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時間,一個大院子中,落下兩人。
文青走到院子中心處的石桌前坐下,拿出了儲物袋,摸索一下,就將一顆黑色的,彌漫著香味的藥丸扔給一臉鐵青,仿佛被文青那個了幾十遍的陳獨修。
陳獨修接下,很想說一顆丹藥可以彌補我因為被綁架,受創(chuàng)的心靈嗎,然而待看到這是四品療傷丹后,他果斷憋住了心里話。
“吃了?!蔽那嗥沉岁惇毿薜挠沂忠谎鄣?。
陳獨修現(xiàn)在的手已經(jīng)腫大,淤血積在一起,使得他那前臂都變成黑色的了,甚是引人注目。
陳獨修猶豫了一下,最后將丹藥收好,道:“回去再吃?!?p> 文青臉都黑了,再道:“吃了!”
她何曾不知陳獨修想干嘛,一定是想拿去易物閣賣了這丹藥,換一枚三品療傷丹,從中賺差價......
可惜她身上只有這么一枚療傷丹,否則給陳獨修一枚三品療傷丹就足以讓他的手好轉(zhuǎn)到可以彈琴了。
陳獨修心里嘆氣一下,四品療傷丹貴得很,要是賣了賺差價,他至少能賺七八百塊下品靈石。
將丹藥放入嘴中,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團暖流融入陳獨修的右手前臂。
也就片刻,陳獨修那紫腫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了常色。
陳獨修只覺得手臂內(nèi)癢癢的,就像有螞蟻在里面啃咬著他的骨頭一樣。
他抬手動了動,還有些痛,但可以動作了。
“此丹算是你揍我的賠禮,好了,我走了?!?p> 陳獨修往大門處行去。
可他剛走兩步,那股力量再次使得他倒飛了兩步,回到原地。
“你想怎樣?!标惇毿薏[著眼,凝重道。
“還賠禮?我那琴是我母親失蹤前送我的禮物,你給我弄斷一條弦,要不是見你是我宗弟子,我早滅了你!”文青冷然道。
陳獨修聽到“母親禮物”四字,就沉默了起來。
然后他道:“說,要干嘛?!?p>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對文青沒有任何不爽情緒了。
陳獨修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在得知文青對那琴有多么看重后,換位思考下,要是有人敢動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物品,他真的會殺人。
對比他的殺人,文青的揍人就顯得手下留情多了。
但陳獨修不會道歉,他只會想著去彌補。
他決定順文青一次意,但也就一次。
“你作曲完畢沒?!彼却惇毿拮C明那曲是不是如他所說,是他所創(chuàng)。
如果不是,她將威脅陳獨修將創(chuàng)曲人說出。
陳獨修道:“將琴拿出來?!?p> 文青眼眸半瞇,在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嶄新的琴。
陳獨修在文青坐著的石桌對面坐下,摸了一下面前的古箏,然后開始彈動。
琴音漸漸升起,四周環(huán)繞,就像有生命一樣,在院子里裊裊婷婷。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窩,含苞欲放意幽幽.....”
陳獨修的歌聲響起,伴隨著歌聲,給人一種意境悠遠(yuǎn)的感覺。
文青看傻。
也聽傻了。
這首歌曲,絕曲??!
好!
妙!
妙不可言!
陳獨修手指時快時慢,最后在琴音放緩后,才停了下來。
琴音依舊在四周裊裊,遲遲未肯消去。
“這首曲子,名為女人花?!标惇毿蘅粗那嗟馈?p> 而他發(fā)現(xiàn)文青近距離死死盯著他,很是出神的樣子,他就是一怔。
美。
這是他對面前景物的心聲。
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
一個殺手,最忌諱是對某人產(chǎn)生感情,現(xiàn)在這個世界比地球的那些黑暗面還危險,沒站定腳跟前,他不會去想男女之情。
文青震驚了很久,才回神。
她不可置信盯著陳獨修,道:“你....這首曲子,還有不久前那首曲子,不會真是你創(chuàng)的吧.....”
陳獨修淡然點頭。
反正這世界沒人可以指證他盜用別人的歌曲。
文青再次呆了一下,然后眼眸大亮。
她從小就酷愛琴道,學(xué)琴的時候還是在她五歲的時候,她母親手把手來教的。
可惜她在琴道的天賦真心是差,現(xiàn)在創(chuàng)的曲子很是拙劣,只能彈唱別人的歌曲。
但即使如此,她也依舊很羨慕,并且很崇拜那些創(chuàng)曲大師。
現(xiàn)在陳獨修這首“女人花”完全比那些所謂的大師的神曲強幾百倍,她對面前這個青年的好感倍增。
但對方實在太年輕,她決定還是不能讓他太驕傲,要是陳獨修老一些,她定然要謙虛請教的。
“作為丹藥的回禮,這首曲子給我?!蔽那嗪芸鞂⑶榫w擺正,對方是一個青年,且是她的后輩,她不可以失去威信,所以說話時還是帶著長輩的語氣。
陳獨修已經(jīng)打算順?biāo)淮我?,所以直接點頭,說自己回去寫好琴譜就給她帶來。
文青心里高興,三十歲的人了,就像小孩子突然獲得了自己最喜歡的糖果一樣開心。
不過她還是忍住不讓自己的臉去表達這情緒,整個人看起來依舊溫文爾雅,成熟韻味依舊不變。
只是開心了一下,她又狐疑了起來。
陳獨修怎么突然這么聽話???
有古怪。
不對勁啊。
是否是因為四品療傷丹,而心存感激?
不管了,他答應(yīng)就好,要是他最后不給,頂多再揍他一頓....咳咳.....
文青也不留陳獨修了,而陳獨修也想走人,于是告辭。
只是他又剛走兩步,一股力量又作用在他身上,使得他就是踏不下第三步。
他一臉不耐煩神色,恨不得自己修為比文青高,過去抓起她,打屁屁!
“又有何事?!标惇毿薨櫭嫉?。
“今日過后,黃宗責(zé)定然還會對你出手,而我已經(jīng)打聽過你的事情,知道你在靈符一道上有些天賦,現(xiàn)在更是能畫出一品靈符。要不這樣,你當(dāng)我徒弟,如何?”
她還是心生了愛才之心,而她也知道黃宗責(zé)他們一家人的脾性,這次就弄得陳獨修上生死臺了,下次定然更加變本加厲。
雖然陳獨修用了某些特殊的秘術(shù),以害己的手段,打敗了達到筑基二層長臉青年。
但她敢肯定,這種秘術(shù)定然只能用一次,而且陳獨修身體也定然有了創(chuàng)傷,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陳獨修必死。
雖然她很不想收男弟子,但愛才之心還是使得她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而一說完,她就信心滿滿,認(rèn)定陳獨修定然會一口答應(yīng),并且展露笑容。
畢竟如此美人當(dāng)師父,養(yǎng)目不說,還很讓人驕傲。
陳獨修要是知道文青的想法,定然笑而不語。
他那手段,不僅僅只能用一次,只要他不怕痛,完全可以一直用!
當(dāng)然,文青想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讓誰也不相信一個人一直擁有一個可以越階秒人的手段,不然這樣的話,上天就太不公平了。
陳獨修走不下步伐,只能轉(zhuǎn)頭看著文青,一臉淡然道:“對不住,我拒絕?!?p> 他還等著袁老收他當(dāng)徒弟呢,一個長老哪有可以指使宗主的神秘高手吊炸天呢。
文青臉上掛著的自信笑容,在陳獨修一句淡然話語后,僵硬住了。
被....被拒....拒絕了!?
你,你是傻子吧!
“好了,告辭?!标惇毿蘩^續(xù)轉(zhuǎn)身往外走,而這次文青楞在了地上,所以他也終于順利走出了這間院子。
時間過去,一陣風(fēng)吹過,撲打在文青那張白嫩無暇的臉上。
她眨了眨水靈且大的眼睛,終于回神。
然后破口疑惑一句。
“我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