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孤想喝紅糖姜水還有炸薯條……”
“好好好!趕緊的,聽到的快準備!別耽擱了……”太后坐在床邊對著王大崔二他們吩咐到,說完扶著陛下起來?!澳惆?,你啊,以后還是多吃點好東西,三年來露宿街頭的攝體肯定弄壞了?!?p> “母后啊,人家吃的都是純天然的東西,沒有什么不好的?!敝戾纲挤瘩g道。
“肯定沒有宮里的好?!?p> ……
“參見陛下,參見太后。”華太醫(yī)聽人說陛下恢復了很多,趕忙來復診。
“華愛卿快請起,快給陛下看看?!碧笞岄_了位置。
華太醫(yī)上前來,瞧見陛下的臉色紅潤了許多,也有了些年輕女子的樣子感嘆到“:陛下還是要多調(diào)養(yǎng)身子,大舜皇嗣所剩無幾,望陛下好好甄選皇夫誕下子嗣?!笨粗翘一ㄑ酆鋈皇照?,那琥珀色的眼珠斜視著自己,華太醫(yī)吸了一口涼氣,趕忙跪下“:陛下贖罪,老臣……”
“華愛卿無罪,起來吧。只是孤不想再聽到皇嗣之事,山神大人明言規(guī)定是我的粼兒做皇上,你這是過于操心了?!?p> “老臣僭越了,陛下所言極是?!比A太醫(yī)站起來唯唯諾諾的回應(yīng)道。
此時突然闖入一個小身影,看著旁邊有太醫(yī),趕忙收住聲,換了一個稱呼后再說話“父皇?!比缓筅s忙在太醫(yī)的旁邊跪下,“兒臣聽聞父皇西門山歸來后抱恙,心思忐忑,不能學習,聽聞崔公公說父皇已經(jīng)恢復血色,便就馬不停蹄趕來了,切莫責罰兒臣……”說的聲音越說越弱,頭也更低了。他知道他姑姑不會兇他,但是在旁人面前還是要做好樣子的。
“哎喲哀家的乖孫喲,真是孝順?!碧罂粗詢哼@樣子,一陣感動,走到孫兒旁邊蹲了下來。
“粼兒有心了?!敝戾纲甲匀灰彩巧黄饸鈦?。又看了一眼華太醫(yī),“華愛卿若是沒什么事可以下去了,孤和太子聊聊。”
“諾?!比A太醫(yī)拱手彎腰,緩緩退去。
“容若,你去請皇后過來,有事商議讓她速來……”既然華太醫(yī)已經(jīng)走了,還是和朱旗粼交代一下才好,并且要告知她皇嫂。
“父皇,母后在門口呢?!?p> “那就請進來?!彼粗萑粽f道,然后說“:母后帶著粼兒您坐孤的床上?!?p> 沒多久皇后就進來了?!氨菹?,臣妾……”多年后再次見面是顯得有些尷尬,徐妙音還記得那一天,那時候粼兒還小,在戰(zhàn)爭面前他們顯赫的身份好像如履薄冰,很可能城被攻破,他們就從至尊跌成卑賤。于是她跑入金鑾殿中,那時候朱甯偌坐在朱宗政的身旁,和太上皇一起商量如何和肖家軍里應(yīng)外合突出重圍。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悄悄支走朱宗政,在東宮內(nèi)哭泣?!氨菹?,太子殿下您棄我們孤兒寡母于不顧嗎?”
“愛妃,本宮不是不管你們,只是現(xiàn)在局勢緊急,等待吧。”朱宗政何嘗不憂心呢?他的著急寫在臉上,但是這話也安慰不了他更不說安慰他的太子妃。接著他便把嬌妻緊緊擁入懷中,似乎從她那里支取力量。
徐妙音便把想到的一調(diào)虎離山之計告訴他讓他瞞著太上皇和眾大臣帶兵假裝勸和,然后讓他名下的飛虎隊從另一處走去與肖家軍匯合。
計謀是成了,但是只有去了西門山的朱厚德與朱甯偌知道,只要有皇子走出宮去,就必喪命。于是,徐妙音的支支吾吾在朱甯偌的面前出賣了她,并且那時候說不清楚朱甯偌的表情,似乎有懼怕,似乎有憤怒,又似乎是焦急,她命人備上戰(zhàn)甲和太上皇一起去救朱宗政了??烧l知道,徐妙音的計謀成了,可她的夫君死了。
這幾年來,她時常在夢里感受到命運的嘲笑,無數(shù)的控告讓她失眠,以至于她不再敢見朱甯偌,她回來的第一天作為皇后沒有表示,第二天出事了,也沒有,第三天追著粼兒的腳步……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F(xiàn)在是真真面對的時候了,她緊張的用手指揉戳起她的手帕來?!俺兼瑓⒁姳菹隆菹纶H罪,這……這些日子沒有上陛下這來,有失鳳儀……”然后她跪下,頭想深深的埋在地下。
看出她的緊張,朱甯偌開口了?!叭莨鹑菹?,你們帶人都出去守著,沒有命令誰都不可進來?!睅Х坷镏皇O滤麄儙讉€人的時候,朱旗粼捏起朱甯偌的衣角,小心撒嬌道“:皇姑姑莫要怪罪母后可好?”
“孤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伸手摸了摸朱旗粼的小腦袋,一路下來,今年朱旗粼也是十歲的男孩了,這三年她學會了做父又做母,只是笑笑,繼續(xù)說下去?!盎噬┠闵锨皝?,起身吧,孤沒有吧皇兄的死因歸咎于你。人生必有死,只是皇兄沒有享福的命,而甯甯卻有操勞的命而已?!?p> 于是徐妙音惶惶的站起,走到床榻前。
“臣媳也參……參見太后。”她又行了一個禮。
顯然這三年下來,太后對于朱宗政——她嫡長子的死,還是心懷芥蒂的,只是看著這可愛的乖孫,沒有說什么。也順著甯甯的意思說下去,“你上來,聽陛下所說的吧?!钡钦Z氣自然不好。
“皇嫂似乎氣色不好,黑眼圈嚴重,面色蠟黃……莫要用這鉛粉遮掩了,孤知道皇嫂肯定是最難受的人,下去讓太醫(yī)調(diào)理下才好。怎么說甯甯頂著皇兄的名,皇兄的位,皇后還是一國之母,莫讓群臣看了笑話?!?p> “陛下說的極是,臣妾理應(yīng)為了陛下的一切著想?!笨粗戾纲歼@個樣子,徐妙音作為女人在沒生孩子之前還是多少有經(jīng)歷的,一瞬間又自責,又內(nèi)疚,想當年他們姑嫂關(guān)系還是很好的??山袢铡?p> “孤與母后從未怪罪與你,你便不要自責了。粼兒需要一位好母后?!敝戾纲贾浪膯栴},還是說了這句話出來,又給母后使了眼色,讓她還是不說為好。
只是單單盯著床榻的徐妙音只是點頭,沒有看到這一幕。她輕咬著下唇,眼淚涌出。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對她的安慰,只是淚眼朦朧,淚水不自覺奪出眼眶?!爸x主隆恩!”她想不出什么別的,只想說這句話。
“皇嫂,……”朱甯偌只好起來拉住她的衣袖,“:都過去了,看開點。”
徐妙音只得點頭,用帕子擦擦眼淚。
“孤找你來是為了跟你說,孤去西門山后西門山神對孤說了些話?!?p> “山神大人吩咐的,若是和臣妾有關(guān),臣妾全力配合……”徐妙音試圖恢復冷靜,聆聽朱甯偌接下來的話語。
“孤思來想去覺得甚是不妥,但山神大人希望我迎娶攝政王,若是孤為此立他為皇夫……”朱甯偌最后幾個字延長成為疑問語氣,試圖觀察徐妙音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