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父皇,兒子那日從皇宮回王府的路上偶然碰到一隊可疑的商人,隨后便帶著我的侍衛(wèi)悄悄跟蹤,當(dāng)跟蹤至城外十里坡時還是跟丟了,我想繼續(xù)尋找他們的蹤跡時卻被一幫黑衣人刺殺,結(jié)果寡不敵眾受傷了,之后逃至一戶農(nóng)戶家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傷一養(yǎng)好兒子便日夜兼程趕了回來!”皇甫旋從殿外跪到了殿內(nèi),忍著膝蓋的疼痛陳訴著。
“起來回話!傷都好了?”
“好了八九成!”赫蘭弘緩緩站起,將外袍里衣褪下后呈現(xiàn)出一道道暗紅的疤痕。
“該謝謝那戶人家才是!”明帝不管他說的話是否屬實,這背上的傷卻是真實的。
“已經(jīng)謝過!”
“虞州的事你有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我逃脫后便已命人去核查,確有其事!”
“那我便放心了!傷還未好,你也累了,先回府,待痊愈后再來給你母親請安罷......”
“兒子遵命!”
此刻整個畢剌王府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赫蘭弘坐在廊下的交椅上環(huán)視著四周:“傅伯,開始吧!”
“是自己站出來?還是我親自動手?”傅伯站在廊前臺階下盤問起院中丫鬟小廝侍衛(wèi)。
忽的一丫鬟猝然倒下,口鼻流血,回天乏術(shù)。一侍衛(wèi)急忙上前,將手背貼在丫鬟頸動脈處,確認(rèn)已無生命體征后隨即向赫蘭弘稟報:“殿下,服毒而亡!”
赫蘭弘起身走到丫鬟的尸體旁怒道:“好歹毒的手段!”旋即命令傅伯入書房聽命:“我走那天她去的誰家?”
“回殿下,城南一普通人家!可能那人早有預(yù)料便從柴房的密洞逃走,等我們的人進(jìn)去后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如此說來,我們的線索便就此斷了?”
“是的!”
“重新核查府里奴仆,不放過一個可疑人員!”
“是!”
“下去罷......”
“早上徐夫人差人前來傳話,說讓您明日到凝芳殿請安!”
“我知道了。”
暗衛(wèi)見傅伯已無事便現(xiàn)身稟報:“殿下,暗害我們的人,另有其人!那日我們被打散后,有兩人一直追殺我,我在躲避時看見他們做了一個動作,像是這樣......”暗衛(wèi)描述完便模仿那倆人的動作。
“南朝,陳國!我素來不與他們交怨,他們?yōu)楹我梦矣谒赖啬???p> “殿下,屬下已命喬楊喬桉混入陳國,伺機打探,現(xiàn)下我們只能靜心等待?!?p> “喬杉聽令!命清秋閣二十三閣主從各個閣中挑選,每五人混入八國中,余下暗衛(wèi)潛伏我朝各重要主城,任何消息隨時來報!”
“是!”
“你們都退下吧......”
傅伯見已無他事,便退了出去。
赫蘭弘獨自在廳內(nèi)用飯,此時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自己卻食不知味,皇子又怎樣!為著父皇的江山,自幼便習(xí)文弄武,十歲便開始遍訪五湖,沒有母親父皇的關(guān)愛,自知冷暖。
凝芳殿
“兒子給母親請安!”赫蘭弘半跪作揖給徐瑾蘭請安。
“弘兒快起來,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徐瑾蘭高興地將赫蘭弘扶起,拉到主位坐下,屏退眾人后才謹(jǐn)慎地問道:“如何?那人你帶回來了嗎?”
赫蘭弘遺憾的嘆息道:“母親,曾祖說的那人我已見過,確實不凡......可......可卻是個七歲的女娃兒......她......太聰慧,恐怕難以擺布?!?p> “七歲?女娃兒?擺布?誰說擺布了?我們把她娶回來當(dāng)夫人便可,即便現(xiàn)在娶不了,我們便和她定親,男婚女嫁,有何不可?”徐瑾蘭覺得,這樣的人殺之可惜,不殺,定生禍端!唯一的辦法便是娶回來!
“兒子記下了!”
“或許你不屑于此,可母親沒有皇后的毒辣,皇太子的陰狠,涼夫人的專寵,母親也不善弄權(quán),保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可憑你一己之力猶如螳臂擋車,你可明白?”徐瑾蘭知道此等手段頗有不妥,但北周動蕩人人皆知,不定什么時候亂起來,到時有這一道保命符,或許能避掉這場動蕩。
“兒子記下了!”
“皇后正在準(zhǔn)備半個月后你父皇的壽宴,那天文武百官都會攜家眷前來朝賀,你也不小了,若是有中意的也可先定下,待她及笄便納為姬夫人?!?p> “兒子不想誤人一生,不急不急?!?p> “你高興便好。昨日你在崇政殿外跪了三個時辰,母親本想去替你求情的,但錯在我們,也只能認(rèn)了,你......沒事吧?”徐瑾蘭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赫蘭弘全身上下,發(fā)現(xiàn)并無不妥便安心不少。
“讓母親擔(dān)心了!”赫蘭弘慚愧不已。
朝陽殿
酉時初刻,朝陽殿內(nèi)瓊肴玉露,宮女來回奔忙著,此時并未到進(jìn)殿的時辰,官員及家眷都各自在迎賓殿內(nèi)寒暄敷衍,酉時二刻,皇后身邊的盧清盧公公過來傳話說可以開始入席,眾官員哪敢怠慢,各自井然有序地列隊入場。
“皇上駕到......”只聽明帝身邊的溫公公扯著嗓子朝大殿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起身跪拜行叩首禮。
“免禮,都坐吧?!贝鞯勐渥蟊忝姽賳T起身落坐。
“謝皇上!”
“今日眾卿不必拘禮,寡人與眾卿同樂,開席......”隨著明帝的話音一落,宮女便魚貫而入,美酒,佳肴,點心,水果陸陸續(xù)續(xù)的上齊。舞姬妖嬈的身姿在大殿中央聞樂起舞,各大臣不停地推杯換盞。
京都侍御史趙懷政嫡長女趙逢秋此次只為尋一位如意郎君而來,雖然她只有十二歲,但一直沒有中意的人選,才開席不久,她便注意到位列第二的席位上有一陌生面孔,于是她便悄悄詢問趙懷政:“父親,第二位那位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第一位是皇太子,那第二位定是二皇子了吧,他常年在外,你沒見過也實屬正常,我也很少見,沒想到一眨眼功夫他便這般大了!”
“可有定親?”趙逢秋只單看那人的坐姿氣度樣貌,便已認(rèn)定這便是自己要尋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