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兒回來顧府,進(jìn)了晴碧閣,不多時(shí),顧二老爺顧延川就趕了過來。
“茵兒,你沒事罷...?”
神色憂急將唐越兒上下打量。
唐越兒索性轉(zhuǎn)個(gè)圈兒,讓他看個(gè)仔細(xì)。
“爹爹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p> 顧延川也是因?yàn)椴怕犝f了僉書太監(jiān)馮升在宮里被暗殺的消息,系掛著女兒也在宮里,生怕她也遇上了危險(xiǎn),一聽說回來了,就趕緊過來瞧瞧。
見女兒安然無恙,顧延川這才放下心來。
又叮囑她:“東廠的人為了查找兇手,只怕要將宮城翻個(gè)底兒朝天,若是無事,近日就別再進(jìn)宮去了?!?p> 唐越兒滿口答應(yīng)。
顧延川又問了她一番今日進(jìn)宮之后的情形,倒無甚要緊事,便囑丫鬟們好生服侍著,自回去了。
一頭躺倒在馨軟的床榻上,唐越兒心里還想再翻騰一會兒,可是胳膊腿兒,卻動彈不得了。
這顧明茵的身體,也太嬌了...殺個(gè)不會武功的太監(jiān),都累成這樣!
丫鬟們見唐越兒疲累,備了熱水給她泡浴,大木桶里熱氣蒸騰,水面兒上還浮著一層玫瑰花瓣。
唐越兒褪盡衣衫,舒服地泡進(jìn)了水里。
這閨閣千金就是會享受啊...從前自己想泡個(gè)澡,還得尋那山間無人處的溫泉,且還得時(shí)刻提防著,怕有那過路的打柴人和獵戶,給偷看了去。
低頭看著水中這具嬌軟的身子,忒像去了皮兒的煮雞蛋,滑溜溜白嫩嫩,引得她自己都想咬上一口。
熱水撫摸著肌膚的每一個(gè)毛孔,絲絲暖暖的,唐越兒閉上了眼睛享受,漸漸起了困意。
“郡主,今日進(jìn)宮,可有見到定王么?”
一旁丫鬟菱枝抿了嘴兒低聲笑問。
說起這定王......
唐越兒心中陡生煩惱。
狗太監(jiān)馮升已經(jīng)殺了,自己的身體,據(jù)那個(gè)叫韓凌的小子所說,也已經(jīng)被埋了...
接下來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若是繼續(xù)留下來,過不了多久,就要嫁給定王,雖說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可是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嫁人啊...
可若是一走了之,天高海闊,自己是肆意快活了,焉知顧家的人不會來尋?
顧明茵可是顧家唯一的女兒,顧延川又疼她,讓人家父女生離,倒也怪不忍心的。
更何況這顧明茵的身份,實(shí)在是好用得很.....是個(gè)天然的屏障和保護(hù)。
一時(shí)間,唐越兒也拿不定主意,七想八想了一大堆,腦子里反而越來越亂。
于是決定先蒙頭睡上好好一覺再說。
*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待吃過了午飯,唐越兒就獨(dú)自偷溜出門去。
不坐馬車,嫌累贅,丫鬟也一個(gè)不帶,嫌麻煩。
自己一人腳步輕快,出了顧府,就往街市里去。
尋了路邊一個(gè)小叫花,給了十文錢,向他打聽京城里最好的鐵器鋪?zhàn)釉谀摹?p> 小叫花得了錢,喜得抓耳撓腮,自告奮勇的要為唐越兒引路,帶了她去。
唐越兒求之不得,跟著小叫花一路走,一路買些糕點(diǎn)小食,和小叫花分著吃,二人相處得倒是十分融洽。
小叫花唆著個(gè)大肉包子里的湯汁,覷著唐越兒的臉色,見她高興,遂大了膽子問:“姐姐這樣仙女兒似的,該去胭脂綢緞鋪?zhàn)?,不知去鐵器鋪?zhàn)幼魇裁???p> 唐越兒看他一眼,笑而不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gè)道理她還是懂的。
卻也不能告訴這小叫花,姐姐要去挑一把趁手的好兵器,以后殺人的時(shí)候也利索些......
小叫花很有眼色,也不再追問。
“那金臺坊的司馬胡同,就有一家鐵器鋪?zhàn)?,滿京城就他家生意最好,連那些騎高頭大馬的官爺都常在他那里買刀買劍呢?!?p> 唐越兒聽得笑瞇瞇的。
甚好,頗合心意。
跟著小叫花穿街過巷,走了許久,來在了司馬胡同。
一進(jìn)胡同口,就聽見有敲捶鐵器的鏗鏘聲,洪亮有力,伴隨著風(fēng)箱拉動的呼呼聲,循聲走過去,果然是一家門臉寬闊的鐵器鋪?zhàn)印?p> 有三五赤膊精壯的男人,正在忙碌。
沒人搭理唐越兒。
......這身穿綾羅,滿頭珠翠的漂亮小姑娘,必是路過。
唐越兒清了清嗓子,笑問:“哪一位是掌柜的?我想瞧瞧——”
一個(gè)壯漢瞄她一眼,粗著聲打斷她的話:“掌柜的不在!”
唐越兒也不在意,不在就不在吧,向鋪?zhàn)永锩榱艘谎?,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在鋪?zhàn)永飻[著呢。
自己選就是。
邁步進(jìn)去,背著手慢慢看了一圈兒,倒沒什么中意的,又看了一圈,揀了把鐵劍出來,細(xì)細(xì)瞧著。
劍身倒是輕薄,刃口也打磨得鋒利,可惜拈在手中,總覺得不大趁手。
再瞧一圈,似乎也沒有比自己手中這把劍更好的。
唐越兒有些失望。
還最好的鐵器鋪?zhàn)幽兀膊贿^如此。
又想起自己弄丟的那把劍,可是師父多年的愛物,師父云游之前,自己求了好久,師父才將那把劍送給了自己。
結(jié)果還是被自己給弄丟了.....來日若與師父相見,還不知如何交待呢。
握著手里的雞肋鐵劍正是食知無味,棄之可惜時(shí),忽聽胡同里馬蹄聲得得,片刻后就有個(gè)鮮衣怒馬的年輕男子,勒馬停在鐵器鋪?zhàn)娱T前。
年輕男子頭戴鹿皮弁,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腳蹬皂羅靴。
翻身下馬來,動作灑脫如行云流水,往那鋪?zhàn)娱T前一站,端的是衣袍彩繡輝煌,兒郎俊武不凡。
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與唐越兒合力殺了司禮監(jiān)僉書太監(jiān)馮升的年輕男子——韓凌。
唐越兒悄悄撇撇嘴。
原來他真是錦衣衛(wèi)的人。
怪道那小廟里的婆子說,帶著人去抬走自己身體的,是個(gè)姓韓的小爺。
想必自己的匕首,也是那時(shí)被他撿去的。
看來那日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想起自己的身體,唐越兒心中又生凄涼之感。
幾個(gè)壯漢熱情又小心的招待韓凌。
韓凌不理,只笑著拿一雙眼睛盯住唐越兒。
唐越兒回了他一個(gè)大白眼,抬頭望天。
偌大個(gè)京城,偏偏就能和他在此時(shí)此地遇見,這到底是冤家路窄,還是孽緣深重?
韓凌走了過來。
“這里不賣胭脂,也不賣繡花針,小妮子走錯地方了?!?p> 唐越兒冷哼一聲,向韓凌伸出手去。
“匕首還我?!?p> 韓凌眼里都是笑,“不還?!?p> 唐越兒拎起手里的鐵劍就揮了過去。
“撿了人家的東西賴著不還,沒臉皮!”
那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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