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狂突然說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失蹤一晚都不知會一聲,我們幾個大半夜還出來找你,還被殷五叔當(dāng)成逃家貪玩抓了回來?!?p> 這么多人面上,他們肯定問不出什么,殷疏狂突然的這話,也有替他打圓場的意思,看來殷疏狂心中有底了。她看了看,不打算這么多人面前追問下去。
殷五叔聽著聽著不對勁,哪里是他出去抓他們的,分明是他們晚上遇到煞神……
她聽見,立刻接話道:“殷疏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五叔也是好心,畢竟他在外多年不曾回來,原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生性貪玩,抓你回來也是對二聲公子有個好交代。
隨即,轉(zhuǎn)而對他笑道:“是吧?五叔。”
這小姑娘笑起來真好看,殷五叔點(diǎn)頭如搗蒜?!皩Γ媒淮媒淮?。”
什么叫他生性貪玩?
殷疏狂聽著臉色不好,但又不能對她發(fā)作,她果然聰明,一點(diǎn)就通,知道怎么跟著他把話圓下去?!昂撸 ?p> 殷相冷冷看著他們倆,只說道:“說完了吧,殷良,你跟我回去?!?p> 她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乖巧地跟著殷相離開了。
畢竟今天的會試還是要繼續(xù)進(jìn)行的,殷殷勤回來就好了,至于二聲公子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最好就別讓他發(fā)現(xiàn)他們幾個今晚見過血樓樓主了。
光是想,她就不愿想下去,只怕二聲公子會直接連會試都取消了吧,明年也不用舉辦了,他們這群小的也根本別想出門了。
雖然只是想著夸張,但她真的覺得二聲公子要是知道了,就別想輕易放過他們了。不放過殷疏狂就算了,反正他總是闖禍,多一件少一件都沒差,但絕對別燒到她身上,她一點(diǎn)也不想面對二聲公子。
回去藥房,殷相沒讓她回房,而是將她帶到問診臺內(nèi)。
“做什么?有事等我換了衣服再說吧?!彼裉爝€要繼續(xù)考會試。對了,昨天的成績她還不知道呢,她應(yīng)該是都拿了甲的吧?
殷相用打熱水支走了下人,就將門關(guān)了,對她說道:“把衣服脫了?!?p> 她一臉茫然。
殷相按捺著怒火。“手都還沒好,現(xiàn)在身上又添了多少傷?你以為我真的相信你和殷疏狂一起編的話嗎?殷五還能對你動手,把你打成這樣嗎?”
她真是不想這家伙眼睛這么厲害啊。
的確,她今晚可算是慘,先是被那個變態(tài)樓主踢來踢去,然后又掐了她的臉,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血都剛擦掉。
“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彼f道,正要越過他,卻讓他一手抓住了。
那只手!
好了,原來她連右手手臂都受傷了,全身應(yīng)該更加慘不忍睹,都是淤青一大片。
她克制自己忍痛猙獰的樣子。“殷相,放手,我不肯,難道你要脫我的衣服嗎?”
“對,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自己脫,如果你還想要你那可悲的尊嚴(yán)的話?!币笙嗬溲缘?。
她嘆氣?!昂冒桑业拇_把自己摔傷了,但我仔細(xì)看過了,沒多嚴(yán)重,一些淤青而已。”
“脫不脫?”他只說道。
她也有點(diǎn)火氣了,深吸口氣道:“那至少讓婢女來看吧,你一個大男人要脫我的衣服傳出去你不要臉了?”
“你以為我在意過什么狗屁名聲嗎?你在藥房這么久了,你看過這里什么時候有婢女了?”他也不耐煩了?!翱烀摚∥覜]有這么多時間耗在你身上?!?p> “莊里的女子呢?她們要看病你也要脫嗎?”她快壓抑不住怒火了。
“她們都找外面的大夫看。”
“那我也要。”
“現(xiàn)在大清早的誰給你看,快點(diǎn),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我的耐性也有限的,不能是你就不能是你?!?p> “為什么不能是我,沒人對你這個小鬼的身體感興趣?!?p> “誰跟你講這個,不行就是不行,我說了,我自己檢查過了,只是淤青而已?!?p> 兩人越吵越大聲,屋外的阿清聽得心驚膽戰(zhàn)。
相主這么多年都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子上心,藥房更是連婢女都不收,還以為他要當(dāng)和尚了,原來是……
“啪!”她踹開門就往外跑。
殷相伸手去抓,才碰到她的肩膀,她就痛得冷汗直冒。身子一軟,恰好脫離他的掌控,順利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立刻上鎖卡凳子。
“殷良,你是不想出門參加會試了是吧?”外頭是殷相陰森森的威脅。
她滿不在乎說道:“那正好,反正我本來就不想?yún)⒓邮裁磿?,那我今天還是休息休息好了。”
呵,她怎么可能不看重,她是絕對不可能喊那個小王八蛋叫爹的。
“你打算喊殷疏狂爹了?”他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假裝不在意。“你還以為我真的這么看重這個賭約嗎?你太小看我了!”
“……”
沒聽見殷相的回話,他好像不會武功,應(yīng)該不至于破門而入吧。
雖是這樣想,但也沒敢放松,她躲在房間最里,等了許久,徹底等不到殷相時,才終于松口氣。
她其實才沒有檢查自己的傷勢,不想在他面前脫衣,一則是不想招惹麻煩,另一則是,她才不要在他面前若無其事地脫衣服,不然以后和他吵架都輸人一等。
脫下衣服,才發(fā)覺自己太天真了點(diǎn),左肩膀就像廢了一樣,一抬手就是颼颼地痛,倒抽口氣的那種。渾身都是淤青,碰下去都軟了,但似乎只是皮肉傷,并沒有傷到筋骨……應(yīng)該吧。
重新打理了自己,換回以前的女衣,梳了頭發(fā),洗了把臉,弄好這些,已是快出門的時辰。
桌上還有昨天的甜饅頭,一邊吃著充饑一邊出門了。
順利走出藥房,沒看見殷相,真是太好了。
趕到后院時,剛好要出發(fā)了。先出發(fā)的,是要參加今天上午的會試,她剛好和殷疏狂同一批要走。
“不要,我才不要和她一個馬車,給我匹馬,我可以自己過去?!币笫杩裾f道。
下人顯得很為難。“這……疏狂公子不能單獨(dú)行動,要用馬匹是萬萬不能的?!?p> 她懶得理他,選了個馬車就進(jìn)去了。她昨晚一晚都沒睡,圍棋也沒能去下,她哪里這么有空理他,抓緊時間補(bǔ)眠吧。
“疏狂哥去另一輛馬車吧,我們和小良共乘就好?!币笤葡蛇^來軟軟說兩句,便和其他女孩子一同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