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水性楊花
第二回水性楊花
那好玩了……秋水忍不住要笑了……
“那兩個丑八怪……會不會傷心死呀……”
“哪會呀……”崔媽媽說道,“這段時間,難道他們還看不出小姐的心意嗎?老爺這才聰明……那兩家要是看上小姐,他們就絕對不敢糾纏了……”
是啊,戚家那兩個家伙可真可惡……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天天蹲在自己家門口,害得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兩人禮物沒少送,非要自己表示中意的是哥哥還是弟弟……只因為自己對他們還是算和顏睦色的,其實秋水對人歷來如此,也不輕易動怒……可惜小哥倆個人誤會了……說破了嘴,他們也不肯退縮。
“老爺請小姐去前面的花廳……”府上的丫頭進來通傳。
“小姐,看來是讓你去選婿了?!贝迡寢屨f道,“你呀,遮著點,未出閣的姑娘還是不宜拋頭露面,戚家的事可是惹了麻煩?!?p> 這戚家兩兄弟來自己家求親,的確本就不會惹這個麻煩的,這還得怪戚家的小猴兒。
戚家的小猴兒就是那兩兄弟的弟弟,戚家三少爺戚琦,那年去戚家看花,本來蓋在自己頭上的絲巾讓他家的小猴兒摘去了……那還是個孩子,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他扯著自己喊漂亮姐姐,還說要讓自己做嫂嫂,那大人們自然就半開玩笑得答應(yīng)了,哪知這兩兄弟年紀大了也不見得長得漂亮些……爹爹的確是最清楚自己的心思的。
“崔媽媽,我想戲戲他們……”秋水說道。
“使不得小姐,他們都是武夫,這萬一出點事……”
“出事?出事才好呢……是他們家仗勢欺人,我這回當然想出口氣……您放心,崔媽媽,他們不敢對我如何,我只是想讓這兩個家伙在眾人面前丟個臉而已,媽媽,我煩你件事,千萬別讓戚家小猴子知道……我怕爹爹有麻煩……這戚家最難纏的就是那小猴子……最不講理也是他?!?p> “小猴子才幾歲呀……”崔媽媽說道,“姑娘怎么反倒怕他了……”
“人小鬼大……你沒聽說過嗎?”秋水說道,“我可是真心喜歡了別人的……那小猴子實在可惡,我可不想進那個戚府……”
張媒婆出山一個頂三,這文家請的媒婆韓家請的媒婆都沒出現(xiàn),這文家和韓家也許是早知田學(xué)士的意思,就是叫兩個兒子過來瞧熱鬧,這與戚家搶媳婦他們可不愿意做。
秋水的臉是蒙著紗巾的,但是她的眼睛卻是雪亮的,她看到了那俊美少年小爐子,她不是個扭捏之人,于是直接對爹爹說道:“爹爹,女兒中意的郎君是小爐子……”
“小爐子?”田學(xué)士吃驚地問道,“哪家公子能叫小爐子。”
韓祿通紅了臉,這……這家小姐也實在太實在了……戚家兄弟倒是笑了:“原來小姐還真是嫌棄我們,小猴子和我們說了,我們還不信……非要托張媽媽來說媒?!?p> “這樣的女子,我不要……”韓祿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田學(xué)士臉漲得通紅。
“小女有何不妥?”
“此非大家閨秀……不合我意……”韓祿說道,“我乃世家子弟,不是鄉(xiāng)野村夫,此次前來,只不過是父親那邊推不掉?!?p> 丟了面子的是秋水,秋水轉(zhuǎn)身出去,卻一頭撞到了一人,文薈,文家大公子……大公子卻是款款深情:“小姐,在家傾慕小姐已久,父親特請李媽媽來提親,小姐是否考慮我家?”
“好……”沒等那秋水說話,田學(xué)士就替女兒做了主,只要能不嫁戚家,田學(xué)士總覺得是最好的,何況文家大公子也是前途無量的。韓家無非是個外戚,一個說不上多少話的外戚,怎么比得上這戚家和文家,女兒只有嫁文家,那才不虧。何況秋水雖待字閨中,但是在京城的女眷中已經(jīng)是理想媳婦第一人選了……秋水的文采和女工都很出色,再加上模樣可人,性格溫柔……反正這大家都是那么說的。
“我反對……”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站了出來。
“二弟為何反對?”文家大公子問道。
“反對就是反對……”那少年書生就是胡攪蠻纏,也說不出理,倒是文家大公子說道:“伯父,我這兄弟是無理取鬧,大家不必放在心上,父親大人真有讓我娶你家小姐的意思。”說著他遞上了一封信。那田學(xué)士看了一眼就笑了:“有兩家大人之言,自然就合適了,你們戚家,不知大將軍的意思……可以印信?”
兩兄弟尷尬了,面面相覷,這大將軍還在邊關(guān),怎么知道求親的事……只不過要是小猴子在,一定會有個說法,只是現(xiàn)在他們自己卻不知說法是什么……
兩人回到府上,那小猴子戚琦果然把他們罵了頓:“那是娘生前的遺言,那田學(xué)士只是在裝糊涂……你們干嘛就讓了文家?”
這田學(xué)士家的女兒秋水許配了文丞相的大公子……這件事很快傳開了……不過戚家也沒閑著,也為戚家兄弟定下了兩門親事,雖說女方不是花容月貌,也是官宦世家,大將軍這樣的人家是不可能找不到兒媳婦的。
幽暗的墓道中,搖弋的燈火中,那韓祿的眼睛至今難忘,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秋水,秋水害怕起來。
“姐姐……”福夫人摟住了她,“別怕……有我在……”
“你們這些水性楊花的女人……”韓祿說道,“你們根本不配進宮為妃……”
“大人……我至今不知我為何得罪大人……”秋水說道,“小女子上回見到大人大概也在一年前了吧……”
“你當然不記得,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只不過……這……這一切都要過去了……”韓祿說道,他撿起了地上的劍,又一次靠近了秋水。
“當……”他的劍又一次掉在了地上。韓祿的眼睛紅了:“你這婦人實在可惡……”他沖向了黑暗中……只聽得哐當一聲,然后就沒有聲音了。
“傻子……自不量力……”是那個女孩的聲音,從墓道深處傳來,“秋水姐姐,我就是梅兒,那個以前想約姐姐逃出宮去的梅兒……沒事了……他被箱子絆倒摔暈了……我還在找通道逃出去……”
“梅兒……是誰?你可有法子……我們不能死在這里……”陳夫人問道,她也是皇上曾經(jīng)的女人,聽到逃……她的眼睛都亮了……
“她是福夫人,皇上的新寵,那個勾搭太子的不要臉的女人……她也許瘋了……這里怎么可能有通道,太子不要她了。男人都是只會嘴上騙騙人……信他們真傻……”李夫人說道,淚已哭干,“我們只能認命了……”
認命……要死了,秋水閉上了眼,輕輕嘆了口氣。不認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