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芝穿好鞋子,打理頭發(fā),嘴里還含著兩片面包,匆匆忙忙出門。按理來說鬧鐘響第一次就該起床,都怪昨天啤酒喝得太多,導(dǎo)致頭腦不清醒。
黎大芝甩甩頭,走了不出十五分鐘回到局里,看到所有人已經(jīng)忙碌地走動不由得愧疚。他躡手躡腳走到奧德賽辦公室,拿起一沓檔案,殊不知奧德賽已經(jīng)站在他的背后。
黎大芝還沒開口匯報,卻被奧德賽一句話堵回去,“有件事想跟你聊一聊。”
黎大芝心中明白,這應(yīng)該是昨晚新聞那件事情,記得自己昨天一天都在想那件事,今天終于可以打開心結(jié)。
“黎真越獄的事,你可能不大清楚,……”奧德賽把昨天山姆警官的話轉(zhuǎn)告給黎大芝,一番說下來后,奧德賽以最嚴肅的表情看著黎大芝,隨后再次說道,“你覺得,黎真三年前的案件,按你的思維,是棋子,還是下棋的人?”
這個突兀的問題讓黎大芝一時間難以啟齒,隨后黎大芝的嘴中緩緩?fù)鲁鰞蓚€字,“棋子”。
“如果你想找個人下棋,你會找怎么樣的人?”黎大芝反問奧德賽。
“那我肯定找個旗鼓相當(dāng)?shù)??!蔽闳葜靡?,這是奧德賽的想法,也是眾多人的想法,沒有人愿意找個棋術(shù)差勁的人下棋,不僅沒有樂趣,還贏得不光彩。
“假如,我是說假如,三年前的棋盤被擺下來,棋子下在角落,只是試探一番?!?p> “試探?”
“就比如你下五子棋,不會只是一條路一直連五子,連至三子的時候?qū)κ志蜁l(fā)現(xiàn)不妥,然后把你的路子堵上,對吧?”黎大芝還沒等奧德賽回應(yīng),又再次開口。
“但是假如你有兩條路子,同時連成三子,這么一來的話對方只能堵住一條而會堵不住另外一條,那么這盤棋你就算輸了?!?p> 奧德賽盯著黎大芝的嘴,聽完他說出的一字一句,才開口問道,“你是說黎真只是下棋人的第二條路?你這個想法確實挺有意思的?!?p> 這個想法只是黎大芝當(dāng)時破案后天馬行空來的,本就不足為外人道也,奧德賽竟然一直記住,這讓黎大芝有一些感動。
“但是今天遲到的報告檢討一字不落!”奧德賽最后拋下這句話,“哦對,把之前我們破案的所有資料交給鐵臂處理,利用表格看看是否有規(guī)律,包括兇手,動機,場景環(huán)境和受害者,統(tǒng)統(tǒng)都要!”
鐵臂的作用在這里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用肉眼加手寫需要大半天的時間在鐵臂這里可能只需要半個多鐘。
黎大芝卻深感驚奇,這個想法明明是我黎大芝提的,卻讓鐵臂整理歸納,讓我去寫檢討,太不公平了!黎大芝的內(nèi)心戲此時此刻已經(jīng)可以拍成一部電影。
“寫好了有任務(wù)單獨交給你,關(guān)于你家鄉(xiāng)的!”奧德賽第一次把案件完全交給黎大芝,是因為自己也要去偵查黎真的下落,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火燒眉毛般的趕。
黎大芝先是一驚,隨后以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奧德賽,“該不會家庭倫理糾紛,又或者是……”
“馬上去執(zhí)行,回來寫檢討報告,報告增加兩千字,再一個,家庭倫理需要你出動嗎?當(dāng)?shù)鼐倬涂梢越鉀Q,是命案,而且稍微有點,嗯……恐怖?!?p> 黎大芝拿上資料,大致翻看一番,是自己家鄉(xiāng)沒錯,隨后黎大芝看到一張大大的棺材照片!馬先生半夜遭到刺殺,尸體被放入棺材中……
黎大芝睜大自己的眼睛,這馬先生,黎大芝小時候讀書那一陣子可是見過的,家里是磨谷物的,有最原始的磨坊和一些新型的工具,隱隱約約記得他的家里頭有過一些動輪裝置,是為了把沉重的谷物拉至半空然后再利用一個動輪滑至倉庫,這樣子不用請人幫忙,省工錢。
黎大芝思緒萬千,到現(xiàn)在并不是懷舊的時候,黎大芝這一次是協(xié)助偵查,因此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回去家鄉(xiāng)那里的旅途,只需要兩個多小時。
奧德賽坐在辦公室中,這個黎真不是一般狡猾,黎大芝的思路中,他只是一顆棋子,但是他的狡猾程度和反偵察能力,像一名特工一般。
這個暴徒不是一般簡單。
現(xiàn)在只能通過所有監(jiān)控搜查人臉,看看是否有相似的,加上在他的公寓,家中,以及常去的酒吧附近巡查,看看是否有收獲。
奧德賽換成便服,開車前往黎真的住所附近,萬一有收獲呢?
村子里頭紛紛嚷嚷,什么聲音都有。這次的殺人案可把村里頭弄得人心惶惶,要說這馬先生家里也沒得罪什么人,但是這個死法,真的太不吉利。
村里頭的人都是講究意頭的,現(xiàn)在村中這棺槨就橫橫直直地擺在路中間,換做誰都不樂意,于是村里頭總是有把棺槨抬上山的聲音出現(xiàn)。
可棺槨處是案發(fā)現(xiàn)場,哪里是說移動就移動的地方,現(xiàn)場有警官站在警戒線邊緣處,防止過激的村民進入,就在矛盾即將激化的那一刻。
村中一民老人家顫顫巍巍朝前走去,所有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他是這一村之長。村里大事小事他皆有參與,如今這件事他也站出來,他的態(tài)度還沒有讓所有人知道,于是立馬有人擁護在村長左右,嘰嘰喳喳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
“村長你看,這棺槨停在這里,警官說不處理好之前是不能破壞現(xiàn)場的,明顯不吉利!你一聲令下,我們過去把棺槨抬上山埋了,馬先生也可以安息,一舉多得!”
“對對對,村長你發(fā)句話即可!”
老村長是典型的左耳進右耳出,顫顫巍巍的身子站上樹旁邊的石椅子上,慢慢開口,“現(xiàn)在有警官鎮(zhèn)守,你們還怕啥,這不是村里多了一份安全嗎?”
下面所有人還是嘰嘰喳喳。
“如果沒有調(diào)查清楚,再次出來殺人萬一殺到你們家,你們咋辦?”
這句話如同千斤石頭一般,“對,萬一再次出來殺人呢?抓了的好,抓了的好!”
就連提議上山埋藏的那兩個人也支持村長,熙熙攘攘的人群就這樣散開,家中的大人都叮囑孩子這段時間不允許出去玩,村里的氣氛稍微有些怪異。
而村頭開來一輛現(xiàn)代小轎車,停在村頭的停車處,和摩托車等停在一起,車上下來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