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小子,季澤果然沒騙我,我算是見識到了。不愧是曾經(jīng)憑一己之力對付過四個成年盜竊犯的人,這腦子啊就是比我們糙人的靈光?!彪]警官爽朗地大笑著,右手控制不住地在我背上拍出贊許的節(jié)奏。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利用了你們警方的調(diào)查信息而已,況且得到的結(jié)論也不是很有用,還得……”
還沒等我把客套的話術(shù)說完,仿佛從隴警官的語句中得到什么不得了信息的我,突然僵住了自己面部的笑意,轉(zhuǎn)而皺起眉頭沖隴警官問詢起來,“等等,隴警官你剛剛夸我什么?能再說一遍嗎?”
對于我斷崖式的態(tài)度變化,仍舊沉浸在案件終于有些許進展的喜悅中的隴警官顯然沒能立刻給予悟會,“哎說歸說啊,你小子可不能太得寸進尺,我好歹也是你長輩,難不成還要我再拉下臉皮夸你一遍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警官,”我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剛剛你的話語有一處奇怪的地方?!?p> “奇怪的地方,有嗎?我不就是說你‘不愧是曾經(jīng)憑一己之力對付過四個成年盜竊犯的人’嘛,實話實說啊?!?p> “對對對對,就是這里!隴警官你為什么會說我對付了四個盜竊犯呢?”
“什么為什么?你們卡倫縣的新聞不就是那么報道的嗎?卡倫高中的案子,三名盜竊犯當場被捕,最后一個成員也在之后的招供中被抓,身份居然是校門口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清潔工?!彪]警官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只有四個?可我當時推理出來的盜竊團伙應該有五人才對?!蔽依^續(xù)追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一個安諾姆人之前對你的事情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興許是我記錯了也說不定。哎,講道理,你作為那起事件的當事人,應該對此是最了解的吧?”
“我那段時間天天被媒體記者圍堵、偷拍,心理壓力真的很大,所以基本沒有關(guān)注任何的新聞。如果真的和你一開始說的一樣的話,那么卡倫高中的那起案件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逍遙法外才對?!蔽野櫨o眉頭開始憂慮起來。
看到我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隴警官也不由得關(guān)切起了卡倫高中的那起事件。
可正當他準備進一步向我確認那一晚的具體經(jīng)過,以便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幫忙分析我的推理時,一片剛好飄過他眼前的竹葉霎時像一股繃緊的擰繩一樣瞬間將他拉回了思緒。
是啊,相較而言,一起不久前才發(fā)生在其他地域的普通案件,怎么有自己追查三年無果的連環(huán)殺人案來得要緊呢?
何況,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難能可貴地終于有了突破,乘勝追擊還來不及,怎么可以暫時緩下氣來,把時間填在其它“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呢?
“好了楊軒,先別去糾結(jié)那件事了,之后回卡倫縣你再去當面詢問澤警官也不遲啊。話說回來,你都還沒有回答我另一個疑問呢?!毕露ā八叫摹钡碾]警官拍了拍我肩膀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張照片有些細節(jié)模糊的很,還不能百分百確定當時這竹節(jié)上的黑點就來自于死者的血液呢?!?p> “哦,也是,”我回過神來,覺得當務之急確實該如隴警官說的那樣,焦點在眼下炙熱的懸案之中,“關(guān)于這點,我其實有個想法,就是把這節(jié)竹子運回警局,對這劃痕的深處做一次DNA鑒定,這樣應該就能確定它和此次殺人案的關(guān)聯(lián)性?!?p> “DNA鑒定嗎?嗯,按理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是這竹子都在風吹雨打的環(huán)境里暴露三年了,還有可能留下死者的遺傳信息嗎?”
“是吧?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蔽覇蕷獾負蠐项^。
“不過事到如今,可能性再小我們也得去測試一下,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嘛,有方向總比沒方向好?!彪]警官安慰道,神情突然表現(xiàn)得整裝待發(fā)的樣子,“那行,那這條路再往里走就到第一位受害者甄帆,及其雙親的住宅了,正巧我們手上沒有伐竹的工具,倒不如現(xiàn)在去登門走一遭,也好嘗試著找一下兇手尋定殺害對象時的一般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