
“張建偉?!背勺玉坪傲艘宦?,打斷了張建偉的沉思,張建偉回過神來。
“他們要抓你也只是因為你是厲鬼,身上充滿了怨氣,我們只要能幫你把怨氣消散了,你干干凈凈去投胎,什么事都沒有了。”
“投胎?”朱桂蘭不敢相信的呢喃著。
“可以的。”張建偉肯定的回答到。
“我要怎么做?!敝旃鹛m經(jīng)歷了絕望,終于是看見了希望。
“你把怨氣放出來,我一點點的打散?!?p> “這,我試試看?!?p> 朱桂蘭這么多年沒有和人說話,一直處于被害者的角色,沒有人幫助她,不管她想不想自救,現(xiàn)實都逼著她只能接受。
所以此時張建偉表現(xiàn)出足夠的善意和誠意,朱桂蘭一瞬間就有些淪陷,如同溺水的人,看見遠(yuǎn)遠(yuǎn)飄來一根手指粗細(xì)的浮木,都會拼盡全力的去抓牢。
有了朱桂蘭的配合,這個過程就變得比較簡單了。
朱桂蘭在陣法中釋放著怨氣,張建偉擊打著,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朱桂蘭的怨氣打散一部分,又會生出來一些,幾乎源源不斷,比起之前是暗淡了許多,可是到了一定程度,這怨氣終究是不變了。
“這?!睆埥▊タ聪虺勺玉?,成子衿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張建偉問到。
“心愿?我沒什么心愿了,我母親去世,世上再無牽掛之人,現(xiàn)在只想早點投胎,把這一世的痛苦都忘了?!敝旃鹛m淡淡的說著。
眼看天就亮了,張建偉也已經(jīng)精疲力盡,朱桂蘭的怨氣又沒有什么變化,晚上公園人少,天亮了,出來鍛煉的人就不是這樣了,而且十一月份天本來就亮的晚,這會天快亮了,時間也不早了。
“在這里不是辦法,你的怨氣一時半會消散不了,你愿意跟我們一起走,到別處繼續(xù)么?”張建偉看了看周圍,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人影在旁邊穿過了。
“好?!敝旃鹛m稍稍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
其實她答不答應(yīng)意義不大,張建偉和成子矜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只是到時候再多費些手段罷了。
“你畢竟是厲鬼,身上怨氣就算是你不想,也會影響別人,我需要給你貼一張符箓,將你的怨氣隱藏了?!?p> “來吧。”朱桂蘭淡淡然的說著。
一張符箓,還能比得過那撕扯怨氣的陣法么?
當(dāng)下,成子衿撤銷了陣法,張建偉拿出一張鎖靈符,朱桂蘭沒有抵抗,直接拍了上去。
金光一閃,怨氣倒退,朱桂蘭突然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可以觸摸到了外界。
不再是厲鬼那般,憑借著怨氣去操控,而是就和活人一樣,摸過去,可以感覺到那物體的質(zhì)地,形狀,只是還是無法體會那冰冷或溫?zé)帷?p> 不過朱桂蘭已經(jīng)很激動了,十一年的厲鬼生涯,幾乎快要忘了這種感覺,重新感覺到這常人覺得正常的東西,朱桂蘭激動地有些顫抖。
“走吧,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張建偉打著哈欠,疲憊的說著。
朱桂蘭被鎖靈符籠罩著,可是還是一條厲鬼,常人自然也是看不見的,普通人眼里,就還是只有張建偉和成子矜兩人,所以就比較方便。
這公園所在就在市中心,走不遠(yuǎn)就找到一家酒店,根本不在乎價格了,張建偉直接開了一間房,用了自己的身份證,進(jìn)去之后,速速收拾了一下,找了安靜的角落,直接盤腿打坐修整去了。
有成子矜在,張建偉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