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看清那個說話的人面目,她是通過那個聲音分辨出來是殷疏狂的。
這家伙這句話什么意思?這個陌生男子找的人是他?他又闖什么禍了?
血樓是什么地方?
“狡猾的小老鼠,故意去了一趟高家莊就以為可以誤導我嗎?真當血樓的人沒腦子嗎?”男子雖是看著他回答,卻沒有將腳離開她手上的意思。
現在是什么情況?她要不要放聲大喊讓殷家莊的人過來幫忙?還是她在尖叫剎那這個男子就會踢斷自己的脖子。
實力差太多了,她什么武功都不會,他會殺死她的。
味道,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焚香味道,光是聞這股味就讓她心底躁動不安??蛇@人是個男子,一般不是女子衣服才會染香的嗎?
“你可以試試看,在殷家莊殺人,會是什么后果?!币笫杩裾f道。
“血樓在殷家莊殺人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以為你那幫糟老頭子能奈我們何?”男子輕笑,滿腔不屑。“小老鼠,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可惜你的話,并沒有什么用?!?p> 他忽然一用力,痛得她腦袋一炸,悶哼出聲。
她的手會被他踩碎。
不行,不能靠殷疏狂救她,她需要靠自己,快想辦法,快想什么話來阻止他,快想?。?p> 血樓,血樓,她根本不知道血樓是什么存在?她要怎么救自己……
“住手!”殷疏狂沖了過來。
男子輕笑,雙袖翻飛,殺招現。
忽然,有人出現在他們中間,那人一手抓住了飛奔過來的殷疏狂,另一手的雙指指著男子喉嚨,速度太快,大家反應不及。
“高修夏,你真當殷家莊無人了嗎?”這人穿著殷家莊武師的深藍衣服,不怒自威,手里沒拿著任何兵器,卻足以讓高修夏停下。
“真早啊,你果然回來了,這不是還沒到八禮會試嗎,你比去年還要早回來啊?!备咝尴睦湫粗桓焙芨信d趣的樣子?!耙蠹仪f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劍歌公子?!?p> 他就是殷劍歌?劍歌公子。
劍歌公子一襲簡單深藍裝扮,俊容冷顏,簡單長發(fā)束在腦后,自有一派宗師的模樣氣度。
殷劍歌滿臉不耐煩?!霸谖蚁霘⒘四阒?,滾出殷家莊。”
“好好……這么愛生氣,那你家的小老鼠可要管教好了?!备咝尴闹恍χ?,慢慢退了一步,松開了踩著她的腳,看了他們一眼,最后回身瞬間就消失了。
劍歌公子將他丟在地上?!耙笫杩瘢裢淼氖?,你最好有個完美的解釋?!?p> 殷疏狂臉色也難看?!耙馔狻!?p> “意外?你以為二聲會聽你這個解釋嗎?”劍歌公子隱怒未發(fā)。
殷疏狂想回答,劍歌公子打斷了。
“有什么,你自己向他解釋?!辈坏人卮穑D身就離開了。
鉗制一松,她立刻查看自己的手。痛,只有痛,她無法確定有沒有骨折,實在是太痛了。
見殷疏狂不發(fā)一語看著她的手,剛剛又在她面上挨劍歌公子的罵,她嘆氣道:“最多就是骨折,殷相會幫我處理的,你……”
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對方還是成年人,在實力懸殊這么大的對手面前,救不了她也是正常的。
“我太弱了,連高修夏都打不過。”
原來他不是自責救不了她嗎?
好吧。
他說完就轉身垂頭喪氣走了。
“喂,殷疏狂,你要去哪?”
忽然,劍歌公子離開的方向來了幾個下人,他們見到她停下腳步,其中領頭的說道:“疏狂公子、良姑娘,二聲公子在主院等著你們?!?p> “我知道,我正要過去?!币笫杩窕卮鸬?。
是二聲公子身邊的下人,他們雖然和其他院子都是一樣的下人,但主院的下人待人處事比其他院子的圓滑多了。
還喊她良姑娘,即使她是收養(yǎng)的,他們面上也看不出來任何不敬的意思。
二聲公子要見他們?是剛才這事嗎?她可是無辜的。
她和殷疏狂,一前一后跟著下人來到主院。
一進主院,就感覺這里即使是晚上也是人來人往的下人,到處點著燈,似是深夜都在忙碌著。
主廳的門是開著的,一進去,里面站了好幾個人,只有三張臉她是認得的。
大總管,和殷相,還有剛剛見過一面的劍歌公子。
殷相正好整以暇喝著茶,對面坐著和大總管說話的男子,劍歌公子和其他人站在他們背后,負手看著他們進來,面無表情。
中間那個男子就是殷二聲嗎?殷家莊的大當家,大家都喊他二聲公子,聽說他常年在京城,只有過年才會回來。
她一看見殷相,不知自己怎么了,下意識就把受傷的手收在背后。
殷相瞥見了她,慢慢放下茶杯,聲音平靜?!耙罅??!?p> 聲音很平靜,彷佛他一直都是個性子安靜的男子一樣,但他的那個暴脾氣怎么可能有好好說話的一天。她腦子里的警鐘大響,左右偷看,等他爆發(fā)她要怎么逃。
喊了她一聲沒得到回應,殷相忍著怒火?!耙罅?!你給我過來。”
她和殷疏狂已經站在了大廳中央,
二聲公子還沒發(fā)話,殷相卻先聲奪人了,她看看旁邊臉色不好的殷疏狂,只好自己先過去了。
“把手拿出來?!?p> 看來他們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只好把受傷的手給他看。
手沒外傷,只是有點臟,和看起來有點僵硬而已。
他捏了捏她的手,她瞬間冒出冷汗,咬牙忍著痛不喊出來。
“幸好只是左手。”
什么?左手也是手啊?難道他想截肢?
殷相不耐煩看她一眼。“反正你是右撇子,還要繼續(xù)抄藥單?!?p> 原來是這個,這個人未免太會利用人了吧,都沒有工傷休息的嗎?
二聲公子看她一眼?!八褪悄阋粝碌男『??”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頭發(fā)卻已經黑灰,瘦瘦弱弱,看起來像個普通的書生。只是那雙眼冷靜沉著,隨意打量了她一眼,她就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莫名不敢對視。
“對。”殷相回了一聲,心神都在她的手上。
殷疏狂這邊就不好應付了。
二聲公子看著他?!耙笫杩瘢阏f說,你今晚犯了幾個錯?”
犯錯?
她沒想到二聲公子會這么說?好像今晚殷疏狂惹出來的事是他授意的?
“兩個?!币笫杩駴]敢抬頭。
二聲公子冷笑?!皟蓚€?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殷疏狂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