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還覺得艱難嗎?”
岐伯喝著藥茶笑問道。
這丫頭,主意打到老夫頭上,也是一個大膽的主。
“不艱難,一點都不艱難!”
姜桔回笑道,絲毫沒有剛剛的晦澀和迷茫。
世道就是這樣,艱難什么的,那是窮人家的事兒,關富人什么事兒。
窮而多艱,富而少難。
“有九爺爺幫忙,哪能啊!”
“尤其喝了這藥茶,一身輕松?!?p> 姜桔端著藥茶道,有了岐伯金手指,小弟這次出征應該妥了,只要不是碰上對方強勢將領,兵伐之中定能全身而退。
岐伯欣慰笑道:“要是喜歡,回頭帶點回去,給你父親也泡一斛,嘗嘗鮮?!?p> 岐伯站起來在草藥架上取了一包壓實的干草團。
“曬干的已經(jīng)開花的蒲公草,用它泡水,清火!”
岐伯叮囑道。
“自己每年也可以晾曬一些,泡些許調理一下身心,去去躁?!?p> “這發(fā)陳天吶,干躁!困!不行,老人家要去睡一會兒,你隨意?!?p> 姜桔:“好的,九爺爺?!?p> 姜桔扶送岐伯去休息,但是被阻止了。
等九爺爺離開,姜桔又坐了下來,喝著眼前黑湯般的藥茶,別有一番滋味。
……
九州之內,兵馬俑動。
這幾天吶,各個州區(qū),百民對這召告議論紛紛,沒個定性,大多數(shù)都是觀望一下。
常人都這樣,遇到拿不了主意的,都比較謹慎,總是想等別人拿了主意,然后自己再跟而隨之。
可惜的是,這類人永遠只能活在底層。
沒有主見,沒有先機。
“二牛!這次征軍你去不去?”
破落的小山村里,滿頭白發(fā)的村正揣著手,坐在太陽可以照射的石頭上,問向眼前一黑孩子。
村正不是官,多是有名望的老人擔著。
孩子也不小,只是食物短缺,看著瘦小,骨頭倒是挺壯
已過了五天,州境多數(shù)地方都已知道帝王令。
里正也派人通傳過各個村落。
周圍一圈都是曬太陽的山民,一起坐在太陽下,侃大山,弄些手里伙計。
“俺聽俺娘的!”
二牛坐在石頭上,坐立不安憨憨道,看向一旁搓繩的黑瘦婦女。
大家都看他的時候,二牛就覺得好多螞蟻在身上爬似的,不得勁兒,所以一般他自己不喜出門侃山,總喜歡沒事的時候,在院子里拿著自己的那把石劍揮舞。
如今到了真正要抉擇的時候,反而沒有主心骨了,家里就他一個孩子。
是長子,也是獨子。
“你考慮考慮,現(xiàn)在正是青季,你去參軍,報名后可以先領一石黍?!?p> 村正瞇縫著眼,享受著暖陽。
“花??!”
村正對二牛他娘道。
“這次不是強征兵役,不強求,不強求?!?p> 村正寬慰道。
“聽上邊說,這次要打北邊的帝國,到時候攻下來,那些土地啥的,打下來多少,就散分多少,先分軍,再分民,只要到時候你愿意過去,其中你考慮?!?p> 村正提了一句,村民大多也聽說了這樣的事?,F(xiàn)在又從村正嘴里說出來,立馬心里活泛了起來。
“村正,有勞役沒?”
一黃瘦漢子停下手里的捕套插話問道。
發(fā)陳天捕獵不好,正是動物配偶繁殖的時候,但是家里缺這口吃的,確切說,是他缺這口吃的。
“大勞你也想去?。俊?p> “沒聽村正說,少壯及長子可去,你都多大了!”
“就是,我家二娃還在考慮了,你可別和后生搶位置?!?p> “大家可都聽說了,這次不是兵災,是兵福?!?p> 大家紛紛擾擾。
“我就問問……再說了,我婆娘都還沒娶了,我也是少壯。”
“你們說的是兵役,我問的是勞役,不礙你們孩兒的事。?!?p> 大勞厚著臉皮不好意思道。
“你少做那些斷后的事兒!”
村民不滿道,就因為大勞老是發(fā)陳天捕獵。
“對,說不定就有婆娘看上你了!”
眾人只能不滿,管不住,村正說了都不管用,遲早是個負心人。
“吃那么多肉,也不見胖!”
“都傳你是沒福氣的人,你還不注意?!?p> 獸是一種聰明的東西,在這里不能繁殖后代,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不像其他,捕殺后只要山好水好或者其他,山里小獸總歸是不斷的。
大勞摻摻的低下頭,也不說啥了,只是捕套扎的更結實了。
“大家別說人家,弄口吃的不容易,再說大勞捕獸,你們也喝湯了?!?p> 村正咳嗽道。
誰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如今沒有兵災,沒有強征,沒有勞役。
大家反而躊躇不知該如何了,以往不去也得去,活者役后回鄉(xiāng),死者領一些金貝,家里得過段好日子再生幾個。
“聲明啊,這是征伐,不是以前的服比兵役、勞役,不同往日,這次改了?!?p> 村正老頭中氣十足道。
“誰家合適孩兒要是想謀個前程,這次是個機會,估摸著征伐后是不遣返鄉(xiāng)里的,那邊會開州!”
兵役、勞役除了那些正規(guī)的府軍、州軍,從來都是臨時征召,等結束后,王朝會遣返征召之人,回來繼續(xù)種田,也有個別優(yōu)秀的,會留到軍伍里,不過少之又少。
這個年代講究的是傳承,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
所以正規(guī)軍大多都是有承制的,多數(shù)都是從父輩手里接過兵器,然后再一茬接一茬的往上走。
一般家庭也養(yǎng)不起這樣的孩兒,尋常的拳腳功夫、還有拜師、兵械、鎧甲、騎馬習練。
哪個不得花錢,尋常家庭負擔不起。
“還有,這次沒有勞役,大家也不用擔心,不強征!這是好事!至于大勞,你也別想了,身子骨要緊,別娶不到婆娘,再把身體虛壞了?!?p> 村正訓斥大勞道。
這人就閑不住,捕魚捕獵,砍材賣石頭,幫人家搭屋子,參加勞役。
別人都害怕,他倒好,為了口吃的,去!
總是想攢個老婆本,到現(xiàn)在也不見攢哪去了。
“奧!”
大勞低頭應道。
“這次怎么不強征了!”
“這么好?每次勞役總是擔心不能活著回來?!?p> “你可拉倒吧,那次不是這句,害怕做甚,不一樣回來了?!?p> “不強征好?!?p> “村正,這是以后都這樣還是?”
有村民問道。
“這次大戰(zhàn)!平民參與不得?。∫院箅y說!”
村正可惜道。
“這次勞役,直接是府軍。”
“那我孩兒去了?府軍都成勞役,我孩兒還沒府軍厲害,怎么能行?”
“就是?”
“是不是搞錯了?”
眾人質疑牢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