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統(tǒng)一之戰(zhàn)(六)
益州。
成都。
趙云,李儒一行到達(dá)之后,李儒拿出圣旨以及劉焉的信件。
不用說,劉焉信件內(nèi)容無非就是告訴益州眾官員配合李刺史與趙將軍整飭益州,他們乃是代表的朝廷,代表著陛下,不可陽奉陰違倒行逆施。
益州文臣武將說不抵觸肯定是假的,不過抵觸的人也是少,就那么幾個沒有什么長遠(yuǎn)眼光世家抵觸朝廷收回益州。劉焉主政益州對世家包容心很大,只要他們都支持劉焉,那么世家的存在劉焉根本不忌憚,因為益州世家至少分為三個陣營。以張松為首的親漢派;以吳懿,張任為首的武將陣營;以費祎,李恢等為首的本土派。三個陣營平時都互相詆毀,互相扯皮,總之一個不買一個的帳,劉焉是既頭疼又無可奈何,這種局面基本上都是在他的默認(rèn)下繼續(xù)存在。
劉焉早年來到益州也是依靠他們支持才得以鞏固自己的實力,而他們也利用劉焉逐漸壯大自己的家族實力,換句話說劉焉與他們是互相利用合作共贏的狀態(tài),只要不觸及劉焉的底線,不相互傷害彼此利益,就皆大歡喜。
如今朝廷一道圣旨徹底打破益州人自己認(rèn)為的祥和局面,肯定會有抵觸的情緒,甚至還有人想與朝廷對抗。比如吳懿,吳蘭,雷銅這幾位軍方將領(lǐng)。他們聚集在張任家里商討著怎么對付朝廷大軍,白白讓出益州大權(quán)可不是他們想要的。作為益州軍方一號人物的張任從內(nèi)心來說不想與朝廷為敵,他很清楚以益州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是朝廷大軍的對手。但是部下們又不甘心就此歸順朝廷,只好硬著頭皮同意部下們到他家里飲宴,并商討如何應(yīng)對朝廷來益州的兵馬??墒撬麄兒雎粤艘粋€人,那就新任益州刺史李儒,李儒原來是什么身份?那是董卓手下最為重要的謀士,可以說董卓能有后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局面全賴?yán)钊宓氖侄巍?p> 到達(dá)成都第一件事就是讓趙云直接去軍營解除了軍營士兵的武器,并把消息封鎖。而后又詢問將軍們?nèi)ツ牧??值令官一開始不愿意說,后來李儒當(dāng)場下令斬殺了那些手無寸鐵還在反抗的幾名中層軍官,嚇得值令官只得告訴李儒張任請他們吃喝酒了,在問清楚張任家的方向之后,李儒讓文丑直接率五千兵馬圍了上去,又讓文聘率五千兵馬將成都圍了。
趙云原以為到益州能夠順利接收益州,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很多。不過好在李儒這家伙腦袋好使,事態(tài)發(fā)展把握的很到位。
張任府邸門前!
“什么人膽敢在此撒野?可知道這是誰的府?。窟€不快快于我退去?”門僮沖著文丑大聲吼道。
“小小門僮也敢如此囂張!速速給某圍了,只準(zhǔn)進(jìn)不準(zhǔn)出,如遇反抗殺無赦!”
“你你你等是什么人?為何圍我家將軍府邸?”門僮終于看出來不對勁了,氣勢一下子就落到最低點。
“好叫你這個無知門僮知曉,本將乃驃騎大將軍帳下先鋒官文丑是也!”
“驃驃驃騎大將軍,完了,完了,比主人官職大的多啊!”門僮可不是無知的,他可是知道官職的大小的。自言自語完立即一溜煙跑進(jìn)去傳話了。
張任,吳蘭,雷銅幾人聽完門僮稟告之后,立即丟下手里的吃食,往門外而去。。
“敢問這位將軍如何稱呼?”張任倒是有理有節(jié),不管是敵是友先把自己的態(tài)度拿出來。
“本將乃是驃騎大將軍帳下先鋒官文丑是也!”
“???可是河北雙雄之一的文丑?”張任自然知道文丑是誰!
“正是你家將軍我,怎么?本將軍名字你知道?”
“將軍大名鼎鼎怎能不知?不知將軍率軍圍我府邸所謂何來?”
“這個本將不知,本將只是奉命行事,如遇反抗格殺勿論!還請將軍不要為難本將,稍后自有交代?!?p> 軍營局勢穩(wěn)定了之后趙云率軍陪同李儒來到張任府邸。正看見張任與文丑在說話。
“張將軍,在下常山趙云!聽聞陛下說過將軍,陛下說益州第一槍乃是張任,一手百鳥朝鳳槍少有敵手,敢問將軍可是師承童淵同老師?”
“哦?陛下也知道某?不錯,在下的確早年間拜于恩師童淵門下習(xí)的恩師槍法,可任資質(zhì)魯鈍不堪雕琢,槍法尚不及恩師十成之一,有負(fù)恩師教誨!”
“二師兄,云也是恩師童淵的弟子,恩師自收了云之后便沒有再收弟子,如今恩師到處云游,過的神仙般的日子。師兄可知北地槍王張繡?”
“知道,他也是使得一手百鳥朝鳳槍,莫非他也是恩師弟子?”
“正是!他乃是你我大師兄,恩師的第一個弟子便是大師兄張繡,如今大師兄被陛下派往夷州統(tǒng)領(lǐng)夷州一切兵馬。陛下對大師兄頗為信任,二師兄想必你槍法亦不差,陛下看人從不會錯,他既然說二師兄乃益州第一槍,自然師兄便是,云懇請師兄莫要與陛下為敵,陛下是云此生見過最為睿智,最為大度,最為有才之人,以陛下的才智大漢在他的統(tǒng)領(lǐng)下必會強(qiáng)盛起來?!?p> “張將軍莫要聽他胡言亂語,朝廷不過是蠱惑你束手就擒,一旦我等歸順朝廷勢必會有滅頂之災(zāi)?。 眳擒惨姀埲斡挟悇?,趕緊勸慰道。
“無知蠢貨,住嘴!陛下之宏量豈是你等莽夫所懂得?愚蠢!看來你等尚不服氣啊!這樣吧,給你一個機(jī)會,看到本將軍手中槍沒有?贏了它你等要做什么趙某絕不反對,亦不干預(yù),可敢一戰(zhàn)?”
“有何不敢?去個人把某得兵器馬匹牽過來,本將軍倒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汝之槍法?!?p> 不一會家丁把吳懿的馬和兵器都拿過來了,吳懿夸上馬剛準(zhǔn)備與趙云廝殺,就被一旁的文丑攔住了
“無名之輩也想挑戰(zhàn)驃騎大將軍,想挑戰(zhàn)將軍,先勝了本將手中錘再說?!?p> “怕你不成!”
說時遲那時快,吳懿舉槍便刺,文丑輕輕松松的就左手一錘蕩開了吳懿刺來的槍,同時文丑雙腳一磕馬肚皮,戰(zhàn)馬好似明白主人意思,猛地往前一穿出去,文丑要的就是這一穿,人借馬力右手大錘就照著吳懿面門砸了下去,這一錘要是砸實了吳懿連人帶馬恐怕都被砸爛了。使錘這種兵器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力氣大的超乎常人,體格魁武但不失靈活。
吳懿當(dāng)然知道這一錘被砸到了后果是什么樣的,眼見錘子砸到了,他趕緊滾鞍下馬,好在他的馬矮小且沒有馬蹬,因此雖然狼狽了點,可小命算是沒什么大礙了。他跑了馬沒跑掉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文丑一錘,可憐的矮腳馬都沒叫出聲來就被砸斷了背身體當(dāng)場變形,瞬間斃命。
“就這慫樣還想與大將軍比試?益州盡出些大言不慚之人?還有誰不服氣想挑戰(zhàn)大將軍的?先過了某家這一關(guān)。”
文丑這一聲吼直接把周圍的人都給震住了,吳懿的武藝雖然不是多出彩,最起碼在益州也算說的過去了,可是人家一個照面差點沒被砸死,算他逃的快馬替他死了。
“二師兄,小弟不想為難師兄,望師兄尊大義,棄前嫌為朝廷效命,來益州之時陛下特地交代小弟一定要請二師兄往洛陽一趟,陛下視師兄為治世之才,望師兄切莫自誤啊!”
“當(dāng)今陛下之名,愚兄早有耳聞,不成想竟然對愚兄境況也這么了解,當(dāng)真仙人弟子?。∫擦T,就連州牧都?xì)w順了朝廷,我等亦是朝廷兵將也沒有理由反叛朝廷。諸位同袍聽哥哥一句勸,都丟掉兵器吧!益州終究是朝廷的益州,不是哪個人的益州,回歸朝廷乃是必然,再作反抗亦是徒增性命而已,各位先行回去,等候新任刺史大人的調(diào)遣,切莫再做不智之舉?!?p> 張任到底是益州名將,在益州聲望很高,尤其是在軍方更是龍頭式的人物,他的話很多人是認(rèn)可的,參與張府飲宴的軍中將領(lǐng)都丟掉了手中刀劍徒手離開包圍圈各自回家,他們也清楚再作抵抗確實是不智之舉,無非多送幾條性命而已,又能改變什么么?
益州軍方的抵觸情緒平息了,那么益州政界的事情幾乎就算不了事情了,幾個小世家叫囂的厲害,直接被李儒下令當(dāng)場斬殺,首級懸掛于城門以儆效尤,這還不算,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李儒直接讓文丑帶兵把這幾家全部抄家滅門,一切資產(chǎn)充入軍資,這一殺真的是把益州官場給殺的膽寒了。原犍為太守任岐,直接辭官,這些年做官油水可沒有少撈,如今益州被李儒弄得人心惶惶不辭官等死嗎?像任岐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shù),說能力還真沒什么能力,大部分益州的官員都是靠家族的背景實力上位的,如今朝廷收回益州的治理權(quán),也就意味著想要靠做官發(fā)家致富或者頤養(yǎng)天年的時代過去了,要么你有真才實學(xué)能否治理好一方,要么你就老老實實讓出位置做個富家翁算了,不懂得進(jìn)退后果就是等著朝廷秋后算賬,那后果就是有命撈錢沒命花了,很明顯很多官場老油條看的到結(jié)果。
短短一個月時間,益州地方騰出來大量官員空位,李儒也是需要大力整飭,既然這么多人識時務(wù)那才省心呢!
劉辨收到李儒的益州的一系列反應(yīng)的奏報之后,政務(wù)方面他放手讓李儒自行處理,包括官員委任,提名名單奏報朝廷批復(fù)即可,只要吏部有備案承認(rèn)的官員那就是合法的朝廷命官;而軍務(wù)方面則是讓趙云,張任,嚴(yán)顏三人負(fù)責(zé),令趙云整頓益州兵馬,將老弱全部遣散回家種地,精壯編進(jìn)軍隊,打散重新整編。軍隊完成整編之后就大量制造船只,益州多是上好的楠木和鐵梨木,制造船只堅固耐用。令遣趙云文丑率軍三萬去往上庸;嚴(yán)顏張任率軍四萬前往巴郡;文聘守益州。
這樣的安排明顯就是準(zhǔn)備對荊州下手的前奏??墒乔G州方面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因為劉表不是不去洛陽,也不是不想防備來自北、西兩線的朝廷兵馬,而是他被人下了藥,一種慢性毒藥,本身就年事已高的他,身體哪經(jīng)得住這么折騰?有道是病來如山倒,這人倒下來了,就倒下來了,漸漸的連話也說不清了。下毒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表的續(xù)弦蔡夫人,劉表倒下來最大的受益方絕對是蔡家。
蔡瑁為什么這么做呢?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皇帝劉辨的召令召劉表回洛陽述職,劉表其實已經(jīng)打算回洛陽了,身為漢末八駿之一的劉表雖然沒有什么進(jìn)取之心,但是不代表他愚蠢,無知??!荊州的實力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比不上朝廷,本身荊州就是四戰(zhàn)之地,和南邊的孫氏還有舊仇,再說他骨子里的劉漢血脈是更改不了的,從宗室除名是他你不愿意看到的事,自己雖然年事已高,可是還有兩個兒子呢?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子孫后代考慮啊!劉辨登基為帝依然是他劉家的天下,就算封不了藩王,最不濟(jì)弄個亭侯,鄉(xiāng)侯,地方太守也不錯??!倘若不去洛陽,那朝廷一旦大兵壓境就是他這一脈劉姓算是斷絕了,因此無論從一方面來說回洛陽都是正確的選擇。
可是他想走的時候,卻走不了了,因為他的動機(jī)被蔡夫人告訴蔡瑁知道了,蔡瑁一想這可不得了,這哪是去洛陽?這是要毀他蔡家啊!直接毒死會引起別人懷疑,而慢性毒藥慢慢折磨不會引起別人懷疑,這個年代還沒有那么發(fā)達(dá)的科技查出中毒,只以為是劉表病了,大夫也是蔡瑁的人,大夫說病了那就是病了。
劉表不能理事按照道理來說當(dāng)有其長子出面主持荊州大局,可是劉表的長子被蔡瑁以劉表的名義派到江夏同黃祖一道守城去了,理由是江東孫氏屯兵柴桑有奪江夏的動機(jī),務(wù)必要守住江夏。荊州事物有劉表次子劉琮代為打理。
劉辨的次子劉琮乃是續(xù)弦的蔡夫人所生,興啟元年才滿十六歲,平時嬌生慣養(yǎng),弱不禁風(fēng),且懦弱膽小,這樣的主子才是蔡瑁需要的,也是荊州世家大族們喜歡的,因為好掌控??!如果說當(dāng)初少帝劉協(xié)是傀儡皇帝,那么如今的荊州就是縮小版當(dāng)年的大漢,現(xiàn)在的劉琮就是當(dāng)初的劉協(xié),情形差不多,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蔡瑁是劉琮的舅舅,而董卓不是劉協(xié)的舅舅。
劉表的長子劉琦是個看的事情本質(zhì)的明白人,盡管他懷疑父親是有人做手腳,但是苦無證據(jù),只能默默離開襄陽去江夏黃祖處。
到達(dá)江夏的劉琦把事情悄悄的告訴了黃祖,這個黃祖可是劉表的鐵桿擁護(hù)者,加上本身黃祖就不喜歡蔡瑁,兩家雖然占著點親,但是同為軍中將領(lǐng),黃祖絕對看不起蔡瑁,他認(rèn)為蔡瑁是靠著妹妹的裙帶關(guān)系才能統(tǒng)領(lǐng)荊州水軍的,要不然這荊州水軍應(yīng)該是他黃祖統(tǒng)領(lǐng)的,論能力論武藝哪一樣都比蔡瑁強(qiáng)。當(dāng)他聽劉琦說了劉表有可能中毒的事情之后暴躁的恨不得立即點兵殺回襄陽找蔡瑁算賬。
荊州長公子身邊自然不缺出謀劃策之人,伊籍便是其中之一,他按住了黃祖道
“太守不必急躁,如今事已至此,恐怕就算太守回到襄陽也沒有能夠置蔡徳珪于死地的證據(jù),反而害了主公與長公子,太守請想,倘若真如長公子所言,他蔡徳珪謀害主公,那么目的何在?”伊籍這一點算是問道點子上了,把黃祖問的當(dāng)場就是愣了,腦海里不斷的思考著蔡瑁的用意。他可不是笨人,官場摸爬滾打了這些年,自然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盞茶功夫之后便回答了伊籍的問題
“蔡徳珪恐怕是想他蔡家獨霸荊州吧?大公子被支到了我這里,二公子守在主公面前,倘若主公……那蔡徳珪自然擁護(hù)二公子為荊州之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這二公子乃是他妹妹蔡夫人所生,二公子做荊州之主和他蔡徳珪做荊州之主有什么區(qū)別?”
“哈哈哈……然也……太守果然心思敏捷,一眼就看出來了其中關(guān)鍵所在。那么某再問太守,若是主公故去,僅憑我荊州目前實力能否抵擋的住朝廷大軍討伐?當(dāng)然也算上太守的兵馬。”
“這個……恐怕抵擋不住吧?我荊州水師三萬,陸上兵馬不過六萬,這其中能戰(zhàn)之?dāng)?shù)恐怕沒有這么多吧?機(jī)伯你我都是自己人,吃空餉的事就沒有必要瞞著你了,就算他蔡徳珪手里有一兩萬私兵也無濟(jì)于事,況且水師對付朝廷兵馬沒有用處,對付江東差不多?!?p> “那么蔡徳珪一定是發(fā)現(xiàn)主公與朝廷有什么來往了,要知道倘若主公直接去洛陽向朝廷表示荊州愿意回歸朝廷的話,最大的受益人將是主公,最大的受損人就是他蔡徳珪。因此某敢斷定主公一定是想去洛陽被蔡徳珪發(fā)現(xiàn)了才遭此毒手的?!敝钦呔褪侵钦?,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就能把事情猜個大概。
“聽機(jī)伯這么一說,某也覺得事情大體如此,那依機(jī)伯看來,大公子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呢?我等不能就這么任由他蔡徳珪擺布???他這是在賭,堵朝廷看在主公面子上不會討伐荊州,可陛下已經(jīng)下過圣旨,不愿歸附朝廷的宗室子孫都將被剔除宗室??!他蔡徳珪難道不知道嗎?他這么做豈不是陷主公與不忠不孝之地?更會令大公子二公子連祖宗排位都不能拜?簡直豈有此理!機(jī)伯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沒有,不過正道倒是有一條,可就是不知道大公子愿不愿意走?”
“哦?伊先生快快說來聽聽,倘若真能幫劉琦一把,定當(dāng)重謝先生!”劉琦朝伊籍施了一禮開心的問道。
“無他,去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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