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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枕薇歌

第二章 黑夜如獄

鳳枕薇歌 摩羯曉曉 2156 2019-01-24 12:10:34

  月明星稀,蔥郁的灌木叢里,錢堂額頭布滿汗珠,粗壯的手臂將錦卉緊緊摟在懷中,麥色皮膚緊貼著,呼吸聲變得深重,迫不及待想要一親芳澤。

  錦卉狡黠一笑,待他的唇靠近故意避開,玩味地看著心急的他。

  耐心正被一點一點磨滅,錢堂將她抱得更緊,再次吻了上去。

  唇又一次成功躲開,知道他很急切,錦卉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握在手中,不慌不忙觸著他的胸膛,輕笑道:“我要的東西到手了嗎?”

  并不在意她的舉動,錢堂的右手早已鉆入她的衣裳內(nèi),大膽向下探上后背和腰肢,咧嘴一笑回:“你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

  “不敢,我只是隨口一問,”她毫不客氣,在他肌肉發(fā)達(dá)的胸膛上劃開一個口子,“記住,這里是我留給你的印記?!?p>  “再劃幾道也沒事,你高興就行?!卞X堂的手突然覆在她的腦后緊緊固定,終于得逞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越來越迷亂,帶著明顯的索求,匕首早已落入草叢之中,錦卉輕輕一笑,毫不生澀地回應(yīng)上他熱烈的吻。

  黑夜如獄,仿若有無數(shù)游蕩著的孤魂野鬼,都想趁著夜色出來招魂索命,氣氛無比壓抑??諝鈵灍岢睗?,同宿的五個女孩輾轉(zhuǎn)反側(cè),大家?guī)е謶趾徒箲],心照不宣不做交流,因為感情和憐憫只會成為牽絆,誰都不知道誰會成為對手,而誰又會死于誰的匕首之下。

  聽著海浪聲,這般形影相吊的夜,南絮又想起死去的小念,曾經(jīng)她是唯一的朋友,坐臥不離會擠在一起,相互溫暖,訴說心思和煩惱。

  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出那個小雨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海風(fēng)帶來的濃重咸腥味,雨水浸濕后的泥土較為松散,她沒有眼淚,全身濕透冷得發(fā)抖,亂發(fā)和衣裳緊貼著皮膚,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將土壤撬開,用了很久,終于挖好足夠讓小念容身的坑穴。同她一起躺入其中,閉上眼睛抱緊冰冷的她,直至冷得無法忍受才起身,仔細(xì)將那蒼白僵硬的人埋葬。

  側(cè)躺著,白皙的雙臂疊在一起,雙手攥成小小的拳頭置于額間,南絮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著,小念臨死前的樣子浮現(xiàn)在眼前,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她的臉上毫無血色,蘇醒后卻帶著幸福,蒼白的唇微微一笑說:‘南絮,我剛才看見了仙境,那里很溫暖沒有痛楚,盛開著美麗的鮮花,連空氣都是甜的,我們不是這世界的人,我先去了,我在那里等你?!?p>  如果真有仙境,端坐在高高的三界之上,俯視蕓蕓眾生的神明,你們能悲憫痛苦的靈魂,聽見哭泣的聲音嗎?沒有回應(yīng),南絮愣愣地看著她,在心中一遍遍問自己,真的甘心嗎?短暫的一生有什么意義,難道注定只能成為別人的陪練,或者匕首下的亡魂?

  心底的軟弱情緒越聚越濃,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努力將腦海中的畫面轉(zhuǎn)換成別的場景,想起過去,每每被打得遍體鱗傷都沒放棄,怎么茍且,怎么痛苦都不要緊,一定要活著離開這里!無法真正入眠,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著師傅的樣子,他相貌俊美,身上有一種非常干凈的味道,有力的雙臂無數(shù)次將自己擊倒,表情嚴(yán)厲,可眸子里適著極致的耐心,一遍一遍督促,幫助自己練習(xí)。

  晨起,五個女孩各有心思,大家的情緒都緊繃著,彼此間依舊沒有語言。

  南絮用力將發(fā)束于頭頂,主動開口說:“若是我們女孩抽在一起就好了,至少可以活兩到三個。”

  “你什么意思?”錦卉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抽出小腿處的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要以為你的武功很好,若不是凌奕罩著你,你早就死了一百回!”

  南絮眉梢微蹙,細(xì)細(xì)想著她話語間的意思,內(nèi)心承認(rèn)凌奕對自己的確很好,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受傷的時候,都是他悉心包扎傷口,他的臉上總是那副冷漠,可她始終覺得他的心,應(yīng)該不同于外表那般冰冷。

  “聽說他背景很深,你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看來還是你魅功不行,不然他為何不給你特例?”錦卉的語氣冷嘲熱諷,眼神充滿鄙夷和不屑。

  她刻意的挖苦和諷刺令南絮回過神,盈盈灼亮的眼睛認(rèn)真看著她,疑惑地問:“真有這種可能嗎?”

  “少在這里裝!”手中的匕首觸碰著她白得極致的臉,錦卉嘴角適著玩味的笑容,“不要告訴我,你還沒跟他睡過,他和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這么客氣,不符合這里的風(fēng)格!”

  聽著她的話,南絮這才感到對于凌奕的了解太少,心中有些不安,語氣黯然:“你還知道多少關(guān)于他的事?”

  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錦卉將匕首收起來,語氣緩和了些,“聽說他嗜血成魔,殺人成癮,所以被困在這里,永遠(yuǎn)不能出去!”

  南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感呼吸一窒,不由心潮起伏,凌奕武功極高,但年齡只比自己大了六歲,始終難以想象,這種極端的形容詞會被用在他的身上。

  “不信?”錦卉忍不住笑了,冷冷補充,“島上好幾個師傅都見過他殺人的樣子,一殺就是一片,對于周圍的一切都失去感知,似乎只是在享受殺戮?!?p>  南絮收了收緊張的心緒,避開這個話題,勉強鎮(zhèn)定,微微一笑道:“祝你好運,如果我們都活著,可以做朋友。”

  “可以考慮。”錦卉輕笑,舒展著肩胛,大步走出了屋子。

  抬頭凝望澄澈的天空,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他耐心地一遍遍教授近身搏殺,不斷重復(fù)再重復(fù),直到她精疲力盡,重重跪在地上。

  汗水將衣裳染透,她實在無法堅持,四肢又軟又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抬頭卻看見他嚴(yán)肅帶著失望的眼神。

  ‘到此為止吧!’他瞇眼仔細(xì)看著她,冷冷說完后轉(zhuǎn)身離開。

  如釋重負(fù),整個人片刻間軟了下來,白皙的臉頰貼上冷硬的地面,蹭出一道道血痕,她感覺不到疼,只是努力呼吸,讓自己盡快恢復(fù)些體力。

  傷口感染,他耐心地喂藥,南絮靠在他胸膛上,耳畔縈繞著強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凈,堅實的懷抱那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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