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統(tǒng)一之戰(zhàn)(五)
“那元龍該如何應(yīng)對為父這大軍壓境?”陳圭反問陳登的其實并不是棋局,而是曹操的應(yīng)對方式。
“孩兒此局九死無生,如何應(yīng)對都逃不過一個敗字,東南之地看似生地其實乃是必死之地,江邊既是絕地,無解啊……”
“啟稟老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東海糜竺的人求見老爺,老爺是否要見?”門僮恰巧這個時候跑來稟告陳圭家里來人了。
“什么?你說誰?”陳登以為聽錯了,立即反問道。
把個門僮問的愣在當(dāng)場以為自己說錯什么了
“他說他是東海糜,糜竺啊,小的沒記錯?。∵€給了小的一貫錢呢?小的不,不會記錯??!”門僮都被嚇得把收了一貫錢的事說出來了。
陳圭,陳登父子倆起身就往外跑,理都沒理門僮,門僮滿以為自己一貫錢保不住了,沒想到老爺和二公子居然像沒聽見一樣就跑出去了。
“刺史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刺史大人請寒舍用茶,請!”陳登到底年輕率先跑出來二話不說直接請糜竺進(jìn)去說話,剛進(jìn)門剛好碰見前來迎接的陳圭,陳圭直接告罪
“老朽不知道刺史大人光臨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漢瑜先生客氣了,下官豈敢讓先生親迎,這不令郎元龍迎出來了,我與令郎年紀(jì)相仿,如此甚好,何敢勞動先生出迎?先生請!”
進(jìn)的客廳分賓主入座之后陳圭就直接問上了糜竺
“刺史大人政務(wù)繁忙,此次來我下邳可是有何公務(wù)?”
“勞先生動問,下官此來下邳并非是下官之公務(wù),乃是當(dāng)今陛下所命,陛下特命下官前來陳府請二位先生出府相助陛下一統(tǒng)天下。”糜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一口氣說完,可他看到的是這陳氏父子倆互相看了看,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父子二人早年確實在徐州小有名氣還曾經(jīng)為官一任的,但是后來局勢動蕩朝廷腐敗,黃巾暴亂,北方很多官員被暴民打死,于是這爺倆就辭官歸隱了,純屬明哲保身的人。爺倆在家中沒事種種地,養(yǎng)養(yǎng)花,早年積攢了點積蓄,倒也過的挺安逸。不過這些年來這爺倆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天下態(tài)勢,像今日這樣以棋論道時常發(fā)生。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和朝廷有所瓜葛了,沒想到遠(yuǎn)在洛陽的陛下居然知道自己,這就不能讓這爺倆淡定了,雖說當(dāng)今天子未卜先知只能只是傳說,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居然傳說變成真實的了,不驚訝才怪呢?
“刺史大人是說陛下知道我們父子?”陳圭再次試探的問道。
“陛下豈止是知道?這天下事還有陛下不知道嗎?他不但知道你們父子,他還知道元龍是有大才之人,因此才派下官前來相請二位?。∫远恢懿粫恢辣菹逻@些年來的傳聞吧?”
“這個……我父子二人當(dāng)然有所耳聞,陛下乃天縱之才豈會不知?只是陛下需要我父子做什么呢?”
“陳圭,陳登接旨!”說到這里糜竺覺得火候到了,沒必要再磨下去了,既然這父子二人不抵觸再次出士,那么宣讀圣旨是最恰到好處的。
一聽圣旨兒子,這爺倆本能的,趕緊走到堂下面對中堂跪下聽糜竺宣讀圣旨
“皇帝詔曰:朕聞下邳陳圭陳登父子有治世之才,現(xiàn)特遣徐州刺史糜竺代朕前往相請,朕欲任陳圭為徐州別駕之職,陳登為水師軍師之職輔助水師都督甘寧,圣旨到日即刻赴任,欽此!”圣旨簡單直接,陳氏父子既然聽了圣旨就沒有不接的道理,人家可是先禮后兵的,給你陳家面子只帶了兩個隨從來,沒有帶大軍來,倘若不識時務(wù)那捏死他陳家和捏死一只蟲子沒什么兩樣。
接了圣旨之后的陳氏父子內(nèi)心都是感慨萬千,總之高興大于悲觀,尤其是陳登,自認(rèn)為一身才華無處施展,這不機會來了,終于可以一展胸中抱負(fù)了,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最主要是對那位傳奇皇帝最為感興趣,他弄不明白自己陳家怎么就被他知道了呢?可劉辨能告訴你他都知道你陳家一千八百多年時間了嗎?
許昌曹操老窩,不對,曹操府邸議事大廳。
“諸位都說說吧,如今這局面不是躲就能躲的開的,都說說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沒有?”
“主公,事態(tài)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小皇帝早于三個月前就詔告天下了,如今時期已過,除了劉備和劉焉沒有人去洛陽,想必此事益州已經(jīng)被他整飭的差不多了,趙云與那李儒一道到達(dá)益州,李儒此人沒想到還沒死,居然還投到劉辨帳下,這小皇帝魄力不是一般的大?。磕苋莩H藷o法容忍之事。如今不受其掌控的恐怕就是主公與江東孫氏交州士燮還有荊州劉表了,荊州劉表守戶之犬不足為謀。倘若益州一旦平穩(wěn),趙云率軍沿江而下,直插荊州腹地,顏良再從新野南下,荊州易主頃刻間之事,主公?。【謩萦谖也幻畎。 背剃乓差j廢了很多,說了這么多等于是廢話,這些大多數(shù)的事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多此一舉而已。
“某豈不知局勢不妙,可讓某束手就擒某絕不甘心!不搏一搏怎知結(jié)果如何嗎?當(dāng)初與袁本初不也這樣?盡人事聽天命吧!”
“主公還是考慮派兵抵擋吧!此事不宜再拖,否則一旦小皇帝下令全線出擊,我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請主公速速定奪!”許攸提醒曹操道。
“是極是極。仲徳還是你來準(zhǔn)備糧草,這事你做某最放心。曹仁李典聽命!”
“末將在!”
“命你二人率軍三萬前往陳以西三十里扎營,以堵住可能出虎牢關(guān)的人馬?!?p> “末將得令!”
“夏侯惇,樂進(jìn)聽命!”
“末將在!”
“你二人率軍三萬前往東郡駐扎,以抵擋可能渡河的呂布軍,倘若不敵且戰(zhàn)且退不可硬拼。”
“得令!”
“夏侯淵,于禁聽命!”
“末將在!”
“你二人率軍一萬前往渤海與守在那里的曹洪一起抵擋章武的馬超軍?!?p> “得令!”
“曹昂聽命!”
“末將在!”
“昂兒,你的虎豹騎就游弋在山陽陳留一線吧,這一帶地勢平緩適合騎兵突進(jìn),為父親率剩余兵馬與高干,高覽等將守住山陽吧,以防太史慈渡河?!?p> “末將得令!”
曹操的將令下完了,自己也感覺疲憊了很多,但是該下的令還是要下的,該說的話肯定要說。
“諸位記住,此去只為防守不得進(jìn)攻,敵不動我不動,倘若敵軍來犯全力與之周旋,一旦我軍消滅其一路便可馳援其他方向,但愿上天保佑吧!擇日出征,都下去吧!”縱人散去之后疲憊的曹操一臉頹廢的坐在那一言不發(fā),此事的他內(nèi)心里有兩個聲音開始問自己,一個說這么多究竟對還是錯?這要是輸了可就是身家性命全沒了,曹氏滿門就此滅絕的結(jié)果啊!為了自己那個未知的夢,值得嗎?另一個則說,富貴險中求,當(dāng)初袁本初不也是大軍壓境最后還不是被滅了,怕什么?輸贏只有打過才知道,再說了不到最后時刻誰知道結(jié)果如何?糾結(jié)的曹操不一會頭痛欲裂,大叫一聲疼的昏厥了過去!
“快請大夫,快,主公頭風(fēng)病又犯啦!”一個曹操的隨身侍者大叫道。眾人七手八腳把曹操搬到床上,不一會大夫便來了一番望聞問切下來,開了些藥,便早早離開了,這種病根本無法根治,不趕緊跑還等著送命?。?p> 一個多時辰之后曹操悠悠的醒來了,睜開眼便看見自己的愛妻卞氏,長子曹昂,次子曹丕,三子曹植都在自己身邊,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這頭疾之患甚為擾人,讓你等擔(dān)憂了……”
“孟德,你看兒子們?nèi)缃穸奸L大了,我們也老了,不如就過個安身晚年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短數(shù)十載眨眼即過,莫要太過苛責(zé)自己。”敢直呼曹操表字的夫人中只有卞氏,曹操與這卞氏也是非常恩愛的。這么多年夫妻哪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曹操是借頭風(fēng)病說當(dāng)前的局勢,而卞氏則告訴他有子孫后代呢,要為他們想想,不要做事不考慮后果,一旦兵敗則再無翻身之日了。
“唉!這頭疾之患看樣子是好不了了,夫人且去歇息吧!容我與孩子們說幾句?!北迨蠠o奈的珊珊離去。曹操的性格她太了解了,除非徹底打垮他否則誰也勸不了。
“為父也不瞞你們,此次皇帝大軍壓境,我曹氏恐有滅頂之災(zāi),你們怕不怕?”對著自己的兒子們,曹操沒有必要再說假話,直接就照著實話實說了。
“父親,莫要如此悲觀,即便是戰(zhàn)敗,昂兒亦會保得父親逃往他處?!辈馨簩儆诘湫偷奈鋵ⅲf話直接又簡單,而曹操聽了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父親,事情尚未到如此悲觀之地,父親先安心養(yǎng)病,都會好起來的?!辈茇У脑捗黠@就是安慰曹操,把曹操當(dāng)小孩哄,曹操聽了更是閉上眼不說話了。
“父親難道我曹氏就不能另尋他途嗎?父親倘若歸順朝廷呢?皇帝心胸寬廣必能包容我等,父親又何必與其殊死相抗呢?子健以為這是不智之舉,父親雖然疼惜多年基業(yè),可事不可違當(dāng)避之??!這乃是父親經(jīng)常教導(dǎo)孩兒們的呀!”
曹操總算聽到了實在點的真話,可是事情不到最后總不會死心?。『⒆觽兇罅硕加凶约旱南敕?,自己也漸漸老了,人生也許這是最后一搏,無論輸贏都要搏一把。輸了自然一切灰飛煙滅,贏了可就贏得了天下,這堵住實在是太誘人了。否則實在不甘心?。?p> “都下去吧!讓為父一個人靜一靜,那個要給為父做開頭顱取顱涎的華佗放了吧,都下去都下去。”三個兒子都被曹操哄了出來。不是曹操不想和兒子們多待,而是他覺得呆久了自己對不住兒子們?他確實是想給曹氏開創(chuàng)一個前所未有將來,可是他奮斗了,努力了,結(jié)果什么樣他真的不知道,到了臨了自己也不敢面對現(xiàn)實,想要那個結(jié)果可是有可能時運不濟,搭上子孫性命是必然??墒撬麅?nèi)心的矛盾和痛苦又有誰能夠理解呢?大有英雄遲暮之悲涼……
曹軍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劉辨無處不在的探子,消息很快傳到了洛陽。而劉辨這幾天除了處理政務(wù)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停留在后宮,在后宮逗孩子,公孫燕也為他生了個兒子,叫取名叫劉棟,雖然太小不能逗,但是看著這些可愛的小肉球,劉辨心里甭提有多開心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這太幸福了。
喜順看著喜笑顏開的皇帝,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樣子被蔡琰捕捉到了,于是蔡琰悄悄走近劉辨對劉辨說
“陛下,該讓皇兒們睡覺了,您這樣逗弄他們,如何安睡?臣妾知您疼愛皇兒們,可如今他們尚小,等稍微大一點可以和陛下說話的時候才是最可愛的時候呢!”
“哈哈哈……琰兒說的對,那朕就不打擾他們睡覺啦,嘿嘿……”
“陛下,奴婢這里有一份密碟您看……”
“嗯?呈過來?!?p> 劉辨這才想起來剛才蔡琰為什么勸自己,原來為了這事啊!他看了看蔡琰打開密碟看了起來,看完隨即就往蠟燭上一放不一會化為了灰燼。
“去把文和,與元皓叫過來,朕在書房等他們。惡來咱們?nèi)??!?p> 書房里。
“適才兗州送來了最新的情況,是關(guān)于曹操調(diào)兵遣將與我軍對峙的事情,文和先生以為我軍當(dāng)如何?先生隨朕來。”
劉辨帶著賈詡與田豐來到了巨大的沙盤前,把情報上跟他說的兩軍對峙的武將一一標(biāo)注出來,劉辨與曹操兩軍的武將陣容可以說都是天下皆知的將領(lǐng)。
“兩位請看,曹仁李典對張遼曹性侯成;夏侯淵,于禁曹洪在渤??づc馬超宋憲對陣,有奉孝在,恐怕這一方無憂矣;曹操親率高覽高干等對峙太史慈,他的虎豹騎想單對呂布?我軍不主動渡河進(jìn)攻,想必曹操斷然不會渡河來攻,兩位都說說,此戰(zhàn)該如何展開?”
“陛下圣明!消滅曹軍可謂是易如反掌,可是不得不防江東可能出現(xiàn)的援兵,又或許算不是援兵,只是江東也不想坐看我朝廷大軍剿滅曹操而已,唇寒齒亡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明白?倘若臣是那孫權(quán),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是賈詡的猜想。
“那依先生的意思,倘若先生是那孫權(quán)會從哪里出兵比較合適?”
“陛下,臣以為孫權(quán)會遣水軍渡江而過借道合肥直攻打我壽春,南陽一線,這樣一來張遼將軍就要面對曹仁與江東兩方面的聯(lián)軍攻擊,倘若張遼將軍抵擋不住丟失了虎牢關(guān)那洛陽危矣!”
“元皓先生認(rèn)為呢?文和先生所言先生贊同否?”
“回陛下,臣十分贊同左丞相之意,我軍當(dāng)有所準(zhǔn)備以堵住江東方面的出兵,最好就堵在壽春讓其不得前進(jìn)一步,帶大軍合圍剿滅了曹軍自然他們就會退去?!?p> “嗯,言之有理!那朕就讓公明前去壽春,堵住江東北上兵馬,倘若江東只是虛張聲勢那么這支兵馬可隨時支援兗州戰(zhàn)場。文和先生這樣安排可好?”
“陛下圣明,如此安排已然萬無一失!”
“來人,傳旨徐晃為主將,龐德為副,田豐為軍師將統(tǒng)弓步兵各兩萬騎兵一萬或許進(jìn)軍壽春,抵達(dá)壽春務(wù)必守住壽春,朕不會告訴你們怎么打,但是堅決不能放江東一兵一卒過壽春,如何打你們自己決定!”
“臣田豐遵旨!”
“元皓先生,朕以為此次江東出兵其實不過做做樣子,當(dāng)然倘若朝廷沒有堅守的話,那江東假戲真做也不是不可能。以先生之才智定然能夠穩(wěn)穩(wěn)牽制住江東來犯之?dāng)?,朕預(yù)祝先生早日凱旋!”
“臣謝陛下!”田豐自打在袁紹那里獻(xiàn)計獻(xiàn)策不被采納,還受排擠下獄,要不是劉辨事先安排密探全力營救恐怕早已是冢中枯骨?,F(xiàn)在的主子是當(dāng)今陛下,而且對他禮遇有加,推心置腹。田豐雖然剛而犯上但絕不是嫩頭青,就算是他鐵石心腸也被捂熱了呀!何況田豐可是天下少有的智謀之士。
江東南徐。
“主公,此番曹孟德已經(jīng)算是破釜沉舟了,所有家當(dāng)都拿出來了,臣以為未必能抵擋住小皇帝的進(jìn)攻??!這小皇帝短短七年時間竟成長如此之快,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我江東即為曹孟德盟友,主公是否遣一支兵馬度過江去,借道合肥直接進(jìn)攻壽春,當(dāng)然,我軍只需虛張聲勢即可,倘若發(fā)現(xiàn)壽春空虛的話可一鼓作氣拿下,若是重兵把守則虛張聲勢即可,沒有必要和小皇帝死磕,不過試探一下他們兵馬戰(zhàn)力倒是可以的。”
周瑜給孫權(quán)的諫言就是作為曹氏的同盟千萬不要在曹氏危難時刻坐視不管,最起碼牽制一部分朝廷兵馬也是好的,至少曹氏看見你在幫他。
“公瑾認(rèn)為此法可行?那便出兵,本侯同意了,坐山觀虎斗確實不是同盟所為,我江東還需要做些什么?”孫權(quán)采納了周瑜的意見,同時又想問問江東該怎么做才能更久保住不被朝廷滅掉。
“啟稟主公,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積極備戰(zhàn),準(zhǔn)備糧草,武器甲胄以及箭矢等了,未雨綢繆最為穩(wěn)妥?!眳蚊山ㄗh道。
“嗯,子明所言甚是,就依子明所言各部加緊準(zhǔn)備,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