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十二年,帝詔曰:皇貴妃品行不端,褫奪封號,降為庶人,永居冷宮。
賢妃任人不德,有損后妃之德,特降其為貴嬪。
貴妃溫雅賢良,褒嘉純良,特賜鳳印,主理后宮。
又一年,帝冊封大皇子為安王,賜封地隴西,于一月后前往封地。
恰錦華公主及笄生辰,帝特賜錦華公主府,及封地徐州,受貢祿。
永和十四年,六皇子年滿十四,入朝參政。程炔保留少傅之位,兼任中書令,入內(nèi)閣。
而現(xiàn)在,是永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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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錦華公主府,望月閣。
程炔與蘇姝相對而坐,余松濤坐于一旁,成三角之勢。
余松濤豪氣的舉起酒杯,神色囂張,“今夜,不醉不歸!”他昂首飲盡。
蘇姝看不慣,頗為嫌棄,“此乃貢酒,怎可像你這般牛嚼牡丹,真是浪費?!?p> 程炔也是搖頭嘆息,調(diào)侃著:“松濤,你可別了。再喝幾杯,你怕是就要躺去客房了?!?p> 笑意漸濃,抬目與蘇姝對視,二人皆忍俊不禁,熟知余松濤的酒量如何。
余松濤一聽,便不滿了。嚷嚷著:“說什么呢,好歹我也喝了數(shù)年了,怎么說這酒量也是較之以往勝上不少!少看不起我,今晚可得讓你們刮目相看才是?!?p> 蘇姝不置可否,拿起酒壺給他倒?jié)M,眼神示意。
三人談話不斷,時不時互敬,直至深夜。
余松濤是個淺量的,此時早已醉倒一旁,手還扒拉著一方座椅,酣睡如豬。
程炔陪著他也喝了不少,此時也是眼神迷離,僅余一絲清醒。在場喝的最少的便是蘇姝,無疑最是清醒。她瞧著二人這般模樣,心中無奈。
她起身拿起程炔手中的白玉酒杯,輕聲哄著他閉眼歇息。酒意上頭,程炔放松,任由她取走。
聽著她溫柔輕聲的話語,他被扶著去了軟塌,眼皮漸重。不過須臾,蘇姝便聽到他沉穩(wěn)平和的呼吸聲,已然沉沉入睡。
她笑,眸色溫柔似水。一陣涼風(fēng)拂來,蘇姝驚覺回神,拿起早備下的錦衾給他仔細蓋上,動作輕柔。
回身又看見睡在地上的余松濤,無奈失笑,隨手取了件披風(fēng)扔在他身上,也不理余松濤會不會被熱醒。
窗外的明月高掛,在望月閣更是看得清晰柔和。淡淡的月色籠罩大地,溫柔的撫摸著人間。
蘇姝趴在窗欞邊,放松神游。
仔細一數(shù),又是五年了。
數(shù)年間,她靈活處理二人關(guān)系,漸漸的倒也把她與阿炔,余松濤的關(guān)系處的極好,活像個鐵三角般。甚至她也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余松濤有意撮合她跟阿炔。
奈何阿炔也是個榆木呆子,愣是沒察覺,又或許是故作不知。時間久了,都弄得蘇姝開始疑心他是否故意的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不可,阿炔并非如此戲弄感情之人。
她長嘆一聲,遠處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仔細聽聲辨認,原也是子時了。蘇姝起身離開,臨了又看了眼程炔,輕笑,合上閣門?;亓税彩嬖骸?p> ————————分割線———————————————
翌日,晨光微熹。
程炔緩緩睜眼,夜里的記憶回籠。舉目四望,驚訝的發(fā)現(xiàn)余松濤竟也醒了。
“你今日怎么醒得這般早?”他抬手散開發(fā)冠,以指成梳。
余松濤神色怨念地盯著他身上的錦衾,憤恨的舉起那厚實華麗的披風(fēng),咬牙說道:“你自然睡得甚好,”還能躺在軟塌上。
“可憐我大半夜被熱醒后便睡不著了?!彼跏俏蓱z。
誰能料到,酩酊大醉之后,竟被某人如此重色輕友的區(qū)別對待,害得他熱醒后便是一盤狗糧吃撐。
他又瞥眼程炔,可恨此人還無愧疚之意,懵懂不知,真是讓余松濤又氣又笑。
程炔失笑,也不說些什么安撫他了。把頭發(fā)重新弄好,又望了眼天色,催他:“行了,莫念了??煨┦帐耙幌拢ャ逶「掳?。”
按照以往,想必初春她們也該備好湯浴了。
如此,便又順理成章的想起蘇姝。她向來貼心,每每醉酒翌日,便會讓侍婢備好湯浴,讓他們得以梳洗更衣,不至于失了禮數(shù)。
只是她昨夜較之以往更為沉默寡言,也不知是否有什么心事。
他蹙眉想罷,收斂神情,臉上是一往如常的淡雅沉穩(wěn)。與余松濤一同去了偏房梳洗。
等二人收拾完畢,準備與蘇姝道別一聲,卻聽仲夏說她尚未起身。
余松濤一聳肩,無所謂的點頭,拉著程炔走了。
明月伴瑾
之前有說程炔都是叫松濤的字,但是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取字好麻煩,就干脆用名了。 明天可能有一更(我有草稿,但是還沒有打出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就發(fā)。 日常愛你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