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將府深處有洞天
小菩提丹是用昆侖山的血菩提為藥引煉制而成,一枚血菩提可煉制三十枚小菩提丹,有大效用,傷筋斷骨的小傷更是不在話下。
紀(jì)遺風(fēng)盯著面前的玉瓶陷入了沉思。
紀(jì)歡垂著眼簾,沉默不語。
許久之后,紀(jì)遺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歡兒,你與那昆侖山的唐戈關(guān)系如何?”
紀(jì)歡一愣,然后說道:“他幫過我?!?p> 紀(jì)遺風(fēng)輕嘆了一聲,道:“身處這個風(fēng)云詭譎的世界,我們時時刻刻都在選擇,這一次或許是你我父子二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p> 紀(jì)歡說道:“父親,您...”
紀(jì)遺風(fēng)無力的擺了擺手,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說道:“為父知道該怎么做了?!?p> ……
……
時至下午,問劍閣沒有生意,古之月去了黎山院,寧知秋也不在,猥瑣男三人在此練了一段時間的劍也離開了。
唐戈躺在竹椅上小憩,難得有一個安靜的下午。
對于登云窟大會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離懨口中的天外之物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不知道離懨有沒有成功進(jìn)去并找到那天外之物?
尋找山主的事情被唐戈暫時擱置,因?yàn)樗F(xiàn)在很懷疑方中玉是否是真心待他,若不是真心,那么薛儒、炎燚和上官隱等人是否會有問題?還有一個他未見過的白千池,還要不要去見他?
唐戈閉上了眼睛,心想若是裴師兄在這里就好了。
細(xì)微的腳步聲傳來,輕到可以忽略不計,唐戈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把折扇,視線上移看到了一張瀟灑英俊的臉。
然后,他又閉上了眼睛。
布天言說道:“喂,你很沒有禮貌啊!”
唐戈說道:“你不請自來就很有禮貌了嗎?”
布天言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是來問劍的。”
唐戈再次睜開了眼睛看著他,說道:“你又不是劍修,別鬧。”
布天言看了一眼左右的兩把竹椅,選擇了右邊的那把就要躺下。
唐戈眉頭一皺,道:“左邊?!?p> 布天言撇了撇嘴,心想哪邊不還一樣嗎?然后去了左邊的竹椅躺下,這是寧知秋的竹椅。
唐戈心想怎么都喜歡在右邊,和之月的品味一樣啊,他說道:“你到底是誰???”
布天言一臉無辜的問道:“啊?你在問我嗎?”
唐戈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布天言愜意的躺了一會兒,手中的折扇輕輕揮著,偶爾會瞄一眼身邊的唐戈。
“那個...”
“嗯?”
布天言猶豫了一會,又道:“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登云窟大會?”
唐戈轉(zhuǎn)過頭盯著他,說道:“你去做什么?”
布天言干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道:“身為第一屆登云窟大會的冠軍,我想去看看這群孩子們是如何表現(xiàn)的?!?p> 唐戈突然靈光一閃,沖著布天言微微一笑,布天言只感覺那笑意有些滲人。
只見唐戈朝天一指,一道劍氣沒入了虛空之中。
不多時,一只血雀盤旋而下,落到了唐戈的手上。
布天言略感震驚。
唐戈盯著血雀的眼睛,道:“之月,你帶著他們幾個回來一趟?!?p> 血雀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后撲騰著翅磅上了青天,化作一個紅點(diǎn)消失不見。
布天言漸漸回神,不禁感嘆昆侖山的神奇玄妙。
唐戈說道:“一會辛苦你了?!?p> 布天言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道:什么意思?
唐戈說道:“你不是參加過登云窟大會嗎?給這些孩子們好好講一講?!?p> 布天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唐戈的眼神,有一種掉進(jìn)狼窩的感覺。
……
……
古之月帶著聞卓、鄔滄雨和澹臺漓來到了問劍閣,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布天言在描述著登云窟中的情景。
比如有多少個岔道,又有多少兇險,哪些地方是捷徑,哪些黑暗的地方又是不能去的,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直到夕陽西下,夜幕滿蒼穹的時候,布天言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疲憊不堪,這簡直比他殺幾個人還累。
唐戈看著如死魚一般躺在竹椅上的布天言,說道:“多謝了,過幾日你就以昆侖山客卿的身份跟我一起去吧?!?p> 布天言是有些開心的,但是因?yàn)槠v一動都不想動,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聞卓等人已經(jīng)離去,古之月坐在竹椅上,小臉有些暗淡,不似平日里的嬉鬧少女。
唐戈問道:“怎么了?”
古之月抬起頭,說道:“師叔,我見到古月洞天的人了?!?p> 唐戈一滯,然后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沒事,我在呢?!?p> “嗯。”
古之月重重點(diǎn)頭,抿了抿嘴,望著夜幕中緩緩升起的明月,眸子映著月光,微微泛起漣漪。
布天言起身,負(fù)手而立,手中的折扇轉(zhuǎn)著圈圈,他舉目望去,不知看的是月光,還是黑暗。
他走出了問劍閣。
唐戈跟著走了出去,突然意識到寧知秋一天沒有回來了。
二人穿過正陽街,走上了江山路上,一路繁花似錦,卻無心觀看。
江山路的盡頭是朱雀將府,將府旁邊的黑暗胡同里,探出了兩個影子,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后躍然起身,翻過了高墻。
死寂,黑暗,冷冽充斥著朱雀將府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從來都沒有人居住過,偌大的將府就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變成了無人空宅。
“韓禹這家伙去了哪里,好好的將軍不當(dāng),就這么失蹤了?”布天言行走在黑暗中,嘴里還不停的呢喃著。
唐戈看了他一眼,說道:“七年前你們倆在登云窟遇上了,聽說你打敗了他?”
布天言眸子一亮,道:“自然?!?p> 唐戈問道:“他可有異樣?他修煉的什么功法,又練了什么武學(xué)?”
布天言想了想,道:“他的兵器是神兵榜上的白龍槍,練的也是槍法武學(xué),但是所修煉的功法我就不知道了。”
韓禹曾經(jīng)是昆侖山孔圣人的弟子,自然修煉過昆侖山的功法。
而唐戈雖然也是昆侖山門人,卻沒有練過昆侖山的任何功法,只是學(xué)了一些療傷的心法。
他修的是劍道,自認(rèn)為修行其他道法會影響劍道的純粹,直到他得到了劍圣留下的高階功法,劍淵。
這是世間少有的劍道功法,而且品階極高。
唐戈本以為布天言能夠認(rèn)出韓禹所修的昆侖山功法,但是他沒認(rèn)出來,難道沒接觸過昆侖山的人?
那他當(dāng)日為何會出手相助?
唐戈漸漸收斂心神,二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朱雀將府的深處,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一座丈許高的漆黑矮塔。
四周陰森恐怖,如黑云壓境,一片詭異。
布天言說道;“難道有機(jī)關(guān)?”
唐戈問道:“你懂機(jī)關(guān)術(shù)?”
布天言說道:“幾年前我去過蜀門,見識過。”
蜀門以機(jī)關(guān)術(shù)聞名武道界,但是從不參與武道界的紛爭。
唐戈說道:“那你試試?!?p> 布天言走到黑塔旁邊,用手摸了摸,又敲了敲,轉(zhuǎn)個身,又用腳踢了幾下塔基,黑塔毫無反應(yīng)。
唐戈無心理會,視線掃過空蕩蕩的庭院,周遭的黑暗翻涌不止,冷風(fēng)嗚咽如同幽靈嘶吼,隨即有一道道劍識落到了庭院的各個角落。
修煉到現(xiàn)在,唐戈氣海中的劍丸已經(jīng)徹底化作了本命飛劍,而劍識便是在本命飛劍上產(chǎn)生的,有特殊的探知能力。
布天言還在繞著黑塔轉(zhuǎn)圈圈。
唐戈感受著劍識傳來的信息,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當(dāng)劍識落到黑塔上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里居然是...降神陣!”