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發(fā)蠟打得像賽亞人的男人擠到安寧和蘇小悅中間,“妹妹,就讓哥哥我給你們講講這游戲規(guī)則吧?!?p> “李信,你想干什么呀?”陸媛皺眉。
“什么干什么,游戲嘛,我友情幫她們普及一下游戲規(guī)則怎么啦?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來玩,當(dāng)然是懂規(guī)則才好玩!”
安寧突然站起身,蘇小悅不解的轉(zhuǎn)頭看向她,“怎么啦?”
“我想喝豆?jié){,你陪我下去買吧?!?p> 蘇小悅懵逼,“啊?我那個..”
“走吧。”
安寧不由分說地拉她離開。
她們這一走,眾人面面相覷,隨后狂笑不止,幾個起哄的將櫻桃砸向李信,“到嘴的鴨子飛了,你魅力掉線啦?!?p> 李信揮掉砸過來的櫻桃,氣急敗壞地問陸媛,“不是,那妞什么人,會不會來事啊?”
“正經(jīng)人。”
陸媛沒好氣地回他。
“跟你一樣的正經(jīng)人?”李信咧嘴痞笑,“這兩個妞雖然穿的有點土,長得倒是挺清純,合我口味,我左邊那個叫什么名字,有男朋友沒有?”
“你打聽那么多干嘛?”
“我技術(shù)不錯,交個炮友嘛?!?p> 李信的不正經(jīng)引得一群人笑的東倒西歪。
陸媛臉色一變,正要發(fā)火,有人比她快一步,一杯酒直接潑向他面門。
李信懵住。
酒液順著他白俊的臉往下淌,有些滑稽。
放肆的笑聲戛然而止,眾人像是被人瞬間按下靜音鍵,全都詫異地看向周晉軒。
始作俑者卻好像感受不到四面八方探尋的目光,他為自己又續(xù)上半杯酒,兩口酒入喉,桃花眼才慢悠悠的瞥向不知所措的李信,嗤笑,“你也配?!?p> 李信顧不得去擦臉上的酒液,揚手就扇自己一個嘴巴子,“周哥,我錯了,你知道我...我這嘴賤,平常沒事就愛亂開玩笑,我確實啊今天喝高了,沒管住嘴,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和小媛姐開個玩笑,您千萬別生氣...”
沒耐心聽他語無倫次的道歉,周晉軒走出沙發(fā)圈,“我從廁所回來后,不希望見到你還在?!?p> 看著傻眼的李信,陸媛心中尤為解氣卻面上不顯,等她想起來去追周晉軒時,廊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周晉軒手里夾著一支煙,倚著玻璃門吞云吐霧,如他所料,安寧果然在三樓吃東西。
她沒買豆?jié){,盤里放著一堆串串。
周晉軒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她排隊等腸粉,跟蘇小悅說說笑笑的間隙,你一根我一根的很快將盤里的串串消滅光。
等買到腸粉了,她倆坐在角落的桌子上,開始石頭剪刀布的筆劃,誰贏了誰吃一口。
幼稚的游戲,兩人居然玩的不亦樂乎。
周晉軒嘴角輕揚。
游戲的終結(jié)直到安寧的手機響起。
眼見她拿著手機走到走廊盡頭,鬼使神差的,周晉軒推開玻璃門,跟上去。
“Party很熱鬧?!?p> 樓梯間的隔門傳來她的聲音,語調(diào)平靜,嗓音溫和,像在跟誰報備行蹤。
“你不用來接我,因為我也不知道幾點才能走?!?p>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她忽然靜下來,一直都沒說話,透過隔門玻璃,周晉軒見她舉著電話,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瑾瑜,我們的關(guān)系,你還是如實的告訴你大姐吧。”
她果然是和卓瑾瑜在通話。
周晉軒已無意再聽下去,他心頭蒼涼如雪,只覺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憐。
他乘坐另一班電梯上去。
察覺門外有腳步聲,安寧回看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因為她片刻的沉默,卓瑾瑜關(guān)心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安寧單薄的背脊挺直,“對不起啊瑾瑜,余生雖然孤獨,但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p> “小安,傷人的話,你就非要跟我重復(fù)兩遍嗎?”
“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瑾瑜,你越是對我好,我負(fù)罪感就越重。”
“你不愿意接受我...也沒關(guān)系,咱們還是可以繼續(xù)做朋友的,只是現(xiàn)在我還不能跟大姐坦白我們的關(guān)系,”卓瑾瑜苦笑,“爺爺還沒有完全信任我,我在董事會根基不穩(wěn),你再幫幫我好嗎?”
“好。”
安寧這邊通話結(jié)束,那邊蘇小悅已經(jīng)解掉決一碗腸粉和兩屜小籠包。
“誰的電話接這么久?”
“卓瑾瑜。”
“那個混血帥哥?”
“嗯?!?p> “你老實說,”咬一口小籠包,蘇小悅?cè)米彀蜐M滿,“你和他是不是在交往?躲著我接電話,是不是怕情話被我聽到?!?p> “嗯?!?p> “真的在交往!”蘇小悅炸起來。
“假的。”
“你說話怎么顛三倒四的,你就直說跟老外到底有沒有在交往?”
“我跟他是在交往,但這交往是假的,他那時候被家里催婚,所以拜托我假裝他女朋友?!?p> “暈,”蘇小悅道,“你韓劇看多了吧,他說被催婚你就信?他那副皮囊,想要什么漂亮女的沒有,就非缺你這個假女友?”
“當(dāng)時信,現(xiàn)在不信?!?p> “我就奇了怪了,你當(dāng)時怎么就信了?”
安寧沉默半晌,“......他跟我說他喜歡男人,可他爺爺逼他相親,他不敢?guī)园閭H,于是肯求我?guī)蛶退??!?p> “真夠費盡心機的,”蘇小悅白眼,“他騙你,你不生氣嗎?”
“他后來跟我坦白時我確實很生氣,也曾想過和他斷了聯(lián)系?!?p> “那為什么又不斷了?”
“因為他很重要?!?p> “很重要是多重要?”
“我以前有....抑郁癥,很嚴(yán)重,是他帶我走出絕望。”
蘇小悅呆住,忘了咀嚼嘴里的食物。
安寧轉(zhuǎn)開話題,“好了,我們該上去了?!?p> “哦﹏”蘇小悅快速咽下吃的,“這兒一點都不好玩,我都想回去了?!?p> 安寧笑,根本不信。
“雖然不好玩但也不能就這么走了,”蘇小悅攤手,“陸媛會生氣的?!?p> 不打招呼就走,陸媛脾氣上來肯定要跟她們絕交,但蘇小悅是真不想上去,上面的圈子她不懂,也不想懂,什么守口如瓶,啊呸,就是唾液交換。
再次回到如意廳,推開門,寂靜空曠的包廂嚇得蘇小悅又一次倒回去看門牌,沒錯啊,地還是這個地,怎么人全消失了?
唱歌的,玩骰子的,跳舞的,打碟的都沒了,原本坐滿男女的沙發(fā)上也只剩下陸媛和周晉軒,不對,還有兩個人站著的。
從背影衣著來判斷,這兩人應(yīng)該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形修長,體格健壯,女的披肩散發(fā),白色連衣裙襯得身材很瘦。
女的好像在說話,離得遠(yuǎn)聽不真切,蘇小悅正要湊上前去,突然見到那女的揚手給了陸媛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