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就聽姐姐的。只要陛下不怪罪就好?!鼻嘹おq豫地答應著。
方之斐看她那樣子,裝出恨鐵不成鋼地樣子說道:“青冥啊,拿出你在我身邊時的那副果決的樣子啊,我記得你每次批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呢?!?p> “姐姐,你就比打趣我了?!鼻嘹@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是怎得,當初看您的事情時候,腦子是清醒的。到了我自己了,就變得如此瞻前顧后,小心翼翼的。”
方之斐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伴君如伴虎,皇帝哪是那么好相與的,小心一點也是沒錯的。但你也不能太過小心了,畢竟像故皇后的是你,皇帝本來就想通過你補償你姐姐?!?p> “或許是因為這些事情太過繁重,才讓我太謹慎了?!鼻嘹ぬ痤^望著方之斐,那眼神中仿佛像她身上壓著無數(shù)斤的重擔一般。
“放心,我會陪你,也會幫你的?!狈街痴f罷,跟她告別,轉身離開了未央殿的殿門。
青冥在后面深深一拜,看著方之斐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用什么詞形容自己對方之斐的感念。
花簇見方之斐和青冥交談完畢,帶著宦官和宮女趕緊跟著就進了殿。她問道:“主子,方貴人和您說什么說了這么久?”
“不過是聊聊圣上的事,怎么了?”青冥反問道,她一下子從宮女變?yōu)槌T?,身邊服侍的人都是由陳奕從內廷司挑來的。對于這些陌生的人,她暫且不敢相信任何人。
“奴才只是在想…您是從方貴人身邊起來的,如今又這么得寵,別人不定怎么排揎她呢。方貴人若是對您真的不計較還好,要是假意投誠,實則對您記恨在心,您得防著點啊…”花簇頭頭是道的發(fā)表著自己的言論。
“住嘴!”青冥聽著她越說越不對勁,趕緊就打斷了她。
花簇少見青冥發(fā)火,便趕緊認錯道:“是奴才失言了,主子息怒。”
“花簇,在我們成為主仆之前,你我并不相識。你被陛下挑選而來,想來底子是干凈的,人也是聰明伶俐的?!鼻嘹た此J錯,又緩和下語氣說道。
花簇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聲喚道:“主子…您是花簇第一個服侍的主子,奴才對您絕無二心?!?p> “我相信?!鼻嘹た粗?,說道:“我相信你沒有二心,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對你的信任,還需要時間建立,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花簇倒沒想過常在會這么坦誠,俯身拜道:“奴才知道,奴才定會讓主子放心?!?p> 青冥沒再多說,眼看兩人已經(jīng)走進了椒房殿,她疲倦地說道:“我累了。”
“那奴才們伺候您洗漱?!被ù卣f道。
“嗯?!鼻嘹ご饝?,看著花簇一邊給她更衣,一邊吩咐其他的宮女去放水,她又說道:“花簇,明日你去趟徽猷殿,告訴圣上我今夜吹了涼風,感染風寒,暫時不能侍寢了?!?p> 花簇手上動作一聽,有些猶豫地問道:“主子今日就將陛下推到貴妃娘娘那,接下來若再不侍寢,恐怕陛下的新鮮勁一過,就會把您忘了的?!?p> “如今這宮里都傳開了,我為何成為常在獲得還住在這樣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圣上,如何能把我忘了?”青冥看著她擔心的樣子,提現(xiàn)她道。
花簇點點頭,小聲嘟囔道:“奴才知道的,不過奴才進宮晚,沒見過故皇后英姿,也不知道您有多像她。只是奴才覺得,以您的美貌,就算不像故皇后,得寵也是應該的?!?p> 青冥看她那樣,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那你還擔心什么,陛下得不到我,怎么肯罷休呢?!?p> 這一夜,或許除了方之斐,沒有人睡的安穩(wěn)。
陛下去了淑貴妃那里,蘇卿晏自然是難免的。陳奕登基后,她雖得到了皇后之位,卻沒有比不上顧汀蘭得寵。
遙想當年在東宮之時,顧汀蘭的恩寵如何能比的上自己。而如今,淑貴妃協(xié)理這六宮就罷了,還不時對自己十分僭越。
而本該高高興興侍寢的淑貴妃,因為宮里突然添了長子,心里是無論如何再也高興不起來的。
對于更多的嬪妃而言,謝晚瑰的身份地位一下子就變的不同了。就算大家都看不起她歌姬出身,可一個長子的傍身徹底讓她有了依靠,她也立馬越級被晉封成了貴人。
至于青冥,心中所思所想之多,就更不用說了。
只有方之斐,甚至響著微微的鼾聲,因為她在腦中畫圈圈詛咒陳奕的時候,不知道何時就睡著了…
然而明天總會到來,太陽總會從東方升起,再才照亮這大地。無論有再多的悲哀與凄苦,這些人依然要畫著精致的妝容,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迎接著這一天的生活。
一大早,梁以山身邊的秋彌就在隱月閣門口拍著殿門。
紫苑睜著惺忪的睡眼,問過來通報的宦官是誰,聽聞是梁貴嬪身邊的秋彌,便趕緊請了進來。
祁心妠還在床榻上,并沒有梳妝更衣,紫苑拿了個靠枕給她,扶她起來坐好。祁心妠看著進來就跪在地上請安的秋彌,問道:“何事這么著急?”
“昨日娘娘聽聞韻貴人產(chǎn)下大皇子,一路上從明光殿回去都沒什么事,誰成想到了快要就寢的時候,娘娘突然開始大哭,鬧起了脾氣。奴才們勸也勸了,最后勉強娘娘哭的累了,喝了些安神湯,好歹是睡下了?!鼻飶浾f道。
祁心妠將被褥掀開,伸手示意紫苑給她穿鞋更衣,說道:“怎么昨日不召我呢?”
“昨日晚了,奴才們說什么娘娘都不理,也不敢擅自來打擾您呀?!鼻飶浖敝f道。
祁心妠一邊自己也跟著換衣服,一邊問道:“糊涂,娘娘現(xiàn)在如何了?”
“奴才本以為娘娘睡一日就好,沒想到今日早起就坐在床榻邊,誰也不理呢?!鼻飶浾f道。
祁心妠聽罷,扭頭吩咐紫苑道:“快給我梳妝。”說罷,又對秋彌說道:“你且先回去,你是貴嬪娘娘的陪嫁,你陪著還是穩(wěn)妥些,我很快就過去。”
“多謝良人,奴才先告退了。”秋彌說罷,轉身便跑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