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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蛻

第十二章、抓捕陳三2

四蛻 前排刀盾兵 3058 2019-04-26 11:00:00

  2、

  天亮后,莊梅扶起吳萍,把她送到隔壁旅舍去。

  “你今天就不要來做飯了,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p>  吳萍順從地點點頭。

  出了楚館的門,只見隔壁吳記旅舍門口,十幾個人,一隊駝馬,幾輛牛車,在整裝待發(fā)。

  吳興站在門口,正跟一個年輕人熱情地說話。

  莊梅跟吳萍走上前,只見吳興對那人說:“公子,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承你吉言,后會有期?!?p>  說完,就拉著馬,帶著身后的一幫人,往南門而去。

  吳興一眼見到神情憔悴的萍兒,非常驚訝。萍兒一見吳興,眼睛就紅了起來,說話也抽噎起來,把昨天在楚館那“九死一生”的可怕經(jīng)歷說給吳興聽。

  吳興聽得寒毛直豎,問莊梅:“怎么回事啊?”

  莊梅看吳萍那夸張的樣子,感到有點好笑,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下?!澳怯心敲磭?yán)重,她就是撒嬌而已?!?p>  吳興聽了,也不好怪罪莊梅,就讓吳萍自己到內(nèi)堂休息去。

  莊梅還沒走,看著遠(yuǎn)處的馬隊,問:“這是哪家公子???”

  “這是我們楚國息縣的江家四公子?!?p>  “你昨天就是跟他說話嗎?就是我見到你的時候?!?p>  吳興想了想,說:“我是什么時候見到你的?”

  莊梅語塞,說:“他昨天住的是蘇公子平常住的房子嗎?”

  “哦,對。蘇公子昨天沒來,客房都滿了,江公子喜歡那間,我就把被褥換掉了,給他住一晚。”

  莊梅感到很心塞。原來昨天是我誤會了,也不看仔細(xì)點,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搞那么復(fù)雜。

  到最后,蘇棄不也是知道了我的事情?

  莊梅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說的公子就只是蘇公子呢?!?p>  聽到這話,吳興倒是非常奇怪:“怎么會?公子這個稱呼,滿大街都是。上到周公的兒子,下到販夫走卒的兒子,只要穿整齊點,都可以叫公子。”

  莊梅失笑道:“公子這么不值錢了?!?p>  想到自己昨天的那一堆的誤會,只有苦笑了。

  吳興看她面色怪怪的,疑惑地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為了掩飾尷尬,莊梅問:“這個江公子跟你很熟的樣子,是你的老主顧嗎?”

  吳興面色也有點變,好像猶豫了一下,說:“算是老主顧吧,也合伙做點買賣……上次,就是你們來的時候,我不是沒在楚館嗎?莊大夫還老大不高興。我就是因為他的事情,才耽擱了幾天。”

  吳興去溫縣幫朋友疏通關(guān)系,這個老早之前就說過,所以,莊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

  她對這些買賣的事情毫無興趣,就想走了。沒想到吳興怕她誤會,接著解釋下去:

  “江家也算是楚國較大的行商了,平時是走新鄭到雒陽再到南郡這條路,主要是販賣絲綢和鹽鐵,一年中也會買賣一次牛馬。當(dāng)然,買賣不算特別大的,但也很可觀了。上次,把耕牛交割了后,他就帶人去南郡。本來這次是不來雒陽的,因為雒陽這邊沒準(zhǔn)備貨。但因為陽城那邊要打戰(zhàn),所以只能轉(zhuǎn)到雒陽來,再從伊闕去南郡……”

  “吳大夫,打住,打住,對不住的很,我得回楚館了,沒空聊大天。”

  吳興訕訕地說:“你等會去,我要先跟你說一聲,莊大夫跟你問起,你可以幫我圓一圓場面?!?p>  “他可沒興趣聽這些,不會問的?!?p>  “萬一跟你說起這方面的,你可以幫我說說啊?!?p>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江公子他這次去南郡,是要把在新鄭的綢緞,販到南郡去,然后,把南郡屯的鐵器運過來。這一趟,有我的錢在里面……”

  “哦,原來如此,可我又不懂做買賣,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你不知道,畢竟我名義上也是官家人,昨天莊大夫看我在這里忙碌,雖沒說話,但面露譏笑。其實我這買賣也挺難做的,掙的錢,也得維持楚館的開銷不是?”

  莊梅聽到這,真的面露譏笑,說:“莊大夫不是給了你幾塊金餅么?我們在這里也不能算白吃你的?!?p>  吳興連忙擺手,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姑娘千萬別誤會。

  莊梅見他這樣子,撲哧一笑,也不為難他,說:“你也別太緊張了,我家大夫,不會跟你計較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的。他心里裝的是大事。”

  吳興摸摸額頭的汗,說:“我知道姑娘好說話,所以才跟你這么啰嗦。我養(yǎng)這么一大家不容易,萍兒也到了歲數(shù),我想給她找個好婆家,沒點嫁妝嫁過去,怕她被欺負(fù)啊?!?p>  聽到這個,莊梅來了興致,對吳興的印象好了起來,覺得他這才像個做父親的。

  “那你看上了什么人家沒有?”

  吳興嘿嘿一笑:“先不說這個吧,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我不想說?!?p>  莊梅問:“你看上了那個,難道不想先問問萍兒?”

  吳興呆了一呆:“她一個小姑娘,知道好歹?我給她找的,還能差?再說,我現(xiàn)在只是有那個想法,三書六禮都還沒開始,急什么。”

  莊梅冷冷地說:“等你都三書六禮了,事情都辦完了,還需要問嗎?你看上哪個,先跟萍兒說下,讓她打打眼,有何不可?”

  吳興盯著她看了會,神秘而曖昧地笑了笑,說:“莊姑娘,不是我駁你,這種事情嘛,總是我們做父親的責(zé)任,你可以回去問問莊大夫,看看他是不是這樣置辦的?!?p>  這句話頂?shù)们f梅沒話說了。吳興哈哈一笑,道個乏,轉(zhuǎn)身進(jìn)店里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莊梅心里也感到一陣?yán)Щ蟆?p>  她不是很理解吳興這樣的人。從小在陳縣,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物,但吳興這種小官吏與小商人的混合體,還是沒注意過,感覺挺少見的。

  轉(zhuǎn)回頭走進(jìn)楚館,見人都起身了。王寡婦在院子里帶著兩小孩在玩耍,而莊清自己的房門大開,只見他坐在草席上,正捧著卷書在看。

  王寡婦見到莊梅,不自覺地閃到了一邊。

  莊梅進(jìn)屋,問莊清:“你不怕她們跑了嗎?”

  莊清把書一扔,說:“有人在門口蹲著,她往哪跑?大人跑了,那兩歲的小孩能跑嗎?”

  莊梅不吭聲,給他倒了碗水。

  “再說,我也不喜歡拘禁他人。跟她說了,只要不跑,每天可以出來活動活動。我們畢竟不是強(qiáng)盜。”

  莊梅鼻子“哼”了聲,拿起他看的書,一看,是《論語》。好奇地問:“你倒是有閑心?!?p>  莊清呵呵的一笑,說:“這是王寡婦那大兒子的書,我拿過來看看?!?p>  莊梅拿過來翻,一根一根地默讀。讀到幾個不認(rèn)識的字,指著問莊清,這是什么。莊清就告訴她,這是什么字。

  “《論語》我也讀過,為什么這里好些字跟我們楚國的不一樣呢?”

  “你小時候看的那本,用的是齊國的字,也不是楚國的字,這本用的是周國的字,有些寫法很不一樣?!?p>  莊梅噘嘴:“討厭,都是字,為什么各國都不一樣?!?p>  莊清說:“我記得,你好像就只學(xué)了《論語》吧?”

  莊梅臉紅道:“其實《論語》也沒學(xué)完?!?p>  莊清說:“女孩子,能認(rèn)字就很不錯了,很多男人都沒有讀完《論語》,還沒你讀的多呢。難道你還想當(dāng)個儒生?”

  “就不能有個女儒嗎?”

  莊清聞言哈哈大笑,刮了下她的鼻子,說:“說的好像我不讓你讀書似的,你比男子還頑皮,你自己不認(rèn)真學(xué),要認(rèn)真學(xué),怕是真成了個女儒生了?!?p>  說到自己小時候不好好讀書,莊梅不好意思了,拿書遮住臉,轉(zhuǎn)過身去,念了起來:

  “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軍,則誰與?’子曰:‘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

  把書還給莊清,問:“這段讀的怎么樣?以前沒念過這段?!?p>  “呵呵,還行。”莊清說,“你看這個陳三,居然還能有錢供這個養(yǎng)子去念書,說是每日去老師家里一次。穿得倒是不引人注意,其實挺有錢的?!?p>  “盜墓的能沒錢嗎?”

  ‘哼,不義之財!”

  莊梅正色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要緊事。這個陳三,得想個法子把他抓著才行?!?p>  莊清皺眉說:“這個陳三,拳腳很一般,就是不知為什么,能跑那么快。”

  “我沒見過他跑?!?p>  “但是你見過我跑??!我都追不上。但你一定能追上?!?p>  莊梅喃喃地說:“難道,他是個很特別的人?”

  “我也是這樣懷疑,所以我不想傷他,甚至他告不告訴我朱英的下落,我都不在乎了,我很想知道他為什么能那么快?;蛟S,還能發(fā)現(xiàn)跟我們有關(guān)的事情呢?!?p>  “對,今晚他要是再來,他跑了,我去追他。”

  “為什么要讓他跑呢?只要他來,我們倆聯(lián)手,他必定束手就擒!”

  莊梅搖搖頭,說:“不要在這里抓他,我想知道他會跑去哪里。我想知道他藏身的地方?!?p>  “嗯,不錯,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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